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你干嘛鞠躬尽瘁啊_一胎三宝:总裁大人狠狠宠
帝都小说网 > 一胎三宝:总裁大人狠狠宠 > 第312章 你干嘛鞠躬尽瘁啊
字体:      护眼 关灯

第312章 你干嘛鞠躬尽瘁啊

  颜澈槐事先知会了仲星,今晚他要晚点回去,仲星表示自己会好好吃饭。

  仲星目送纪梓罂离去后,决定去画室看看。

  或许是到了饭点时间,画室的人并不多。仲星沿着走廊踱步,看着墙壁上框起一幅幅画。

  《牢笼》的画作,整体看起来十分的压抑,黑色与红色的线条交错纵横。一抹抹红色的曼陀罗华带着炙热的鲜艳,似乎要滴下血来。被蒙住双眼的男人手中残留一株曼陀罗华,一把匕首插入他的心脏,他整个人困在巨大的牢笼中,面罩下是留下的血泪。

  仲星知道曼陀罗华,美丽悲伤的名字,地狱花。

  传说中,此花是接引之花,花香有魔力,盛开在七月,生长于夏日,大片大片,鲜红如雪,倾满大地。曼陀罗华可以唤起死者生前的记忆,仲星静静地望着它,画中的男人又想唤起什么记忆呢。

  仲星心想,洛清河一定也有属于他自己的故事。

  往前走,是洛清河初期所做的画作,颜色深浅融合,笔画交融,让人看不透他的想法,只觉得满身苍凉,满身伤痛。直到他前几天所作的《枷锁》,让她脚步一顿。当时没有仔细观察,如今细细地看,她竟觉得背后惊冷,一股压抑之感上升。

  她转身,直面就遇到了洛清河。洛清河搭配着深蓝色的西装,像是从什么酒会刚赶回来。呼吸带着一丝急促,胸膛也在喘息。他看着她,眼神炙热,似乎与画中的男人交融。

  他的眼神太过直白,仲星竟然有了刚才的压抑,这是和他结识一来第一次有这样的感受。仲星并不喜欢这种感觉,她移开视线。洛清河似乎意识到不妥,也移开眼光。

  “晚上怎么来这里了?”他语气清冷,又带着一丝暖意。

  仲星低着头想要缓解心中的不适:“想来看看画廊,就来了。你这是刚刚忙好回来吗?”

  洛清河望着她抓着裙摆白净的小手:“嗯。在全景有个局。我刚才看到周二少了,与西临的其他几位老总也聚在全景酒店。”

  全景酒店是林氏集团旗下的五星级酒店。前三层是高档餐厅,其余的便是高档住宿空间。颜澈槐以前带仲星去吃过,那里的价格并不便宜。一般只有b市的上层人士才会去消费。

  仲星点点头:“我知道的,我哥和我说了。嗯……我先走了,拜拜。”

  洛清河上前一步提出要送她回去

  仲星是想拒绝的。不知道为什么,她看完这些画作,内心会有压抑的感觉。这种感觉想让她立刻逃走。

  最终,她盛情难却,坐上了他的车。

  洛清河今晚开的是辆简单款式的奥迪。夜晚,b市的灯光格外闪耀,一幕幕的景色从床边倒退,洛清河没有什么表情,专心致志地开车。

  一时间,车里寂静无声。

  仲星注意到车头上摆着一男一女两个陶瓷挂饰。只不过这些玩偶样式比较奇怪,手脚比例并不协调,有一种丑态萌生的感觉。洛清河身为艺术家,仲星觉得他并不会欣赏这样的东西,但是他的画作却和这个挂饰如出一辙。

  洛清河注意到仲星的打量,随口说道:“那是我妹妹送我的。”

  洛清河在国际上也算有名,他的身世也为人知晓。仲星知道他被国际知名的设计师洛曼女士收养,只有一个名义上的哥哥,是个出色地律师。倒是没有听说过他有妹妹。仲星心想,也许是他被收养之前的妹妹。

  仲星回想起以前,毫无记忆。一时间竟觉得洛清河也是个可怜人。

  “你妹妹一定很依赖你吧。”

  洛清河笑了笑:“她还好,依赖倒不至于,胆子却是挺大的,很多时候我拿她没什么办法。”

  仲星也由衷的莞尔:“她现在在哪里?你们一定经常相聚吧。”

  身边的男人没有立刻回复,仲星侧头,他的脸色在灯光下显得晦涩。

  “她去世了。”他的语气正常,似乎只是在说今天天气很不错的语气。

  “啊……抱歉”仲星有些抱歉。

  洛清河淡笑:“没关系的。”

  接下来仲星有些无措,也没有继续搭话,直到洛清河将她送回家。仲星道别,朝着楼下走去。

  洛清河望着她纤细的背影,鼻尖还依旧萦绕着她身上淡淡的香味。他感觉自己心头有一种别样的情感交织充斥,似是要蔓延出头。他用力解开领带,发动车子,疾驰而去。

  ……

  仲星没有回家,而是慢慢吞吞走到颜澈槐住的公寓楼下。一路上她偶尔抬头看着星夜,梳理着内心的情绪。

  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久没有做那个令她窒息的噩梦,今晚那种熟悉的窒息感充斥到心头的那一瞬间,她只想逃开,一个人躲着。也许是洛清河的画作风格太特别,太凑巧了。

  仲星不想做一个控制不住情绪,歇斯底里的疯子。她希望在外人看来,她也是正常的。她不知道以前到底发生过什么,那种钻心的疼痛,满杯的伤痕,都告诉她,她不想再来一次。

  她打开密码门的时候,颜澈槐站在客厅的桌边,嘴角叼着根烟,有些随意地摆弄眼前娇艳的玫瑰,满身带着萎靡而颓废的气息,这时候的他并不是平日里的正襟危坐,反而充斥着斯文败类的气质。

  仲星换了鞋走过去,抱住了他,闷声道:“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不是要招待你的朋友吗?”

  颜澈槐似笑非笑,右手取下烟,抖了抖烟灰,将女孩从怀着挖出来,夹着烟的手捏了捏仲星柔软的脸蛋,带着兴味:“我不这么早回来,哪能看到你老板送你回来这一幕。”

  刚才在全景,他与洛清河碰面,没什么表情,朝他点点头从他身边走过。正巧洛清河接了个电话,急匆匆地离开。他站在包厢窗边,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幕。

  他查过洛清河这个人,并没有什么问题。

  仲星涨红了脸,有些紧张,抱着他的胳膊解释:“我在画廊遇见他了,他提出要送我,我没办法拒绝……颜澈槐哥哥,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颜澈槐带着笑意走进卧室,仲星亦步亦趋跟在他后面,小脸带着懊恼。颜澈槐抽开皮带,解开衬衫扣子,仲星凑过去替他解开。

  男人结实匀称的胸膛展现在她面前,仲星早已红了脸,软骨般的手有些不听使唤,指甲不时的触碰到男人的胸膛。

  颜澈槐没说话,准备去浴室,后面一双手攀上来。他低头看着她修剪整齐的指甲的小手:“我要去洗澡了。”

  她的手抱得更紧,不愿意放开。颜澈槐玩味地问道:“还是说……你想和我一起?”

  身后的女孩低低地回了一句:“嗯。”

  一切结束时,仲星靠在水池边,双腿打软。她委屈地揉了揉眼睛,困意袭来。

  “走不动了……”她朝着颜澈槐撒娇,语气满是埋怨。

  颜澈槐停下帮她擦头发的动作,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我没骗你,我是真的走不动了……”

  颜澈槐笑着摇头,横抱着她,把她安置在床中央。仲星闭着眼睛靠在他温厚的肩膀,依着颜澈槐给她擦头发。一时间室内安静,只有吹风机的声音。

  颜澈槐给她吹完,仲星便要倒下去睡觉,却被颜澈槐拉住,温柔倒:“我们聊聊天。”

  她困得像小鸡嘬米一样,闭着眼不说话,也不想回应。

  “你今天怎么这么热情?平日里的害羞劲哪去了?”颜澈槐忍不住打趣到,仲星的耳根慢慢红了,她想把脑袋埋进枕头,硬生生被颜澈槐挖出来,她十分不满。

  “我还不是怕你误会生气吗?”

  颜澈槐玩味地继续追问:“你和洛清河没什么,我为什么要生气?难不成是我想错了?”

  “哪有……就是遇到了,我不想让他送我的,可是他非要送,我也没办法拒绝。”仲星突然睁圆眼睛,揽着他的脖子,郑重地亲了一口他,喃喃道:“我喜欢的是颜澈槐哥哥。没有别人。”

  颜澈槐双手虚扶着她的腰,淡淡地微笑:“我知道。”

  两人相拥了一会,颜澈槐率先打破沉寂:“今天和梓罂都做了什么?”

  “嗯……逛了街,吃了点东西。她还说你好话了,让我好好对你,一直待在你身边。”仲星软软的声音在颜澈槐耳畔响起。

  颜澈槐失笑:“那你会一直对我好吗?”他的手掌慢慢的抚摸她的背,带着一丝丝的抚慰。

  “当然!”仲星困意渐渐退去,有些担忧:“梓罂的病会好起来的吧。”

  “专家已经商讨出最适合的手术方案,半年后如果梓罂的身体达到动手术的指标,就可以做手术了。梓罂心态不错,姑妈有一直悉心照料。即使不能立刻痊愈,身体也会比以前好的多。”

  梓罂自幼身体不好,姑妈这些年又未再嫁,一心照料与亡夫的唯一女儿。颜澈槐知道,动手术并不是治愈的终点,能治好一点是一点。

  仲星静静地听着他清冷低沉的嗓音,有些感慨:“我觉得自己还是挺幸福的。”

  “怎么说?”颜澈槐温柔地询问。

  仲星想了几分钟,才缓缓开口:“我虽然失去了以前的记忆,可是我有了你们这些亲人。有时候会难过,但更多的是幸运。如果不是阿姨,我或许还在哪个医院里待着,也许都没法恢复正常。”

  “……”颜澈槐只是用力地抱紧她。

  “阿姨收养我那天,和我说,以后我就是她第三个孩子了。我很幸福,能够拥有你们。我也明白,我的身份不足以踏进周家的大门。所以,颜澈槐哥哥,请你不要为了我对抗阿姨,对抗整个周家。我没有奢望我会嫁给你,我只恳求你一定要过的意气风发。你要过的很好才可以。”

  就像颜澈槐毕业那天,穿着硕士服,站在人群中。突出的东方面孔意气风发地站在毕业典礼上,对着镜头恣意微笑。仲星捧着一束花,看着眼前的男人,满心崇拜。

  清风吹过,吹起了她纯白的裙摆,她额间的碎发在盛灿的光晕中飘扬。那时候,心跳的声音似乎在她的世界越发清晰。她已明白自己的心愿。

  她好像听到自己的心在说:“我要将他放入心尖了。”

  颜澈槐替熟睡的仲星捏好被角,走出卧室。

  深棕色的桌面上,一台笔记本电脑搁置着。他倒了一杯水,右手随意地在键盘上敲击几下,左手扶颌,挺直凌厉的五官面无表情,嘴唇微抿,看着屏幕上的一条条账单,似是在思考着什么。

  仲星说的那番话还历历在目,颜澈槐垂眸。不管他会不会娶辛染,仲星都会默默的陪在他身边。又或许,林殊会给她安排婚事,傻丫头也许会为了他,为了周家,选择嫁人。

  母亲和家族频繁催促,颜澈槐知道他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托个几年。过去的几十年间,家族账目来往过多,他不能再一条一条的拆分,算好各方的利益,没有那么多时间了。

  舅舅最多再过半年就要退位,而他坐上林氏那把交接椅的时候,就是婚期的最后期限。他要做的便是将利益最大化,再解除与辛染的婚约。

  这几年辛家的人没少明里暗里催促辛威夫妇,以便早日促进两家结亲。辛威自从退位,整日喝茶看戏,偶尔去各家大院窜门,对于婚约只是一笑而之,顺其自然。辛染因心上有人,也帮助颜澈槐挡了一部分辛家捣乱的亲戚。她并不愿意为了家族而联姻。

  当然,前提条件是,颜澈槐帮助辛染找出崔启衍的下落。颜澈槐从不做赔本的买卖,他帮辛染找人,同时让辛染理清三家的账目清单。

  两人就像是极有默契的一条一条暗地拆散有关的账目。

  “滴滴滴……”颜澈槐的手机响起,他接起电话。电话那头是晚上刚回s市的许北铭。

  “阿浔,四时查到程沧海之前的海外账户里的资金,全款被分为两拨取出。第一批是在西班牙,就是程沧海落网的前一天。还有一批,则是程沧海被捕的第二个月,在美国。钱正好对半,都是以程沧海本人的名义取走的。国外的消息有延迟,在账目冷冻之前,这些钱全部取走。”

  颜澈槐若有所思:“所以意思是程沧海或许有帮手,而这两个人是知晓真相的。”

  “对。也许这两个人还活着,但是具体在哪里还需要细查。”

  颜澈槐手指点着书桌,他看着桌上仲星的照片,答道:“谢了兄弟。”

  “有消息我再通知你。”

  颜澈槐合上电脑,放轻脚步走回卧室,坐在床沿边,深邃的眼神带着浓厚的温柔,炙热却低沉。

  ……

  相比于这儿的静好,辛家则显得十分喧嚣。

  辛旸最近十分憋屈。自从父亲退位,他成功接受辛氏,还没风云两年。颜澈槐从美国杀回,西临的创办将辛氏狠狠得甩在了最后头。为此,他没少被圈内人奚落。

  更令他吐血的是,颜澈槐在商场上根本没给他面子。五年间他的大部分项目还没来得及拿给合作商看。合作商已经礼貌地回复,他们已经和西临合作了。

  辛旸也试着投标西临的竞标案。每次都在最后一关被驳回,许多b市夹缝生存的小型企业却拿到了竞标的通关卡。他不解,质问颜澈槐。而颜澈槐只是淡笑,公事公办的口吻,给他分析他给竞标权的理由,每一条都有理有据。

  有明眼人给他指条明路,说颜澈槐迟早是辛家的女婿,他未来的大舅子。仗着这份情面与关系,颜澈槐也得给他三分面子。

  颜澈槐倒好,说商场上攀亲带故并不好。况且他若真的把竞标权给辛氏,反而落的辛氏攀附周家的结果,丝毫没有考虑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情况。

  辛旸这几个月忙着政府的绿艺城案子,不眠不休,也硬生生被抢了去,他更加火大,回到辛家看到安然吃饭的妹妹,不由得埋怨。

  “你和颜澈槐未来是要结婚的,你不应该经常找他去吃吃饭,相处相处吗?颜澈槐给了我多少绊子使,你这个未婚妻不应该给哥哥说说话吗?天天闲在家,我要是颜澈槐我也对你没兴趣。”辛旸责怪辛染不讨好颜澈槐,让自己在商场很没有面子。

  辛染白了他一眼,端着碗汤,没好气冷讽道:“你这么想讨好周家,怎么不怪自己不是女的。你要是女的,直接凑到颜澈槐脸上得了。哦,不用轮到颜澈槐,你可以直接嫁给颜澈川。但是别说颜澈槐,我看颜澈川也不一定看得上你。”

  两兄妹俩在饭桌上争吵起来,辛染毫不留情,辛旸气急败坏。

  “够了。你们一回来就要争吵,那以后都别回来了!”辛威放下筷子,怒斥道。

  辛夫人慢悠悠喝着汤,打扮姣好的她眼角看不出一丝细纹,她给儿子盛了碗汤,不紧不慢地说道:“老头子去世后,你若不放下政中大权,我们也不至于落入这下场,要看着别人家的脸色说话。虽说颜文山有八成的把握坐上现在的位置,但是你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

  她看了一眼脸色不好的辛威,继续道:“周家还算许诺,还记着我们染儿和周家老二的婚约。不然未来我们落败了,我看你和你亲戚都找谁哭去。”

  当年辛威不愿接替辛老爷子的位置,那个年代,没有战功就会逐渐被人遗忘。尽管辛威的公司办的蒸蒸日上,但是资本毕竟是无情的。颜澈槐如今站的b市不可撼动的位置,早就把辛威创的佳绩给赶下去了。

  辛夫人的家庭虽然不差,但也是攀附着辛家生存的。她看着脸色很差的辛威,心中的恨意上升,也不管不顾他的脸面,说了这些刻薄的话。

  辛威皱皱眉,没有继续吃的胃口,放下筷子上楼。

  辛夫人保养极好的双手紧握筷子,关节出泛着白色,继续低着头吃饭,给女儿夹了点菜。

  辛染望着脸色极差的母亲,一种极其不舒服的感觉上了心头。看着眼前的山珍海味,顿时也失去了胃口。她象征性地喝了点汤,也回房间了。

  辛旸冷呵一声,自己这个妹妹从小就和他不亲近,小时候整个人就冷冰冰的,现在处处冷嘲热讽。要不是她也是辛家的一份子,并且是颜澈槐的未婚妻,不然他也懒得和这个妹妹多扯。

  辛夫人又询问了儿子公司上的事情,转身去女儿屋里。

  辛染正在衣柜前拿换洗的衣服,扭头看到辛夫人进来,也没出声。径直坐在化妆台上,对着镜子仔仔细细地卸妆。

  辛夫人坐在她的床边,看着女儿淡漠的侧脸,出声询问:“你和颜澈槐都不联系的吗?你们多久见一次面?”

  辛染感到一丝疲惫,起身去洗脸,洗完脸继续坐在化妆台上,往脸上涂抹护肤品,敷衍道:“他工作忙。”

  “就算工作忙,你也要多去找他,一起吃吃饭,多嘘寒问暖。你往他身边多蹦跶几下,他就记住你了。你要是早就这样做,也不至于到现在都没有订婚。”

  辛染将水乳盖子盖好,放在桌角,平稳着语气:“每次妈妈你和我说话,无非就是围绕颜澈槐。多少年了,颜澈槐要是喜欢我,他早就娶我了。人家都不着急,你为什么着急。我不想听这些,妈你出去吧。”

  辛夫人有些生气道:“我不说这些,我还能说什么。知不知道外面的人都在说什么,说辛家的女儿没法讨周家二少欢心,徒有其名。明明是周家需要履行的诺言,变成了我们硬凑过去。我为了你们两个孩子,做了多少事情,你倒好,反过来埋怨我了!”

  “就算不嫁给颜澈槐又能怎么样?他是前途无量,但是妈妈,我嫁给他就一定会幸福吗?你非要逼我嫁给一个不爱我的男人吗?”辛染无力地袒露自己的内心,她觉得非常非常的疲惫。

  辛夫人猛地站起来,呵斥道:“我是为了你的将来,你嫁给他你至少在辛家有话语权。你爸爸不愿意掺和这些事,他不对你们上心。你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必须要对你的未来负责。你不想嫁给颜澈槐,那你还想嫁给谁?那个穷小子吗,辛染你争不争气,就这么忘不掉他?他能给你带来什么?”

  辛染死死地盯着辛夫人,眼眶红了,她忍住眼泪,双手紧握拳,整个人颤抖着。

  “妈妈,你希望我像你一样嫁给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是吗?爸爸他不爱你,你就这样每天和他僵着,从小到大,你们心平气和的说过几句话?你要我像你这样吗?!”辛染越说越激动。

  “啪!”辛夫人气上心头,一巴掌打过来,细长的指甲刮破了辛染的半边脸。

  辛染转身拿着钥匙直接冲出家门,待她回过神,她正在漫无目的地开着车。

  泪水充斥了她的眼眶,她死死地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整个人颤抖着,濒临奔溃的状态。她猛的踩刹车,双手掩盖自己的脸,趴在方向盘上抽泣。

  过了很久,她解锁手机屏幕,打开相册,点开一张照片。一个个子很高的男人,穿着破旧的棉衣,带着泥的帆布鞋。旁边还青涩的辛染套着红色的大衣,两个人凑在一起笑嘻嘻地对着屏幕,她双手抱着一个巨大的烤红薯,在寒天中泛着热气。

  “崔启衍……”

  ……

  仲星很久没有做梦了。

  而今夜,她又做了那个令她毛骨悚然的噩梦。

  昏暗的房间,墙壁上一闪而过通风口风扇的倒影。一个体型中等的男人用力地踹着地上蜷缩的女人,直到男人拿起斧子,一把劈去,女人彻底不动了。地板慢慢汇集成一条血河,沿着地板的纹路向墙角的女孩流去,交叉相缠。

  女孩感到全身非常痛,温热刺鼻的血腥味贯穿她的鼻腔,她浑身无力地睁开眼,想要喊出“妈妈”二字,却发现喉咙宛如被遏制,她只能无声的叫喊。

  那个男人似乎是非常疲惫,靠在沙发上一动不动,抬着手抽着烟。这一次,女孩看到他身边站着两个瘦削的少年,月色将他们的影子拉的很长,他们沉默的把地上的女人拉进袋子。

  渐渐地,她感到身上一阵鞭打的痛苦,她呛出一口血,眼神越发漆黑,直到世界停止。

  “啊!”仲星从梦中痛苦的坐起,她捂着胸口,眼泪大滴的掉落,她哭喊着,难以呼吸:颜澈槐哥哥,颜澈槐哥哥,救救我……“”

  颜澈槐一下子抱住了她,很重的将她地搂在怀里,低头亲吻她的额头,拍着她脆弱的背脊,轻声安慰她:“我在这里,你只是在做梦,宝贝,你看着我,这只是噩梦……”

  她死死地抱着他,像是绝望之中抓到的救命稻草,崩溃大哭:“他还有两个人,他们拿袋子……”她哭到说不出话,颜澈槐用力地回拥着她,一直安慰她。

  直到她慢慢平静下来,大哭一场后,她没了力气,两只眼睛跟核桃一样肿,眼睛红红的,满脸是汗与泪。颜澈槐心疼地拿毛巾擦着她的泪痕,亲吻她的眼睛。

  “我看到了,他后面有两个人,他们拿着袋子装我的妈妈……”仲星说着说着哭出了声,“他们还打我,我的背很痛,他们还不停手……”

  颜澈槐眼前浮现她雪白柔弱的背上满目可憎的疤痕,一股无名之火油然而生。他哄着女孩,拍着她的背,低声温柔的安慰,仲星大哭过后,昏沉沉的睡着了。

  颜澈槐拿起手机走到阳台,给许北铭打了一通电话。站立在栏杆边,望着远处依旧喧哗的市街,灯红酒绿的繁华,他面无表情,冷峻的脸带着一丝狠厉。

  他不再为了之前的消息而迷茫,更加确定的是,仲星的母亲也是那场案子的受害者,只不过被落得了诬陷的名声。而仲星刚才所说的,除了程沧海以外,还有两个人。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两个人一定与海外账户有关。

  冷风的夏夜让颜澈槐越发清醒,突然间他愣住,若有所思。第一笔钱取走的日子,颜澈槐并没有什么思绪。第二笔钱取走的日子,正是仲星随着母亲来美国治疗的那天。而那一天,也是辛染与崔启衍失联的日子。从发生到现在,正好整整十年。

  过了半晌,他拉开阳台门,掀开被子将仲星拉进怀里,搂着她,闭上了眼睛。

  因为那场梦,仲星接下来几天都有些沉默寡言,情绪低沉。

  颜澈槐也注意到了,不放心她一个人在家,也不放心她回周家大院,干脆在家办公。

  “会不会影响你的工作?”她的头发软踏踏的披在肩上,局促又带着一丝害怕。

  颜澈槐知道她不希望他离开,他揉了揉她的头发,带着笑意:“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还有初尧他们的。”

  仲星戳着眼前的白米饭,低着头:“可是他们都说你是最厉害的总裁啊,他们会不会抢走你的饭碗。”

  颜澈槐目光带着兴味,嘴角勾起,笑着摇摇头,给她夹了块咕咾肉。

  “你笑什么……?”

  “没什么,让你多吃点,好得快,我好赶回公司抢我的饭碗。”颜澈槐嘴上淡淡地说道,语气里却带着宠溺。

  “什么嘛,你这是在嘲笑我喽……”仲星吐舌,很不满他的话。

  颜澈槐并不是那种经常冷着脸的男人。相反,他总是言笑晏晏地看着对方,这就让人摸不清他的脾气。不管他的心情是好与否,他总是一幅淡笑的样子。他虽然年轻,但是商圈里与他打过交道的老总们都知道,颜澈槐这个人并不好惹,算得上是锱铢必报的人。

  当然了,颜澈槐几乎没有对仲星说过重话,仲星一直觉得他是个脾气特别好的人。

  如今的他穿着件米白色的衬衣,领口随意解开两颗,淡笑的眉间,高挺的鼻梁在阳光盛好的下打出如雕刻般的阴影,薄唇微微勾起,俨然一幅兴致正好的样子。

  仲星越看越喜欢,决定原谅他,并且胃口很好的吃下了一整碗米饭和汤。

  ……

  仲星吃完饭后,拉着颜澈槐一起睡了个回笼觉。

  睁眼时,颜澈槐正温柔地看着自己,仲星耳朵微微发烫,凑过去很重地亲了一下他的脸。她蝴蝶般的睫毛眨了眨,冲着他甜甜的笑,小巧挺翘的鼻子去蹭他的鼻梁骨,嫩红色的小痣并不显得突兀,反而给她的五官平添了一份调皮。

  “小朋友,下午有没有想去的地方,带你去散散心。”颜澈槐拧着她的鼻子,声音略带沙哑。

  仲星起的要咬他,却被他一下子翻身压在身下,细细地吻着。仲星配合地拉着他微皱的衬衫,回应着他……

  两人下午去了b市新开的中心公园,这里并不像市中心那样热闹,反而带着安静。一眼望去,全是柔软的草坪。有些家长带着孩子来这里放风筝,野营。也有些老人站在器材边打太极。更有年轻的大学生捧着笔记本电脑,几个人围在一起讲项目。

  仲星拉着颜澈槐的手,呼吸着清新的空气,觉得这几日沉闷的心像是一扫而光。她出门的时候随意地挽起发髻,用夹子随意一夹。一条淡绿色的连衣裙像是应了景,衬托她的皮肤越发白皙,穿着一双奶白色的坡跟鞋,显得她娇小可人,又有种成熟的韵味。

  很难看出她已经25岁了,或许是没有真正的踏入社会,她依旧和刚成年一样,浑身透着青涩之感。

  颜澈槐22岁那年研究生毕业,在华尔街拉走第一笔资金后,返回了b市,这些年一直混迹商场,早已练就面不露色的本事。如今他这个年纪,他所处的圈子,形形色色的人都有。

  而仲星身上的那份天真清纯,是颜澈槐身边没有的。

  有时候在商场虚与委蛇多了,他回到家,看到发自内心的笑容、请求和依赖,不自觉的想要靠近。

  他想起仲星一年前过生日的时候,那时候她带着生日帽,鼻尖涂着奶油尖,满眼希冀地问他:“你遇到的优秀的女人那么多,为什么只爱我呢?”

  是的,颜澈槐爱她。

  颜澈槐已经找不出理由来解释,为什么自己会爱仲星。也许是她身上的那份纯真,真诚待人的那份感情,让他的心情得到了平静。

  她早就是他身体的一部分了。

  仲星侧头看着不知道在想什么的颜澈槐,一下子搂紧他的手臂:“你在想什么啊?”

  颜澈槐骨骼分明的大手捏着她腮帮子,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没回答她。

  “切,你又卖关子了!”仲星挣脱开,故意往前走快了几步,试探性的回头看看身后的男人有没有跟上,却看到男人饶有兴致地看着远处的景色。

  仲星气的脸都红了,走回去就要拉着他的手:“你走得慢死了,我拉着你!”

  颜澈槐发自内心的笑出声,回握着女孩软软的小手,往前走去。

  ……

  晚上两人是在外面吃的,去了一家变态辣的火锅店。

  这是仲星偶尔挖掘到的一家宝藏店铺。对饮食要求极高的颜澈槐对之嗤之以鼻,曾经言辞教育过仲星不要乱吃东西,但她还是偷偷吃过。

  唯一被抓到的就是仲星和纪梓罂偷偷跑出去吃,结果两人吃的嘴唇殷红。林殊不好责骂两人,只是给她们泡了清茶。

  颜澈槐询问仲星的意见,看着他的眼神,仲星想了想,还是点了个清汤锅和番茄锅的双拼。

  即使没有上次的变态辣,仲星依旧吃的很快乐,吸溜地吃下圆圆的乌冬面,快乐的像一只捧着松果的松鼠。颜澈槐给她煮着食物,及时地夹出来,仲星被投食十分饱足。

  一顿饭下来,颜澈槐的盘子就像没动过一样,仲星那边则是满满的汤汁。结账的时候仲星有些不好意思,偷偷摸摸地扫了一眼账单:307元。

  天哪!她竟然一个人吃了300元!按照颜澈槐刚才动筷子的次数,仲星觉得他只吃了七块钱一份的青菜。

  更令仲星悲催的是,她今天出门穿了件贴身的连衣裙。此时吃的圆滚滚的肚子已经凸起,就像是仲星在育儿网站上看的三个月妈妈怀孕的插图!

  走到门口,还被门口的店员叫住,送了一份准妈妈小礼包!

  “嗯……颜澈槐哥哥你觉得这家店味道怎么样?”仲星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

  颜澈槐思索了几分钟,实话道:“还可以吧。”

  仲星想了想,点头表示赞同:“我也觉得菜就那样,好像没有那么好吃了,还很贵,下次不来了。”

  颜澈槐侧目看到仲星的右手想要盖住自己的肚子,笑着说:“送了个小礼物给你,不亏。”

  仲星气的捶他,一个人要往前走。却被颜澈槐拉住,他的眼神带着笑意:“好了,不逗你了,我们去消消食吧。”

  夏夜正浓,岸边清风扬起,吹起了她的发梢,她的侧脸带着温婉,回望他的眼神清澈明朗。

  颜澈槐一阵心动,探头过去吻她,直到依依不舍的离开。而她早已红了脸。

  他低喃,眼中的情绪终于不再掩埋:“我爱你。”

  颜澈槐在家陪伴仲星一周后,被仲星催促着去公司上班了。

  送走他之后,她收拾了一下房间,靳思寒给她发了几十条连环消息。

  仲星与靳思寒是在一次大院宴会上认识的,因为年龄相仿,成了好朋友。靳思寒是靳家的小女儿,靳声的妹妹。她并不像大院的孩子一样,有着很好的学习天赋,却对种菜有着极大的兴趣和热情。

  今天就是靳思寒随着外婆从乡下回来的日子,她带了不少种植的蔬菜,去了周家大院拜访,同时立刻打电话要仲星也回大院。

  仲星给颜澈槐发了一条微信,颜澈槐回复他说晚上回大院接她。

  勤务兵看到仲星的时候,规矩地行了礼仪。正巧遇见陈伯拿着鸟笼往大院里走。

  “三小姐也回来了?”陈伯笑吟吟地对着仲星打招呼。

  仲星莞尔,点点头。

  “巧了,今天大院来的人还真不少的。不仅靳小姐从乡下回来了,辛小姐也随着辛夫人来大院了。”陈伯恭恭敬敬地说。

  仲星拎着皮包的手不由得攥紧。这些年不是没有见过颜澈槐的未婚妻,每次仲星见到辛染总是不自觉地低头。因为辛染太优秀了,她和颜澈槐站在一起确实非常般配。

  靳思寒在仲星一进门便立刻跑过来,拉着她走过来:“晨晨,好久没见到你了!好想你啊!”

  仲星莞尔,任由她拉着坐回沙发。一旁的纪梓罂笑着冲她们眨眨眼,手里拿着一碗樱桃给她们递过来:“思寒带回来的,酸酸甜甜的,正好适合夏天呢。”

  辛染身着奶白色的休闲套裙,一双黑色的高跟鞋踩在柔软的地毯上,看到仲星,朝她颔首,没有出声,只是偶尔喝着茶,一种修养的名媛气质显露出来。

  “哎,我们家染儿脸皮薄,好几天才约颜澈槐出来吃顿饭。两个孩子因为工作的原因,见得太少了。还是得让他们多多接触才行。”辛夫人妆容姣好,谈吐自然,语气里流露出对女儿准女婿的惋惜,一双精明的眼睛满含笑意。

  当她的眼神扫向其余人时,看到仲星温婉的鹅蛋脸,她不由得侧过身。

  林殊微笑点点头:“我回头跟颜澈槐说说。最近他大哥批了一个案子,颜澈槐确实是挺忙的。小染不要过多介意啊。”

  “没事的,阿姨。”辛染并没有准媳妇讨婆婆的那个样子,语气要多淡有多淡。

  在场的女人们不由得多看了她一眼,靳思寒撞了撞纪梓罂的肩膀,眼神带着疑惑与惊讶。纪梓罂冲她笑了笑,捧起一个马克杯喝了口热茶。

  辛夫人责怪了瞥了女儿一眼,又热络地开启了另外一个话题。直到辛染接了个电话,起身告辞,歉意地表示自己有急事,需要先走一步。

  林殊点点头:“有事就快去忙吧,别耽误了。”

  辛染拿着包,起身就朝门外走去。辛夫人的眉间泛起一丝怒气,随即消失,也找个理由随女儿一同离去。

  “你给我站住!”走到林荫道上,辛夫人呵斥道,早已不见刚在屋里的样子。

  “你是不是存心要气死我,你对你林阿姨那是什么态度?!”

  辛染径直走向自己开的车,对着随行的阿姨讲了声,直接点火离去。留下辛夫人一个人在原地跺脚气愤。

  任由包内的手机铃声一遍遍响着,辛染纤细的五指握着方向盘,满脸带着疲惫……

  ……

  因为今天辛夫人是突然来访,林殊从医院赶回来招待的。如今辛家母女离去,林殊让陈伯给女孩子们做点心和小吃,之后匆忙拎着皮包赶回医院了。

  靳思寒端着杯蜜桃乌龙茶,晒成麦色的右手夹着一块芒果酥,感慨道:“这辛染姐姐脾气够冷淡的啊,她妈妈这么热络地讨好林阿姨,她一声不吭的,到没有圈子里儿媳妇该有的样子。我看呀,干脆别让颜澈槐哥和辛染姐结婚了。都没感情的,有什么意思呢。”

  “吃芒果酥都堵不上你的嘴!”纪梓罂将桌上那盘点心端走,靳思寒哎哎哎地多撵了几块,有些不满。

  “我们这些小辈都看在眼里,他们俩眼里毫无爱情的火花。倒是大人们偏要走那一家门俗套的,一身的规矩倒是惹人烦了。这生活啊,都没有种地来的自在!”靳思寒狠狠地咬了一口绿豆饼,控诉道。

  “对了晨晨,我听我哥说颜澈槐哥最近都没去公司啊,是不是为了照顾你噢!”靳思寒朝着仲星挤眉弄眼,坏笑一下。

  仲星与颜澈槐之间的关系,靳思寒也是知情的一员。抛去朋友的关系,她以一个局外人来看,她更喜欢颜澈槐与仲星成一对。

  仲星抿嘴笑了:“十几天前状态有些不好,他在家陪我了。”

  “没关系嘛,我二哥肯定特别乐意呀!”纪梓罂搭着毛毯,素净的脸上也带着狡黠的笑容。

  靳思寒大大咧咧道:“我看呀,颜澈槐哥的婚约迟早得废掉。到时候你们狠狠相爱,给那些老顽固们秀一把,什么叫真正的恋爱!那些老古板在饭桌上毫无根据的打趣,我听的都无语了!”

  纪梓罂拍了拍她,扫了一眼修剪盆栽的陈伯,示意她别说这个话。

  仲星也默不作声,靳思寒讪讪闭了嘴。

  让颜澈槐解除婚约,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那些依靠小辈在名门望族中生存的老辈与远方,无一不观望着周家的动态。靳家并不算大家族,但是哥哥靳声的婚姻也是建立在利益关系之上的。

  况且……仲星名义上是周家的三小姐,乱套了那就更麻烦了。

  靳思寒也不自觉叹气,林阿姨为什么要给仲星赋予周姓呢?谁知道这个周姓带来这么多麻烦呢?

  如今已经八月底,b市的盛夏依旧正浓,纪梓罂提议去大院里后花园,那里有个凉亭,可以去坐一坐。

  陈伯帮忙摆好点心和茶壶,三个样式精致的小碟子里放着消暑的西米露,恭恭敬敬地退下了。

  “你家陈伯倒是挺会享受生活的,这些事情做起来倒是非常风雅嘛!我在土地里待习惯了,热的直接抱着西瓜啃,哪像现在这样优雅呢。”靳思寒挖了勺西米露,大大咧咧道。

  纪梓罂点表示赞同,侧头带着关切地询问辛意:“你最近身体还行吗?”

  仲星点点头,目光温暖:“挺好的。就是老样子,做那个噩梦,只不过这次好像看清了,又好像没看清,还是很难想起来。”

  靳思寒两人知道仲星这么多年一直被噩梦折磨。

  林殊收养仲星的时候,说辞是想要照顾这个无依无靠,失去记忆的女孩子。他们这个圈子里收养孩子不是没有先例,但是不会明面上的给他们家族人员的身份。但是林殊所说的是仲星是她在国外生的,几乎是很少很少的人才知道这个真相。

  靳思寒思索一番,道了句心里话:“晨晨,如果你能记起以前的事情,知道你自己的身世,这个理由足以让你离开周家,你也就是自由的了。这个周姓反而像个框一样把你定住了。”

  纪梓罂也补充道:“即使我哥最后不跟辛染结婚,那还会有另外一个女人。你的身份若是妹妹,也没办法的。”

  “我知道的。我想或许是不能因为我一个人,让阿姨难做,让颜澈槐哥哥难做。颜澈槐哥哥担任的重担并不轻,我不想成为他的负担。”仲星陈恳地向好姐妹们袒露心声。

  “我现在想的是,如果不能恢复记忆,也没有关系。我会陪在他身边,看着他幸福。我这些年承蒙了阿姨和周家这么多恩惠,迟早有一天我是要还的,我不可以欠更多了。作为周家的一份子,我也要为家里做点什么。”

  是个傻子都听出她的意思了。为了稳固周家,若是需要她这个周家三小姐该做的,她也要顶着这个名头替周家办事。

  家族里的女辈,大多是与别的家族联姻。而仲星,和辛染是一样的。

  纪梓罂望着微笑的仲星,叹了口气:“就算周家救了你,你也不需要整个人贴进去,脑子傻不傻。”

  “就是!你傻不傻啊!我都没想着替我家人活,你干嘛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啊!姐妹争气点,别当个软蛋!”靳思寒恨铁不成钢地朝仲星嘴里塞进一块布丁。

  软q顺滑的布丁填进肚子,仲星笑眯眯地冲两个女孩子笑。

  “傻样!”

  “笑死我了,你这个傻样!”

  请收藏本站:https://www.didou8.cc。帝都小说网手机版:https://m.didou8.cc

『点此报错』『加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