厕所隔间催生的秘果、医务室、luanlun勾引_美人被日哭【双rou合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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厕所隔间催生的秘果、医务室、luanlun勾引

  ——

  在白姜发现自己湿了的那几秒里,贺兰拓对白姜哀求的话语充耳不闻,只是垂眸静静望他,他那双漂亮的眼里既没有肮脏的欲望,也没有慈悲的怜悯。

  什么都没有。他看不懂他在想什么。

  周围的男生在催促,声浪一声高过一声。

  白姜指尖颤抖,知道乞求再也没有作用,于是努力地动指头,去解开贺兰拓的第一枚裤扣。

  他心跳如鼓地想着,那些围观群众,手机镜头对着他,还在拍视频,会不会拍完发朋友圈,发贴吧论坛,发在各个平台上……

  是不是今天从这里走出去之后,他就会变成被人指指点点的婊子,就像林琦那样,哦不,林琦是敞亮地做生意,而他呢,还会被人骂又当又立,会有许多男生围上来问他睡一晚上的价格……

  哦不,他想太多了,今天能不能从这里走出去还是个问题。

  第一枚裤扣他仿佛解了一个世纪那么长。

  终于解开,裤扣里面露出贺兰拓的一点内裤边缘,是黑色。

  他发抖的指尖下滑,拇指和食指捏住贺兰拓的裤链,想把那该死的东西一口气拉下来,长痛不如短痛……

  “住手。”

  他忽然听到贺兰拓的声音。

  白姜抬眸看他,缩回手,泪眼婆娑。

  “你手上不干净,有碳酸氢钠的味道。”

  贺兰拓冷漠地说,“出去。”

  出去?

  白姜僵了一秒,随即反应过来,自己得救了。

  贺兰拓要他出去。

  他忙不迭地站起身,抹了一把泪水,对贺兰拓露出一丝雨过天晴的笑容:“谢谢学长……”说着手还伸过去,下意识想把贺兰拓被解开的裤扣扣起来。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种时候还这么有“做事情有头有尾”的负责意识。

  “别碰我。”

  贺兰拓立刻退后避开他,那眼神,就像是他手上真的有什么污脏的秽物。

  这少爷就装吧,白姜暗暗皱眉,做化学实验是昨天的事情了,他一直勤洗手,怎么可能还有味道。

  他缩回手,看了贺兰拓最后一眼,掉头疾步出去,心里暗自吐槽,这家伙还会装好人?

  他要真做好人,为什么一开始不发话,先纵容恶人,欣赏了他屈辱的跪地姿势和哀求眼泪,然后被他的可怜样子打动了才大发善心是吗?

  虚伪。傲慢又虚伪。

  白姜飞也似地逃出那个地狱般的房间,然而刚到厅堂,才跑几步,就被身后追出来的男生一把抓住。

  “跑什么啊,拓哥宽宏大量放过你,我们可没那么好。”

  “就是,先让我们爽爽。”

  “闻哥,你先挑,你是想要前面还是后面的洞?”

  “你们先操下面,把上面给小嘴给我泄泄火。”

  “妈的,奶子那么大,老子想捏爆……”

  几个男生拉拉扯扯,白姜根本没法挣扎,他回头去看,那道他刚跑出来的黑木门紧闭着,贺兰拓并没有出来。

  他心里凉了下去,贺兰拓真的不是什么好人,他不弄脏自己,一副高洁的做派,却放任他的手下弟兄来羞辱他……

  他们真的要轮奸他么?这群纨绔,好像没什么不敢做。

  白姜没挣扎,只是观察四周,头脑里飞速思索怎么脱身……

  正在这时,一道响亮的男声传过来。

  “放开他!”

  男生大步走过来,推开周围那些咸猪手,把白姜拽到自己身后:“他是我的男朋友!”

  白姜一抬头,看到那张他最熟悉的少年的脸,陈三愿,他怎么会来?他从未告诉过陈三愿自己来了这里。

  他紧紧地抓住陈三愿的手腕,担心这事儿怎么收场。

  “你谁啊?怎么进来的?”被陈三愿推开的男生扬眉。

  “我来找我男朋友。”陈三愿护在白姜身前。

  “哦,你男朋友犯了什么错你知道吗?”男生们一个个围上来,如同恶狼包围住他们。

  “不管什么错,都算在我头上。”陈三愿没有害怕的样子。

  “喔唷,英雄救美。”

  “口气不小,怎么算你头上啊?”

  “你男朋友刚才跪下给我们哥含,哥嫌他脏,不然……你跪下来给我含?”红毛男玩味地打量陈三愿,看出他也是B区的穷人,可以随便欺负。

  男生们欢笑,纷纷帮腔:“跪不跪?你不跪你男朋友就跪。”

  白姜心里一紧,捏了捏陈三愿的手腕,正要开口,陈三愿先出声了,看着要他跪下含的红毛男咧嘴一笑:“好啊,我帮你含,不过我口活不好,你可得当心别被我咬断了。”

  红毛男怒目扬眉,扬起拳头就要揍陈三愿,却一下子被身后走来的另一个男生捏住手腕。

  “别闹了,都进去,哥有事要说。”这男生的话很轻,却很有分量。

  白姜看向他的脸,他是宴清都。

  “算你走运……”

  男生们倒是很听宴清都的话,虽然眼里有不甘,但都立刻收起了剑拔弩张的姿态,一句多的话没有,乖乖掉头,一个个走回那道黑木门。

  外面风和日丽,鸟语花香,谁能想到他们刚刚经历了什么。

  白姜:“认。”

  白姜眼里发酸,说不出话,把那卷钱塞回陈三愿怀里。

  陈三愿说:“你不要我的钱,就是不认我这个哥哥了。”

  白姜的家到学校要坐三个小时地铁,太远,而学校宿舍他又住不起,所以在学校附近跟两个同学合租了一个小单间。

  白姜终于哭了,埋在陈三愿的胸口哭,因为怕他看到自己哭的样子,他的眼泪渗透陈三愿的衣襟,陈三愿抱住他,小小的男孩抱住小小的弟弟,任他在他怀里哭泣发抖。

  睡他下铺的室友周宛然在夜场打工,他跟白姜同班,是写作特长生,来自偏远地区的乡下,人瘦瘦小小,看起来也文弱,一直劝说白姜跟他一起去兼职,好相互有个照应。

  不过他很惋惜没了收入来源,他缺钱,爸爸是个坑,弟弟需要钱上学和治病,他当然不能向陈三愿伸手要钱,陈三愿已经帮他够多了。

  只有红毛男回头多瞪了白姜一眼,舔了舔嘴唇,像个没吃到肉的恶魔。

  这些天但凡遇到让他想起性的事情,他

  服务生这类兼职本来不在白姜的考虑范围内,但他知道周宛然深夜一个人回家路上害怕,加上现在他又一时找不到好的兼职,那试试就试试。

  陈三愿回身搂住白姜:“对不起,姜姜,我来晚了……让你受委屈了。”

  没想到厕所最里面的隔间里传来男生的骚叫声,混合着啪啪啪的皮肉撞击,清楚地告诉白姜里面在干什么,他立刻掉头走开。

  “凭什么让你吃苦。”陈三愿拥住他,下巴搁在他肩膀,少年的眉心紧锁,他看着他一点点长大,他是他心上的宝贝,可他却没法护住他。

  人应该只喜欢对自己好的人,不要浪费自己的感情。白姜在心里告诫自己,忘记贺兰拓,忘掉双腿间发烫的绮梦,就算他是个发光发热的偶像,也是个虐过他的失格偶像,他可没空做追星少年。

  好得很。白姜想,再要他给贺兰拓写作业,他恐怕要费点神才能静下心。

  “那就拿着钱。”

  白姜不知道宴清都出手相救是偶然还是什么,反正他从头到尾也没看他一眼,眼里压根儿没他这个人。

  “小事儿,你不该来。”白姜耸耸肩,扯扯衣摆,装作轻描淡写,他本来满心恐惧又委屈,可是陈三愿一来,他却不愿意让他看到他的狼狈。

  “都逼你跪地口了,还是小事?”陈三愿比他激动,“听他们刚才说的什么话,我真没想到那些人干得出这种事……这个兼职你断了,以后离他们越远越好,需要钱的地方跟我说。”

  “观鸟会里有个我认识的哥们儿,他给我递了消息。你来之前为什么不跟我说?”

  他还是喜欢叫陈三愿哥哥。

  一晚上,震耳的音浪把白姜的耳朵都吵疼了,他塞上耳塞,逃去偏僻的厕所打扫。

  陈三愿也丝毫没有因此迁怒白姜,分别时,他给了他一卷钱,还有一张纸,上面写着一串数字。

  “姜姜,一定要常给我打电话。”陈三愿说,“让我知道你过得好不好。”

  快步走出观鸟会,直到进了花园,白姜终于舒了一口气,松开握紧陈三愿的汗涔涔的手,整理自己被扯乱的校服。

  陈三愿的话让白姜心里难受:“别说这种话,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陈三愿:“你认不认我这个哥哥?”

  你一辈子都是我的哥哥。白姜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对陈三愿说。

  可陈三愿从来没有在白姜面前提过这茬,他一开始就把白姜当成自己的亲弟弟疼爱,一直到白姜的爸爸婚后在外面偷男人被陈爸爸发现,还怀了孕,陈爸爸气愤地离婚,去了外地。

  周宛然说:“别对夜场有偏见,我们就是去当服务生,姜姜你别想歪了,遇到有钱的客人你就热情点,多冲他笑,他一高兴就会给你小费,姜姜~来嘛跟我一起试试嘛~”

  这种无能的挫败感,他不是第一次经历了。

  可再去哪儿找兼职呢?

  白姜怀疑自己爸爸是陈三愿父母婚姻的第三者,小三上位,因为他爸爸没少干过这种事,本来就是在发廊里提供特殊服务的暗娼,勾引有妇之夫简直轻车熟路,没皮没脸。

  白姜仰起脸对他微微一笑,扯扯他的衣领,反过来安慰他:“好,当然断了,哥哥你别生气,好歹那个贺兰拓给钱是大方的,我吃这点苦也认了。”

  陈三愿的爸爸是白姜的爸爸的第二任丈夫,小时候有那么几年,陈三愿就成了白姜的继兄。

  白姜还没提要辞职,金锐文先发来消息,说拓哥把他辞了,余款已经打给他了。

  白姜埋着头,摇头。

  而现在他会在男朋友怀里想起刚才羞辱他的贺兰拓,就更是超纲了。

  然后他就又想起了贺兰拓,他都对自己的联想能力无语了。

  后来哥哥变成男朋友,是他没预料到的。

  就会瞎几把想起贺兰拓,想起他跪在他面前手解开他裤扣的时候,贺兰拓凭什么说他不干净?他为什么不早点叫停呢?他还是不是处男?他会跟什么样的人做爱?会那样啪啪啪地肏得别人骚叫吗?他干穴的时候会说什么……

  他完全想象不出贺兰拓做爱的样子,那双清澈眼睛染上欲念的样子。

  白姜闭了闭眼睛,打住,打住,别想了。

  他不喜欢这样,大脑不受理智控制,里面像是生了一窝鸡,铁打的笼子,关不住水做的鸡。

  过了一会儿他再拿着拖把回厕所里,隔间里的激战已经结束,隔间门敞开着,里面只剩下一个男孩在穿一条裆部已经被撕破的渔网黑丝袜。

  “白姜。”男孩抬起头,认出了白姜。

  这男孩扎着粉红色的双马尾,烟熏妆,跟他穿校服的模样判若两人,可白姜也一眼认出了他:“林琦。”

  林琦的黑色蕾丝胸罩悬挂在手臂,被男人吸肿的红乳头还露在外面,这样跟同学打照面,他却毫不尴尬的样子,拿出嘴里叼着的棒棒糖,边穿丝袜边对白姜说:“听说你上次被观鸟会那帮人整了?”

  “嗯。”白姜看出他有话要说。

  “早点跟你那男朋友分手吧,我说,你跟陈三愿在一起,图个啥,是想在‘校园最穷情侣大赛’里获奖吗?”林琦道,白姜帮过他忙,所以他总想对他说几句掏心话,“凭你的模样,在我们学校钓个凯子,能捞多少钱是多少,有大佬罩着你,也不会有人欺负你,你也不必在这里拖地。”

  白姜想了想,问:“那你开心么?”

  “嗯?”

  “跟那么多不同的男生睡觉,你过得开心么?”

  林琦含着棒棒糖,口齿不清:“刚开始的时候没经验,大部分时间是不太开心的,现在有经验了,会挑让我开心的人,我不就开心了么。白姜,别觉得男人嫖你就是你受罪,聪明点,有你享受的。”

  白姜又沉默几秒,还是说起了那个他不该说的话题:“你消息灵通,我听说有人勾引过贺兰拓……你知道么?”

  林琦抬眸,吐出棒棒糖,睁大眼睛拔高了声调:“贺兰拓?!好啊白姜!我还以为你老实,没想到你居然对贺兰拓有想法?哈哈,哈哈哈……”

  白姜淡淡地笑了笑:“我只是好奇。”

  林琦穿起胸罩:“我告诉你啊,你到外面去说都没人信,那些A区的小姐少爷,在外面是公主王子,在跟贺兰拓开会的时候跪到桌子下面,开他的裤链摸鸟,给他发自己的裸照,自慰视频,还有故意不穿奶罩和内裤,在他面前找机会晃的。”

  “这么大胆?那没有人成功过?”

  “应该没有,有的话他的粉圈就爆炸了。”

  “看来这个贺兰拓不好勾引啊。”白姜帮林琦把地上的包捡起来,“那是不是还有下药的?”

  林琦笑了:“是,灌醉下春药,那女生也是辩论队的,他们出去辩论赛的时候住酒店,那女生不知怎么搞到他房卡,脱光了藏进他被子里,不过不知怎么地,都做到这份儿上了,事儿还是没成,那女生也没法在他们圈子里混了。”

  白姜还想知道细节:“怎么没成?”

  林琦瞥他一眼:“这我就不知道了,怎么,你要下药睡他?”

  “我哪儿敢啊。”

  白姜微微一笑,仔细地擦干净林琦包上的污垢,漫不经心似的话锋一转,“林琦,你觉得贺兰拓怎么样,你会想睡他么?”

  :“长得好精致,像外国人。”

  “本来就是混血儿咯,他超好磕的我告诉你,你别看他在这部戏里高冷桀骜得一逼,但是其实私下人超好玩,为了抢对象他敢跟新瀚集团的二世祖公开飙车然后打架,你说真不真实?现在有几家的年轻偶像敢公开恋情?更别说打架了,不成熟的小鲜肉们说多错多,话都不敢乱说,只有我家哥哥想干嘛干嘛,家里有钱不用艹人设,真性情……”

  “等等。”白姜及时打断林琦的长篇安利,“我们刚刚在聊贺兰拓,你为什么会突然扯到这个男演员身上。”

  “因为源歆是贺兰拓的舅舅啊,亲舅舅。”

  “他是贺兰拓的舅舅?”白姜再看了一眼演员的硬照,“他看起来好年轻。”

  “他跟我们同龄啊!他跟我们是同学,同一个年级的同学啊白姜!”林琦恨铁不成钢地拍白姜肩膀,“虽然他不经常来学校上课,可你也不应该对这种宝藏男孩一无所知,快说,你觉得他跟贺兰拓哪个更帅!”

  “我……没见过他本人,不清楚。”白姜转校过来三个多月了,这还是第一次听说学校里原来还有男明星,或许他的确太跟不上潮流。

  “那我下次带你去见,我跟你说,磕源歆比磕贺兰拓快乐太多……”

  ……

  *

  到了周五下午,白姜跟陈三愿约好了一起吃完晚饭去打网球,快下课时,白姜给陈三愿发信息确认,却迟迟没收到回信。

  白姜于是打电话过去,响了二十多声铃,那边却不接。

  陈三愿从来不会不接他电话,白姜觉得奇怪,他有在陈三愿的手机里安装GPS定位,遂打开软件一看,发觉陈三愿的位置在他们约好的体育馆,但不是网球场。

  白姜问了问陈三愿同班的好友,他说陈三愿没下课就走了,说去体育馆拿东西。

  白姜越发感觉不对,早退出教室,叫上了两个陈三愿的好友,到了体育馆,再叫上一位体育老师,一起找到GPS定位所在的地方。

  那是练习自由搏击的教室。

  老师用钥匙拧开反锁的门,门内的情景让所有人震惊。

  陈三愿被剥光了绑在沙袋上,身上有道道带血的鞭痕,一群男生围着他,为首的拿着皮鞭正在教训,旁边散落着各式各样要用在陈三愿身上的工具。

  那些男生白姜认得,就是上次观鸟会的那群纨绔。

  ……

  老师尚年轻,也不敢处分那些人,大事化小,脸色惊吓地暗示白姜可以上报,然后便让他们大摇大摆地走了。

  白姜把陈三愿搀扶到校医务室,给他背上的伤口上药,陈三愿疼得嘶气,白姜恨得咬牙:“那群变态!他们肯定是预谋好的在体育馆堵你,他们怎么会找你,不找我?”

  陈三愿回头笑嘻嘻地安慰他:“幸好鞭子都落在身上,你老公我的脸还完好无损,要不然毁容了,我还拿什么让你喜欢?”

  这玩笑话落入白姜耳中,让他心里突然冒出一个疑问,他明明喜欢陈三愿,可为什么对他没有性欲。一点也没有。

  平心而论,陈三愿也是个帅哥,他那双眼睛好像随时都是带笑的,不像贺兰拓那样拿人,却总是能自然而然地令人亲近令人放松,他的同性缘和异性缘都挺不错,让人喜欢绰绰有余。

  或许是因为他从小对陈三愿太熟悉,把他划为了亲人一类,没法把他当成心动的对象。

  或许他不应该再叫他哥哥。

  白姜回过神来,瞪了陈三愿一眼:“别拿傻话哄我开心,他们不打你的脸,多半是为了强奸你的时候观感更爽。”

  陈三愿活生生梗住了:“……你说什么?”

  “别给我装你不知道,我都看到了,他们拿了灌肠器,还有菊花润滑剂,按摩棒,锁精环,肛塞……不是想强奸你是想干嘛?如果我今天不来,你……”

  ,生理反应说来就来了。”

  陈三愿跟他约好了,在他高中毕业之前,不会碰他,因为那种事,应该发生在身体和心理足够成熟的时候。

  白姜看着陈三愿的裤裆,又重新想起了贺兰拓的那个地方,校裤底下……

  不,打住,他不想。

  他提醒自己,陈三愿现在被打成这样就是贺兰拓害的,贺兰拓是敌人。

  白姜秀眉微蹙,重新拿起医用棉签,陈三愿连忙说:“背上的你涂好了,其他地方我自己来吧。”

  白姜看着陈三愿的眼睛,突然为他感觉不值。

  如果他能像渴望贺兰拓那样渴望陈三愿,他现在一定搂住他深吻,就算他拒绝,他也会脱下他的衣服,从他的嘴唇一路向下吻到他的性器上,不顾这里是在医务室……陈三愿值得一个这样爱他的男朋友。

  白姜目光下滑:“你如果……如果那里实在不舒服,我可以帮你……”

  陈三愿抬眸,惊诧地望向他:“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

  白姜抬起头来,“哥哥,我可以用手帮你射出来,或者,你想要我用嘴,我也可以试试,虽然我没经验,不能保证体验好……但我会努力试试。”

  他不该对贺兰拓有感觉,这件事,算是精神出轨,他自觉辜负了陈三愿,所以想为他提供一些服务补偿他,毕竟,他是他的男朋友,他早晚要学会在床上与他欢愉。

  “不用了,姜姜你快出去。”

  陈三愿推开他,避开他视线,“你以后别说这种话,我要是头脑一热答应了……我会忍不住做错事。”

  白姜把药瓶放在桌子上:“那我在外面等你,有需要随时叫我。”

  走到门口,他忽然回头看了一眼陈三愿,罪恶感顷刻间撕扯他的心——如果今天陈三愿要他,他就把自己的初夜给他,这样,算是报答了他的恩情。

  “你还年轻,有权力尝一尝犯错的滋味……”他小声地说。

  “你说什么?”陈三愿抬眸。

  白姜也不知道他刚才那句是跟陈三愿说的,还是跟他自己说的,他沉默须臾,笑道:“我说,哥哥你对我这么好,万一我以后……喜欢上了别人怎么办?”

  陈三愿略做思考:“那我就去看看那个人是谁,能不能给你幸福。”

  “如果能呢。”

  “那我就把你交到他手上,告诉他……”

  “告诉他什么?”

  “告诉他你考了好成绩的时候,要带你去吃蒜蓉小龙虾,你总是节俭舍不得吃,但你其实特别喜欢,还有你剥虾的技术不行,总是把虾剥得乱七八糟,他一定要主动帮你剥虾,并且要记得控制你不能吃太多,超过三十只你第二天可能就会长痘……”

  白姜失笑:“就这个么?”

  “还有好多。我可以一口气讲七天七夜。”

  白姜忍着情绪:“那你不是很亏么?你已经给我剥过这么多虾了……”

  陈三愿想了想,唇角微翘:“嗯……那你比我更亏,因为你失去了嫁给全世界最好的男人的机会。”

  “切,臭美。”

  白姜抿抿嘴,没有把不该说的话继续说下去,转头出门。

  门一关上,他的脸色就暗了下来。

  陈三愿都在说什么傻话呢?他不能这么好,他不能跟个天使似的。

  他已经预感到,自己将会做对不起陈三愿的坏事。陈三愿越是好,就衬托得他越是坏,渣。

  他希望有一天陈三愿可以狠狠地扇他耳光,骂他:“你就跟你爸一样,忘恩负义的婊子!”

  美人的笑容僵在脸上,掩饰着内心的尴尬和失意。

  “这套很适合今晚的场合,你越来越像个大人了。”美人跟在贺兰拓身后出门,“我又添了件礼物,你给崔行长的妻子也带上,他刚生了二胎。”

  “谢谢舅妈。”贺兰拓没回头,语气礼貌而冷淡。

  贺兰拓的七舅妈方杜若,年龄三十出头,充满娇美男妻的魅力,是一朵芳香四溢的双性美人花,在离小南山半小时车程的大学任教。

  贺兰拓高中以前在笙城长大,从来鹿城念高中起,一直寄宿在舅舅舅妈家中,由他们暂时代理监护人。

  舅舅经常在外面跑,不着家,舅妈表面上贤良淑德,是体面端庄的好妻子好母亲,其实对贺兰拓有想法。

  贺兰拓不迟钝,他明白,总是及时跟舅妈拉开距离,舅妈也不会过分越矩,但就是一直没有放弃。

  被外人骚扰还好解决,被家庭成员骚扰,不好处理。

  在笙城时,他也曾经被家庭成员性骚扰过。

  贺兰拓生来就没有爸爸,妈妈在蹲监狱,他在以外公为家主的贺兰家长大。

  外公这个人,说好听点,喜好开枝散叶,说难听点,就是大种马,有过六任妻子,贺兰拓光是婚生的舅舅都有十一个(外面还散落着很多私生子舅舅)。

  当时他发现自己的浴室壁画上被人镶嵌了隐形摄像头,然后很快确认了这事儿是他一位姨妈收买佣人干的,因为这位姨妈之前就对他有过借机偷窥、触碰身体之类的奇怪行为,于是他拿着证据把这事情报告了二舅舅,二舅舅是当时贺兰拓觉得家里最公正的长辈,他说他会解决好这件事。

  从此那位姨妈没有再骚扰他,见到他的时候会略显不自然地移开视线,但是不久,他就遭到了报复,夏令营的时候被毒虫蜇了,营里有个军医及时抢救,他捡回了一条命。

  这件事看起来像是意外,可贺兰拓知道不是,他能捕捉到一些蛛丝马迹,但他没有查下去,因为他想明白了,就算他能拿出姨妈谋害他的证据又怎么样,家里没有人会为了他贺兰拓而得罪姨妈,姨妈有丈夫,有亲兄弟,有母亲和他背后的整个家族,而贺兰拓的背后什么人也没有。

  外公不喜欢他那个令家族蒙羞的妈妈,也不喜欢他,他无所依怙,是这个大家庭里的孤儿。

  有次外公生病住院,贺兰拓在病床边削苹果,外公醒来看到他,直接对他说:“谁让你进来的……咳咳,你出去,不准再进来。”

  贺兰拓放下苹果往外走,走到门口时,外公的声音又在他身后响起来,老人家说:“我真希望你从来没有出生过,别觉得我残忍,你是我这辈子的耻辱……让你活着长这么大,是我此生做过最大的慈善。”

  贺兰拓站在门口,静静地听着外公说完。他想起了过节的时候,贺兰家一大家人团聚,四世同堂,热闹非凡,外公像个世界上最为幸福的老人,看着他的每一位儿孙,一向庄严肃穆的脸上,眼里含笑,有光,尤其是当贺兰拓的某一位年少的舅舅、姨妈或者表兄弟姐妹拿着优异的成绩来向外公撒娇讨赏的时候,外公笑得那样开心,毫不吝惜宠溺地奖赏他们。

  所以少时的贺兰拓也不可免俗地想过,如果他拿了足够多的奖状,成绩单上足够多的A+,外公是不是也会喜欢他一点,他也可以获得哪怕是一点点赞赏的笑容和温暖。

  他得到的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他听外公说完,微微颔首点了下头,开门出去,轻轻合上门。从此他再也没有跟外公单独相处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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