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还好，人还在
邱月和陈昊成为好友后，很快聊得热火朝天。
邱月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这就是她一直在寻找的知己。她抛出的每一个梗，他都能完美地接住，并抛出更有趣的梗。
俩人的聊天就像是一场有趣的智力竞赛，让人乐此不疲，欲罢不能。
和对的人聊天是会上瘾的，邱月开始期待每晚雷打不动的智力竞赛。
为了能与他势均力敌，她在聊天中套他可能看的书和兴趣爱好，然后疯狂补课。
她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无可救药地喜欢上了陈昊。
下了飞机，邱月马不停蹄赶到南山医院，乘电梯到五楼手术室。
钟星坐在手术室前的排椅上，见她来了，忙挪出一个位，让她坐下：“陈昊已经进行了全面检查，目前身体外伤不重，
只是轻微的皮外伤，有部分软组织挫伤。
要命的是因为碰撞那一刻陈昊的头撞到了方向盘，因为碰撞力度大，导致颅内大出血。
他被送进医院时已经是深度昏迷状态，医生说了，他们会尽力抢救，但能不能救活，只能看天命了。”
邱月心一颤，怕什么来什么！
她不敢想象陈昊就此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她会是什么样子。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就像深度缺氧。
她低下头去，缩成一团，泪悄然滑落。赵松在一旁看着，有点心疼，却又不知如何是好。
“陈昊是怎么出的车祸？他撞人家还是人家撞他？”邱月抬起头，泪眼朦胧。
“是上班途中，在红绿灯处，绿灯通行时，一辆车突然冲过来，陈昊避让不及，就给撞上了。
责任不在陈昊，但对方司机逃逸，现在找不着人。”赵松叹了口气。
邱月沉默了，她已无力再说什么，头埋得更深了。也许是陈昊命中该有这一劫，躲也躲不开。
“通知他的家人了吗？”邱月问。
“我通知了，但他们都忙，赶不过来。”钟星回道。
等待是漫长的，1小时、2小时、3小时……手术室里推出的人一个又一个，唯独没有陈昊的身影。
手术室外等待的患者家属换了一波又一波，唯有邱月和钟星仍在等待。
6个小时过去了，手术室的门再次打开，两个护士推着一张病床出来：“陈昊的家属在吗，快过来！医生有事交代。”医生也跟着跨出手术室。
邱月和钟星赶忙凑上去：“医生，陈昊没事吧？”
“你们是陈昊的家属吧？手术算是成功的，目前是抢回一条命了，但因出血量过大，还处在危险期中，现在要送去重症监护室。
你们去给他买一些护垫、脸盆、毛巾、纸巾之类的日用品，送到2号重症监护室来。”医生很疲惫，眼底是温和的。
邱月和钟星不约而同长舒一口气，还好，人还在。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邱月暗暗发誓，无论付出任何代价，她都要救回陈昊一条命！
邱月帮着推病床，眼睛一眨不眨盯着陈昊的脸，生怕一眨眼，陈昊就不见了。
陈昊仍然在昏睡中，脸有轻微的擦伤，死样的惨白。
他浑身上下都插满了管子，头上两根管子最大，足有一指粗，看着甚是触目惊心，医生解释说是脑液引流管。
到了重症监护室门口，护士推着陈昊先进去了。
钟星去楼下小店买日用品。
医生示意邱月换鞋，穿上白大褂，套上头套，并进行全身消毒，这才允许邱月踏入重症监护室。
这是一个双人监护室。隔壁床躺的是一个约60岁左右的老人，他身上和陈昊一样，也插满了管子，他闭着眼，一动不动，不知是昏迷还是昏睡。
他床前坐着一个约50出头的女人，女人眼睛红肿，显见得是刚哭过。
“你是陈昊的什么人？”一旁的医生问。
“我是他女朋友。医生，陈昊现在具体情况怎么样？我照顾他要注意些什么？”邱月忙答。
“他送进来时已经因为脑部大量出血，生命垂危。
我们从脑部打了两个洞，把淤积的血抽了一部分出来。但是迫入脑室的淤血无法抽出，只能让他自己慢慢消化。
幸好出血部位在脑室附近，大部分血迫入脑室，只有部分脑细胞被淤血污染，大部分脑部细胞得以幸免污染，不然就算救回来，很可能会半身不遂，或长期昏迷不醒。
他现在要过两个关，一个是发热关。因为开了脑洞引流，手术后不排除细菌随脑部入侵，导致高烧不退的现象，这很危险。
另一个是出血关，他很可能会再度脑出血，导致病情恶化。这两关都是要命的。
目前重症监护室有护士看护，你每天可以探望两次，每次半个小时。请随时保持电话畅通，以便我们随时联系你。”
邱月连连点头：“好的，我知道了。我的电话24小时开着。”
“探视完病人请到办公室来，我们办理一下入院手续。”医生说完就往外走，脚步沉重。
十小时站下来，任谁都吃不消，他要好好休息一下。
邱月不敢靠陈昊太近，担心不小心身上的哪个细菌就跑到陈昊脑袋上，害他感染了。
她站在离床一尺宽的距离后，细细打量陈昊。
陈昊显见得廋了，脸色暗黑，他似乎很不舒服，不时皱起眉头。
昨天和他微信聊天时，他似乎很疲惫，没聊几句就要下了，说是要加班。今天可能太累了，才出的车祸。
钟星买东西回来，给邱月打电话。
邱月走出去，换钟星进去：“我等你。你看完了我们一起去吃点东西吧。”钟星点点头。
邱月便去医生办公室办入院手续。
20分钟后，钟星出来，他不忍心让邱月等太久，她一路奔波，什么都没吃，早就饿坏了。
夜已深，街上行人寥寥。天上的月若隐若现，月色惨淡，照得路边的树也死气沉沉的。
俩人来到医院外的小饭店，胡乱点了两碗面，找个桌子坐下来吃。饭店里几乎满座了，看样子，大多是来看病人的。
邱月很饿，却吃不下，她用筷子拨拉着面，就是无法下咽。
“你吃点吧。陈昊还等着你照顾呢，你要是也倒下了，他怎么办？”钟星看在眼里，低声劝到。
一语惊醒梦中人。邱月回过神来，是啊，她不是一个人，昊还等着她照顾。自己如果再这么作下去，对陈昊一点好处都没有。
她夹起一大块猪脚肉，塞进嘴里：“谢谢你提醒我，这时候不是我任性的时候，我要坚强。”
钟星闻言，有些感动，陈昊还真好命，有个这么靠谱的女票。
吃完饭，钟星帮邱月在医院附近找了个酒店住下。
陈昊家离医院有二十来公里的路程，邱月虽有他家的钥匙，但她担心来回不方便，只想离陈昊近点，再近点，若有啥突发事情可以及时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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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月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这就是她一直在寻找的知己。她抛出的每一个梗，他都能完美地接住，并抛出更有趣的梗。
俩人的聊天就像是一场有趣的智力竞赛，让人乐此不疲，欲罢不能。
和对的人聊天是会上瘾的，邱月开始期待每晚雷打不动的智力竞赛。
为了能与他势均力敌，她在聊天中套他可能看的书和兴趣爱好，然后疯狂补课。
她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无可救药地喜欢上了陈昊。
下了飞机，邱月马不停蹄赶到南山医院，乘电梯到五楼手术室。
钟星坐在手术室前的排椅上，见她来了，忙挪出一个位，让她坐下：“陈昊已经进行了全面检查，目前身体外伤不重，
只是轻微的皮外伤，有部分软组织挫伤。
要命的是因为碰撞那一刻陈昊的头撞到了方向盘，因为碰撞力度大，导致颅内大出血。
他被送进医院时已经是深度昏迷状态，医生说了，他们会尽力抢救，但能不能救活，只能看天命了。”
邱月心一颤，怕什么来什么！
她不敢想象陈昊就此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她会是什么样子。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就像深度缺氧。
她低下头去，缩成一团，泪悄然滑落。赵松在一旁看着，有点心疼，却又不知如何是好。
“陈昊是怎么出的车祸？他撞人家还是人家撞他？”邱月抬起头，泪眼朦胧。
“是上班途中，在红绿灯处，绿灯通行时，一辆车突然冲过来，陈昊避让不及，就给撞上了。
责任不在陈昊，但对方司机逃逸，现在找不着人。”赵松叹了口气。
邱月沉默了，她已无力再说什么，头埋得更深了。也许是陈昊命中该有这一劫，躲也躲不开。
“通知他的家人了吗？”邱月问。
“我通知了，但他们都忙，赶不过来。”钟星回道。
等待是漫长的，1小时、2小时、3小时……手术室里推出的人一个又一个，唯独没有陈昊的身影。
手术室外等待的患者家属换了一波又一波，唯有邱月和钟星仍在等待。
6个小时过去了，手术室的门再次打开，两个护士推着一张病床出来：“陈昊的家属在吗，快过来！医生有事交代。”医生也跟着跨出手术室。
邱月和钟星赶忙凑上去：“医生，陈昊没事吧？”
“你们是陈昊的家属吧？手术算是成功的，目前是抢回一条命了，但因出血量过大，还处在危险期中，现在要送去重症监护室。
你们去给他买一些护垫、脸盆、毛巾、纸巾之类的日用品，送到2号重症监护室来。”医生很疲惫，眼底是温和的。
邱月和钟星不约而同长舒一口气，还好，人还在。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邱月暗暗发誓，无论付出任何代价，她都要救回陈昊一条命！
邱月帮着推病床，眼睛一眨不眨盯着陈昊的脸，生怕一眨眼，陈昊就不见了。
陈昊仍然在昏睡中，脸有轻微的擦伤，死样的惨白。
他浑身上下都插满了管子，头上两根管子最大，足有一指粗，看着甚是触目惊心，医生解释说是脑液引流管。
到了重症监护室门口，护士推着陈昊先进去了。
钟星去楼下小店买日用品。
医生示意邱月换鞋，穿上白大褂，套上头套，并进行全身消毒，这才允许邱月踏入重症监护室。
这是一个双人监护室。隔壁床躺的是一个约60岁左右的老人，他身上和陈昊一样，也插满了管子，他闭着眼，一动不动，不知是昏迷还是昏睡。
他床前坐着一个约50出头的女人，女人眼睛红肿，显见得是刚哭过。
“你是陈昊的什么人？”一旁的医生问。
“我是他女朋友。医生，陈昊现在具体情况怎么样？我照顾他要注意些什么？”邱月忙答。
“他送进来时已经因为脑部大量出血，生命垂危。
我们从脑部打了两个洞，把淤积的血抽了一部分出来。但是迫入脑室的淤血无法抽出，只能让他自己慢慢消化。
幸好出血部位在脑室附近，大部分血迫入脑室，只有部分脑细胞被淤血污染，大部分脑部细胞得以幸免污染，不然就算救回来，很可能会半身不遂，或长期昏迷不醒。
他现在要过两个关，一个是发热关。因为开了脑洞引流，手术后不排除细菌随脑部入侵，导致高烧不退的现象，这很危险。
另一个是出血关，他很可能会再度脑出血，导致病情恶化。这两关都是要命的。
目前重症监护室有护士看护，你每天可以探望两次，每次半个小时。请随时保持电话畅通，以便我们随时联系你。”
邱月连连点头：“好的，我知道了。我的电话24小时开着。”
“探视完病人请到办公室来，我们办理一下入院手续。”医生说完就往外走，脚步沉重。
十小时站下来，任谁都吃不消，他要好好休息一下。
邱月不敢靠陈昊太近，担心不小心身上的哪个细菌就跑到陈昊脑袋上，害他感染了。
她站在离床一尺宽的距离后，细细打量陈昊。
陈昊显见得廋了，脸色暗黑，他似乎很不舒服，不时皱起眉头。
昨天和他微信聊天时，他似乎很疲惫，没聊几句就要下了，说是要加班。今天可能太累了，才出的车祸。
钟星买东西回来，给邱月打电话。
邱月走出去，换钟星进去：“我等你。你看完了我们一起去吃点东西吧。”钟星点点头。
邱月便去医生办公室办入院手续。
20分钟后，钟星出来，他不忍心让邱月等太久，她一路奔波，什么都没吃，早就饿坏了。
夜已深，街上行人寥寥。天上的月若隐若现，月色惨淡，照得路边的树也死气沉沉的。
俩人来到医院外的小饭店，胡乱点了两碗面，找个桌子坐下来吃。饭店里几乎满座了，看样子，大多是来看病人的。
邱月很饿，却吃不下，她用筷子拨拉着面，就是无法下咽。
“你吃点吧。陈昊还等着你照顾呢，你要是也倒下了，他怎么办？”钟星看在眼里，低声劝到。
一语惊醒梦中人。邱月回过神来，是啊，她不是一个人，昊还等着她照顾。自己如果再这么作下去，对陈昊一点好处都没有。
她夹起一大块猪脚肉，塞进嘴里：“谢谢你提醒我，这时候不是我任性的时候，我要坚强。”
钟星闻言，有些感动，陈昊还真好命，有个这么靠谱的女票。
吃完饭，钟星帮邱月在医院附近找了个酒店住下。
陈昊家离医院有二十来公里的路程，邱月虽有他家的钥匙，但她担心来回不方便，只想离陈昊近点，再近点，若有啥突发事情可以及时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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