第30章 六十年代错位人生30_炮灰崩人设啦[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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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六十年代错位人生30

  小李不好在屋里听王师长训斥巫家昱,将手里的半盆艾草水往他脚旁一放,就退了出来,结果一抬头,姜宓跟张大妮站在门外呢。

  姜医生很少笑,这会儿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王师长的话也不知道她听没听见,小李来不及替巫家昱尴尬,忙叫了一嗓:“姜医生、张医生你们来了。”

  王师长正训得起劲呢,小李的声音一出,他似陡然被人捏住脖子,瞬间消了音。

  姜宓冲小李淡淡地点了下头,绕过他,一挑门帘进了屋。

  王师长看着巫家昱无声道:什么时候来的?

  都是训练有素的军人,院里来人了,稍微注意一下肯定能查觉,可方才王师长的注意力都放在巫家昱身上了。

  巫家昱瞥他一眼,没理,见姜宓背着医药箱,抬起双足泡在盆里,朝炕桌对面点了下,对姜宓道:“坐。”

  说罢,挽起袖子,将手腕递了过去。

  姜宓放下医药箱,取下手套,搓了搓冰凉的指尖,搭在他腕上号了会脉:“泡完脚,我给你行遍针。”

  巫家昱点点头,伸手从炕里的小书架上抽了本书看。

  姜宓打开医药箱,取出银针消毒。

  张大妮没进来,站在门外跟小李道:“这两天气温降得厉害,你这会儿若是没事,就帮忙跑一趟宿舍看看有没有谁不舒服,特别是昨天跟今天巡边的战士。”

  “有的话,让他们等会儿去医务室。”

  小李一口应下,转身走了。

  张大妮探头看了下,见屋里气氛不对,跟姜宓说了一声,先去医务室了。

  一时间,屋里越发静了,王师长瞅瞅姜宓、巫家昱,不自在地摸摸鼻子:“姜医生今儿没冻着吧?第一次巡边有没有什么不习惯?”

  姜宓手里的酒精球擦过一枚枚银针,头也不抬道:“王师长这几日休息的好吗?”

  “啊!”王师长愣了下,高兴道,“嘿嘿,好、挺好的,自从喝了张医生配的药,我是倒头就睡,一觉睡到五点半。”

  “嗯,不错!”姜宓淡淡地赞了句,放下银针,擦了擦手,取出巫家昱的病例本,拿笔写起了脉案。

  这反应,看得王师长有些莫名,问都问了,也没说给他号个脉,看一下药效什么的,很不像姜医生的风格嘛?

  巫家昱嘴角微翘:“姜医生那根五百年的人参剩下的还有吗?”

  “还有三分之二。”

  “我爷爷早年参军,身上留下了很多暗疾,年纪大了,天天不是这疼就是那疼。不知张医生配的保健药适不适合他用?”

  王师长似有那么一份明悟:“我那药里配的人参是姜医生你的呀?你看这……我也不知道,多少钱?回头我让小李拿给你。”

  “五块。”姜宓答完,看向巫家昱道,“能让你爷爷把他的病例寄来吗?”

  “行,等会儿我跟他打电话说一声。”

  给巫家昱施过针,胳膊上的刀伤换过药,小李也回来了,是有几个战士不舒服,跟姜宓一起巡边的有两人,手好像冻伤了,一碰热水,又疼又痒,问题不大,就是影响执枪的速度。

  还有四人,是昨天、前天的巡边人员,一个有些发烧,一个耳朵冻伤了,另两个双膝本就有寒症,现在好像复发了,疼得厉害。

  目送姜宓背起医药箱带着小李离开,王师长气得一拍巫家昱的肩头,怒道:“你知道张医生给我配药用的人参是人家姜医生的,咋不提醒我一声呢?”

  “提醒你干嘛?”

  “给姜医生钱啊?”想到姜宓方才那表情,王师长不得劲道,“五块钱不是小数目,姜医生面皮薄,想要吧,肯定不好意思张口,也不知道为难了多久,你没看,方才一说钱,头都没好意思抬。唉,你瞧这事闹的!”

  巫家昱白他一眼:“工资一发,姜医生就给孤儿院寄了五十,给牛娃他妈十块,阿沙他堂哥十块。”

  王师长一愣,想到牛娃家为给他看病,掏空了家底,后继治疗肯定无力再支付医药费;还有阿沙他堂哥,听说相了个媳妇,一家人正为彩礼发愁呢。

  故而,猛然一拍额头,恍然道:“怪不得方才姜医生硬着头皮也要跟我张口要钱,这是口袋掏空了啊!”

  巫家昱:他是这意思吗?!

  他想说,那么多钱,姜医生都给出去了,人参,给他用就给他用了,人家根本没往心里去。之所以提,不过是气他方才说话口无遮拦。

  巫家昱懒得再跟他解释,只顺着他的话道:“姜医生手头确实缺钱,你要富裕,人参钱就多给点。”

  王师长点点头:“那我给十块。”

  “给你用的是两百年人参。”

  “啊,很贵吗?”

  “你去问问王医生。”

  “行。”

  将人打发走,巫家昱拿起炕桌上的电话,拨号。

  不说还没想到,一说,巫家昱就觉得爷爷身上的病痛找姜宓,说不定还真能治愈,就算人来不了,电话里把病例念着写下,拿给姜宓看看也好。

  巫政彬下午刚接过蒋怀安的电话,对他的提议心动不已,正想着找个时间,跟孙子打个电话说说呢,这不,电话来了:“小昱啊,工作忙不,用过饭了吧?”

  “用过了,”巫家昱抬腕看了下表,九点半,老爷子有胃病,这会儿肯定被警卫员盯着吃过饭了,“您最近身体好吗?有没有去医院定期检查?”

  “好、好着呢,前天刚去过医院。”

  “嗯,病例在手边吗?跟我说说,我们边防从京市中医院调来位医生,师承袁士绅,诊脉断病针灸袪寒很有一手,我想让她看看您的病例,开几副调理身体的药吃吃看。”

  巫政彬听得双眼一亮:“袁士绅的关门小弟子?”

  “您听说过?”

  “哈哈……小昱啊小昱,你跟我卖什么关子,袁士绅的关门小弟子不就是你蒋爷爷的外孙女,小宓吗?”

  巫家昱挑挑眉:“您见过她?”

  “没有。”巫政彬沉吟了下,“她调去你那边快两个月了吧?”

  “嗯。”

  “小昱,你觉得这姑娘如何?”

  “工作认真,责任心强,具有良好的学习能力和团队合作精神,并善于因才施教……”

  巫政彬越听嘴巴咧得越大,他这个孙子啊什么时候夸过人:“小昱,咱们把她求回家给你当媳妇好不好?”

  巫家昱揉了揉耳朵,他怀疑自己听错了。

  “爷爷,我在边境,随时都有可能……牺牲。”

  巫政彬听得鼻子一酸:“爷爷知道,小宓不也在边境吗?”

  “她不一样,她是医生,还是位医术高明的医生,随时都可以调走。她过来短短一个多月,军医院的梁院长已经不止一次跟我们要人了。”

  “梁院长在找你们要人之前,肯定先找她本人问过,她没同意才找的你们。”顿了下,巫政彬又道,“小昱,你蒋爷爷说她性格固执,跟家人相处的不太好,那你觉得她同意跟你们去边防,是不是一种自我放逐?”

  巫家昱握着电话的手猛然一紧,失声道:“自我放逐?!”

  巫政彬轻叹:“她自小在孤儿院长大,心里对亲情一定有过渴望,所以她回了姜家,当付出得不到回报,亲情只剩下误解与冷寞,失望伤心之余,她是不是选择了放手?”

  巫家昱想起那天晚上,他和汪主任在中医院宿舍门外听她对蒋敏道“你们别来了,一命抵一命,从此,过往恩怨全消,我不再是姜家女,你们也不再是我的亲人”,哑声道:“是!”

  “当亲情不再是她的羁绊,那她的生命里还剩下什么?”

  “工作、医术。”巫家昱下意识地答道。

  “是啊,这也是你蒋爷爷最怕的。她现在在边境啊,一旦你们那儿打起来,她会后退吗?”

  “心无牵挂,无所畏惧!”

  “爷爷,”巫家昱大脑一片混乱,“您让我想想。”

  在这之前,他从没想过成家。

  翌日,去后山训练的路上,姜宓就觉得巫家昱看她的眼神有点不对,怎么怪怪的。

  不过她也没往心里去,练了这么久,左手堪堪适应了□□的后座力,射击成果还是不理想,十枪勉强射中那么一枪,还总是打偏,她心里挺急的,再过几天营区的战士诊疗完,她又该去军医院了,到了那儿她可没地方、没时间练习,这一丢就是小半月,再回来手肯定要生了。

  “姜医生,”杨副班长等姜宓背上雪撬,率先向前走道,“咱们今儿换一个地方上山。”

  姜宓抬脚跟上,手里握着枪,边走边打量着四周的地型,这边的林子更密,野物相对的也多些,鸟儿不时从头顶飞过,远远地还能瞅见兔子、野鸡在雪地里觅食。

  突然杨副班长冲她打了个手势,姜宓小心地挪到他身旁,探头朝前看,树木掩映间,两大三小,五只狼一前一后正朝这儿走来。

  姜宓攥了攥手里的枪:“它们怎么下山了?”

  这儿可是山脚。

  “瞅着个个带伤,不是遇到进山狩猎的村民,就是狼群里自个儿闹起来了。”离得有点远,光看到身上的毛·发带了血,具体是枪伤,还是咬伤,瞅不真切。

  姜宓回头朝大龙、巫家昱、天狼所在的地方看了眼,两里地的距离,打手势看不清,喊叫的话会惊动越来越近的狼群,这就没办法提醒了。

  杨副班长:“会爬树吗?”

  姜宓摇头。

  “那我们就只能拼一把了!”杨副班长朝姜宓咧嘴一笑,解下身上的雪撬放在一旁,身子半掩在树后,朝前方的头狼瞄准道,“你去后面第七棵树后站定,瞄准第二只,我说开枪,立马扣动扳机!”

  姜宓回头看了眼他说的树,那位置被杨副班长护在身后,是个进可攻,退可守的地方。

  轻轻挪过去半掩在树后,解下背上的雪撬,正了正头上的帽子,姜宓双手握枪,凝神瞄准了第二只。

  她心里清楚,这一枪下去,若能射中还好,射不中,光靠杨副班长,悬了!

  “射!”

  随着杨副班长一声令下,姜宓瞬间扣动了扳机,不等子弹飞离视线,紧跟着第二枪、第三枪……眼见八发子弹快要打完,杨副班长说的老二非但没有射中,反而激努了对方,让它带着剩下的两只小狼伏冲了下来。姜宓右膝盖一弯,跪在雪撬板上,左手继续配合杨副班长朝冲来的一大两小射击,右手飞速从56式胸挂里掏出弹匣,左手卸下空弹匣,右手迅速装上。

  巫家昱架着爬犁载着大龙闻声赶到,冲到眼前的一大一小两只狼已被杨副班长和姜宓一人一枪击毙。

  姜宓看着倒在一米外的成年大狼,一颗心砰砰直跳,握枪的手微微颤着。

  不等爬犁停下,大龙已翻身而下,抱着56式半自动□□冲了过来:“姜医生,你没事吧?”

  姜宓捡起雪地上卸下的空弹匣塞进胸挂里,扶着身前的树站起来,冲大龙笑笑:“没事。”

  “汪汪……”天狼带着三只狼狗不停地朝这儿狂叫。

  巫家昱手中的鞭杆挨个儿点了点它们。

  一个个这才老实下来。

  “怎么回事?”他冷声问杨副班长,“先前为什么不鸣枪示警?”

  杨副班长:“瞅见时,距我们不足五百米,再示警已经来不及了。”

  确定姜宓没事,大龙蹲下翻了翻大狼的尸体:“这狼应该是被族群赶出来的,身上除了杨副班长的56式和姜医生的□□枪伤,还有咬伤,看伤口,咬它的是同类,撕扯的痕迹还很新鲜,争斗的时间多半在凌晨五点左右。”

  杨副班长蹲下看了看小狼,总结道:“狼群离此地应该不远,团长,今儿的训练先到这,咱们回营地吧?”

  巫家昱微一颔首:“迅速捡拾狼尸,掩埋血迹。”

  “是!”两人警了个礼,立马忙活开来。

  一人捡了狼尸往回扛,一人拿了工兵铲挖坑掩埋血迹。

  巫家昱挨个儿查看了下丢在爬犁上的狼尸,对坐在旁边的姜宓道:“姜医生今儿的枪很准嘛!”

  说着,点了点一大一小两只野狼的头,“正中额头。”

  姜宓拧开羊皮袋,喝了口有些凉的水:“我一共打了14枪。”

  巫家昱收回手,赞了句:“有进步!”

  姜宓担心地瞅了眼山上:“陡然冒出这么多狼,是不是得让人进山看看。”

  “嗯,回去让王师长派战士过来。”具体有多少现下还不清楚,而他们今儿来的四人,能进山搜寻的只有大龙和杨副班长。

  山大,泛围广,雪深难行,真要让两人进山,遇到狼群就危险了,那些家伙鼻子灵,跑得快,善围攻,两人便是带着枪也没有多少胜算。

  “姜医生,我记得你今年25了吧?”

  姜宓诧异地偏头看他,好好的问她的年龄干嘛。

  巫家昱不自在地以手抵唇轻咳了声:“你有没有想过日后找个什么样的爱人?”

  “没有。巫团长在帮我做媒吗?”在军医院,军嫂们也有这么问过。

  巫家昱迟疑了下,转过身,正色道:“姜医生觉得我怎么样?”

  正举了羊皮袋喝水的姜宓一下子被呛到了:“咳咳……”

  巫家昱默默地掏了块帕子递给她:“我今年28岁,s国陆军学院毕业,自幼父母双亡,由祖父母养大。个人资产有现金98元,存款七千,房子一套。”

  姜宓没接他手里的帕子,对他的自我介绍也不感兴趣,随手抹了下嘴,面色冷凝道:“我们处在随时都有可能战起的边境,巫团长还有心情找人成家?”

  巫家昱:“……”

  几人回了营地,五头狼王师长看过后送去了食堂。

  厨师长摸着狼身上的伤口,可惜得不行,枪伤、咬伤,伤口这么多,好好的皮子都废了。

  姜宓用过饭去诊疗室。

  王师长一边派人通知附近的村民近期不要进山狩猎,以免遇到危险,一边安排了战士进山搜寻。忙完回办公室跟巫家昱道:“连日的训练,还是有成效的嘛,你看,那一大一小两只狼,枪枪正中额头,堪比神枪手啊!”

  “14枪,中了两枪,命中率这么低,你哪里瞧出神枪手了?”

  “嗨,随口一夸你还当真了!”

  巫家昱手里的本子一丢,烦躁地端起炕桌上的杯子猛灌了一口。

  王师长看他神情不对,纳闷道:“咋了?为四月份的军中大比发愁呢?”

  “人员名单差不多都定下了,我有什么可发愁的。”

  “跟姜医生吵架了?”

  “你怎么知道?”

  “嗨!以往哪次训练回来,你不将人送到门口,今天一进营地,你就找借口溜了。”

  “我那是有事……”

  “嗯嗯,有事、有事。”

  巫家昱气结,本来吗,老爷子都那么说了,两家老一辈又是那样的交情,他不得当面问一句,结果,人家连脸红一下都没有,就给他来个这——思想教育!

  姜宓没当回事,她忙着呢,初五一过,七团、九团又将各自的卫兵送来了,人来了不得带。

  一边给战士们复诊,一边跟几人讲解。

  就连“天元九针”的针法,她抽空也跟张大妮、王医生、赵陈刚等人说了下。

  九九八十一根银针的图纸,何主任带走了,说是找人定做,到现在也没个消息。

  上山的战士两天后回来了,带回23只狼尸,8头野猪,3只狍子。

  消灭了狼群,姜宓每天的训练又被提上了日程,依旧由巫家昱驾着爬犁,杨副班长教习,大牛跟随。

  再见面,两人面上都没什么变化,好似那日的谈话不曾发生过一样。

  进山前,巫家昱都会指点一番,然后回来验收成果。

  转眼便到了正月十五,厨师长唤来战士们包了野猪肉白菜饺子,炖了大锅的狼肉给大家加餐。

  翌日,姜宓进山训练回来,就提着药箱、行李,由小陈和大龙等人架着爬犁送去了红旗镇。

  这回来接的是赵勋。

  一见面他便关切道:“姜医生,听说你在山上遇险了?人没事吧?”

  “没事,”过后,再回想那天的经历,姜宓不免有那么一点小自得、小骄傲,“我击毙了一大一小两只狼!”

  眉眼飞扬,不见一点害怕。

  赵勋莞尔:“边境条件艰苦,危险重重,工资待遇低,压力大,姜医生就不想调出来吗?”

  “工资不低啊,”姜宓坐在副驾驶位上放松道,“跟我在京市的待遇一样,没什么变化。至于条件嘛,还行,睡的炕暖,吃食上时常沾点荤腥,天辽地阔的,心情都疏朗了。”

  赵勋惊讶地看她一眼,工资待遇怎么会没有变化?

  京市那是什么地方,便是同为11级或10级医生,工资也要比其他地区高出一大阶,这也是很多人不愿报名去边境的原因,其他还好说,工资待遇陡然降了那么多,孩子多的养家都困难。

  知道这里面可能有问题,赵勋却没有挑破,转而跟她说起了雷大山、华升等人的情况。

  知道姜宓对雷大山比较关心,说完病情,赵勋又道:“雷大山的工作下来了。”

  “什么工作?”

  “他老家是西南的一个小山村,考虑到他和小军的身体状况,工作给安排在春城财政部社会保障处,对面就是市人民医院。”

  “什么职位?”

  “科级干部。”

  “月工资是多少?”

  “八十多,另有一笔复员补助金。”

  八十多,以现在的物价,家养绰绰有余,前提是他那败家媳妇不跟着或是改了死要钱的性子。

  “他爱人跟着回去吗?”

  “不跟,人家初五就跟雷大山离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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