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 27 章_厮守期望
帝都小说网 > 厮守期望 > 第27章 第 27 章
字体:      护眼 关灯

第27章 第 27 章

  第二十七章

  霍瞿庭松开他下了床,走到门口,又折回去,把他抱到床中央,重新帮他把被子盖好,说:“睡吧。”

  辛荷也没再纠缠那个问题,歪着头对霍瞿庭笑了一下:“晚安。”

  霍瞿庭没说话,转身走了。

  霍瞿庭本来无意去管辛家的家务事,但又过了两个月,辛裎突然再次伸出橄榄枝,表露出愿意出面插手辛荷的事的态度。

  对霍瞿庭来说,解决辛荷的麻烦本身不算一件容易的事,如果多一个人帮忙,总比少一个人要好,所以最近他和辛裎见面的次数就逐渐增多。

  而辛荷不太提起辛裎,或者说他从来不主动提起辛裎,霍瞿庭觉得在他的认知里,是从来都没有父亲这个概念的,所以也就不主动对辛荷说起。

  他忙得脚不沾地,被检察院和法院的人搞得头痛,整天早出晚归,见到辛荷的时间一度没有见辛裎的多。

  而这次见面后,辛荷其实变得话很少,他偶尔想到辛荷第一次回香港来接手遗产的时候,突然有些不太明白,为什么当时的自己总会被气到跳脚。

  明明也都不算什么值得生气的事,甚至大多数让现在的他觉得好笑。

  “辛荷。”霍瞿庭捏着他的下巴,下面还插在他里面,“你是不是哑巴。”

  霍瞿庭很快就否定了自己先前的想法,在惹人生气这方面,辛荷有超乎寻常的技能。

  “问你下午在家无不无聊。”

  “哦……”不需要再回答,已经感觉到霍瞿庭并没有射的辛荷看着有些失望,自己拿手擦了擦眼泪,有气无力地说,“无聊啊,一个人都没有,可以跟谁聊呢?”

  霍瞿庭吸了口气,彻底抛开了对自己是不是只注重做的过程而缺少跟辛荷的沟通的怀疑,拉过他还在擦眼泪的手,握住扣在床上,一言不发。

  他并不凶,至少自认为收敛了很多,但去洗澡的时候,辛荷还是一直有点发抖,缩在他怀里,没什么力气的样子。

  “哭什么,疼?”

  辛荷其实早就不哭了,只是哭嗝还没止,两条细胳膊搂着他脖子,即使事实上是靠他一条手臂箍着腰,但还一脸怕滑下去的表情,闻言说:“你问哪里?”

  霍瞿庭沉默了一下,辛荷自己伸手碰了碰后面,道:“一点疼吧。”

  接着他把手腕举到霍瞿庭面前,陈述事实似的说:“但是手很疼,腿很疼,嘴也很疼。”

  霍瞿庭没再说话,就当自己在给狗子洗澡,但有了点活力的辛荷开始不老实,总在快冲干净的时候去沾他身上的泡沫,最后看霍瞿庭的脸真的臭了,才站着不动了。

  辛荷睡在他的左手边,关了灯以后,伸了只脚过去碰他的腿:“霍瞿庭。”

  霍瞿庭等着他说话,但辛荷有一会儿都没出声,霍瞿庭以为他心脏又疼,刚要起身去看,突然听他说:“刚才是浴室play。”

  霍瞿庭一口气没上来,差点以为自己也得了心脏病。

  辛荷似乎被自己的笑话笑到,躲在被子里发出闷闷的笑声,那只条腿屈起,脚就顶在霍瞿庭腰上。

  又听他笑了一会,霍瞿庭忍无可忍,抓着脚踝把他拖到了怀里。

  辛荷立刻又紧张了,磕磕绊绊地说:“干嘛?就讲个笑话。”

  他自己睡在一边,身上就怎么都不会太暖,身体和被子都泛着凉意。

  霍瞿庭忘了要教训他的话,只是很强势地把他搂住,睡到后半夜,他的头低了很多,几乎和辛荷碰着额头,闻到他身上那股发暖的香气。

  但一夜睡眠并没有让辛荷轻易忘记自己的笑话,第二天晚上,霍瞿庭下班回家,他跑去门口戳了戳霍瞿庭的腰,霍瞿庭一手松领带,一手去抓他,被他躲过,又绕回去戳了戳霍瞿庭的腰。

  碰到以后,眼睛里就露出很得意的笑意,经过早上在厨房和餐厅的两次,霍瞿庭几乎立刻就想到他要说什么:“玄关play。”

  霍瞿庭定定地看了他一会,也不跟他计较,只说了句:“等着。”就擦着他的肩膀走开了。

  辛荷在家里待到发霉,陷入他用来逗弄霍瞿庭的幼稚到极点的小游戏无法自拔,又因为霍瞿庭的不给反应而不知收敛。

  等到晚上佣人都回了房间,偌大一座别墅里没有人影走动,他才撑着厨房的流理台欲哭无泪,后悔不迭。

  “小荷怎么哭了?”霍瞿庭用好奇的语气说,“不是你想要的厨房play?”

  辛荷被欺负惨了,理都不理,向后靠在他怀里吸着气哭,脸憋得通红,是真的生气了。

  虽说还有一部分的恼羞成怒,但对没脾气的辛荷来说,确实足够罕见。

  霍瞿庭一点不怕,还继续耐心地一一数来:“不要着急,还有浴室、餐厅、玄关……”

  “霍瞿庭。”辛荷抽抽嗒嗒地说,“你不是人。”

  “混蛋坏蛋王八蛋。”辛荷站姿滑稽,使人气得脸红,搜肠刮肚,把平生所学一切骂人的话都用在霍瞿庭身上,“丑八怪,你是丑八怪。”

  霍瞿庭仍是面无表情的样子,作出凶恶的眼神,捏着辛荷的脸让他转过来,才发现辛荷也很凶,就在他嘴唇上亲了亲,还鼓励他:“继续骂。”

  等回了房间以后,辛荷开始不停地哭,慢慢让冷面的霍瞿庭也有些后悔了。

  “还哭?”他原本夹了根烟抽,后来也忘了,把床头柜上的闹钟举到平躺着流眼泪的辛荷眼前,说了很长的一段话,“到现在,总共十五分钟不到,你光哭都哭了多久?”

  “也没真把你怎么,我不懂你到底哭什么,没完了是吧?”

  但是辛荷不说话,咬住嘴唇,眼泪流得更凶了,弄湿了两侧耳畔的头发。

  霍瞿庭起先也只是想给他个教训,心里对他的身体没数,他又骂人又挣扎的时候,根本没怎么他,但辛荷一副受了大委屈的样子,好像他真干了禽兽不如的事儿。

  要真干了也就算了,还爽一回,关键是没干,霍瞿庭就有些憋屈了。

  “好,你哭吧,今天不哭够八小时千万别停。”

  辛荷闻言默默转过脸看了他一眼,霍瞿庭看他有反应,刚松口气,他就抬手擦了擦眼泪,爬起来从床上下去了。

  霍瞿庭把他拽回来,辛荷还绷着脸,霍瞿庭给他台阶下:“好了,不哭就睡觉。”

  “真的吗?”

  霍瞿庭顿了顿:“骗你干什么?”

  辛荷抬头看他,眼睛又红,嘴唇也红,眼神不凶了,是软绵绵的:“哦,睡觉。”

  霍瞿庭把他塞进被窝,本来是分开的,但没多久就又把他抱在了怀里。

  辛荷的呼吸很轻,还能听得出来哭过,想起他刚才流眼泪不讲理的样子,霍瞿庭还有些头疼,拿手摸了摸他的脸,捏了一把。

  辛荷立刻反应很大地叫了一声,他就不敢捏了,感觉辛荷是个水龙头,谁碰谁倒霉。

  快要睡着了,辛荷放在被子里的手拿出来,搂在他肩膀上,小声说话:“对不起,你是好人,以后不骂你了……你头发里是不是有烟味,我闻到了。”

  霍瞿庭觉得他说话幼稚,但也不是不可以再听几句,道:“为什么,刚才不是骂得很凶吗?”

  辛荷说:“因为害怕。”

  “那你就少惹我。”不知道为什么,霍瞿庭突然变得很有耐心,语气和辛荷的幼稚程度有的一拼,“知道吗?”

  辛荷说:“知道了。”

  “真弄疼了?”过了会,霍瞿庭问,“哭得那么厉害。”

  辛荷想了好久,突然把他抱得更紧了,脸埋在他脖子和锁骨的位置,一只手在他后颈安慰似的来回摸。

  霍瞿庭没想明白他这个大转弯的态度,就听见他说:“我怕你还要让我去浴室跟你做,因为,因为我不想做了,射完有点累,别生气啊,霍瞿庭,我跟你说实话,你不可以生气,别生气啊。”

  他上下摸着霍瞿庭的背,又哄小孩儿一样拍他后脑勺:“不要生气啊,不生气。”

  霍瞿庭胸口憋了口气,很长时间没说出话来,憋不住实话的辛荷讲完以后很快就睡着了,他抱着辛荷不知道该生气还是该好笑。

  但因为生气的对象不给反应,又实在笑不出来,只好也睡了。

  时间接近新年,各公司都在办尾牙,霍氏也不例外。

  霍瞿庭中午回家吃了顿饭,下午出门晚,辛荷起床下楼时,正赶上他换鞋,两人面面相觑,最后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被催着换了衣服,跟他一起去了年会。

  但辛荷身份特殊,还是个取保候审的“罪犯”,所以没去宴会厅,只在他们办年会的酒店房间里等霍瞿庭。

  老板到场后,免不了要讲几句话,霍瞿庭还看了两个节目、开了特等奖,是一辆奔驰,宴会的气氛也随之顶到最热。

  上楼到了辛荷等他的房间时,意料之外地发现辛荷没有睡觉。

  单英开的是个大套间,所以辛荷并没有听见霍瞿庭进门的声音,他推开卧室门,看见辛荷正趴在露台的玻璃往下看。

  露天的草坪上有霍氏的酒会,人来人往,盛装的男男女女手里都端着香槟,天黑了,灯就陆续亮起来,很热闹。

  辛荷扒着玻璃窗在楼上看,房间里灯也没开,只有一点外面的光线映着他,霍瞿庭觉得他很孤独。

  他抬手按下门边的顶灯开关,辛荷才愣了愣,转过身来,接着对他笑起来:“你回来啦。”

  “饿不饿?”霍瞿庭说,“去吃点东西。”

  辛荷从看守所出来以后反而又瘦了一些,吃得不多,最近刚住过一次院,用了些药,所以胃口尤其不好。

  但他今天没有一口否决吃东西的提议,似乎因为看了会儿别人的热闹,心情也好了很多:“吃什么?”

  霍瞿庭尽量多说了几种选择:“法国菜、日料、私房菜,韩餐也可以,你想吃什么?”

  辛荷说:“我们去吃牛腩面吧,在港大附近,有一家很好吃。”

  霍瞿庭已经要开口答应,但听到后半句,脸色又放下来:“折腾什么?吃个饭跑那么远。”

  “哦。”辛荷倒没什么受挫的感觉,习惯性说了句“好吧”,又抓了抓头发,冲他笑着说,“那你想吃什么,今天新年,我们吃两个人都想吃的东西。”

  霍瞿庭想也没想出来,带着他下了楼,之前就让司机先回去了,他自己开车,快到了,辛荷才发现是去港大的方向。

  霍瞿庭不怎么搭理他的样子,辛荷脸上却一直笑眯眯的,牛腩面好了端上来以后,他还用热水帮霍瞿庭冲了下筷子。

  “快吃。”辛荷喝了口汤,“可好吃了。”

  他很少评价什么吃的东西,“可好吃了”这四个字被他说出来,霍瞿庭不明白为什么会那么可爱。

  “不是说好吃?”霍瞿庭敲敲他的碗沿,示意他多吃一些。

  辛荷摇了摇头,抿嘴冲他讨好地笑。

  霍瞿庭把自己的空碗推过去,从他碗里分出一筷面,挪到辛荷面前:“再吃这么多。”

  辛荷很为难地看了一会儿,但没说什么,很听话地吃掉了。

  霍瞿庭有些后悔刚才没有多分一点。

  吃完饭,他们又去了旺角,无所事事地在商场闲逛,两个人都没什么话讲。

  经过一个柜台,霍瞿庭突然说:“要不要买块表给你。”

  辛荷头都不回地说不要,霍瞿庭就说:“你不是很喜欢钱?钻石表要不要?”

  辛荷回头看了他一眼,想起了自己贪财的人设,说:“那就要吧。”

  霍瞿庭刷了几次卡,辛荷手里就多了几个小袋子。

  他把其中一块最闪的戴在手腕上,举到霍瞿庭面前给他看,松松垮垮的,几乎要脱出来,霍瞿庭说:“挺好看的。”

  辛荷低头观察了一会,肯定道:“就是。”

  他们还路过很多的钻戒柜台,辛荷笑嘻嘻地看了看,咂舌:“真漂亮。”

  商场里开着空调,人又多,比较闷,辛荷只待了一会就想出去,霍瞿庭就带着他往外走。

  新年夜的香港街头人头攒动,没走几步,辛荷突然被拖着行李箱的游客撞了一下。

  拉杆顶到他的肋骨,痛得他讲不出话,只摆了摆手,对道歉的游客表示没关系。

  霍瞿庭站在他旁边,手伸出去好几次又收回来,怕弄疼他,还是让他自己捂着。

  “怎么样?”霍瞿庭很紧张地问,“要不要去医院?去医院吧。”

  辛荷简短地说:“不用。”

  他身上没有多少肉,那一下又撞到实处,所以痛感更强烈,但还不至于就去医院。

  两个人在原地站了很久,在节日里,最不缺的是街头卖花的商贩,而停住脚步的行人则是他们不可放过的目标。

  几分钟内,霍瞿庭就遭遇了不下三次推销,终于等辛荷的脸没那么紧绷的时候,又有人问他:“先生,玫瑰花要不要。”

  他迟疑的一瞬间,手里就被塞进几支简单包装过的玫瑰:“买来送朋友送亲属送同事,很暖心的,先生。”

  他没再多说,掏钱包付了钱,转而将花随手塞给辛荷。

  辛荷很认真地低头看,然后从后面拉了拉他的手,笑眯眯道:“多谢你的花。”

  “不谢。”霍瞿庭道,“强买强卖来的。”

  “你还没送过我花。”辛荷很珍惜地看了一会,说。

  霍瞿庭沉默了一会,才冷声说:“刚认识多久,当然没送过。”

  辛荷也不反驳他,说:“那你今天在跟我约会吗?”

  走在他前面的霍瞿庭的脊背好像更加挺直了几分,但没有回答。

  “吃饭、逛街、买礼物、送花。”辛荷道,“啊,好烂。”

  霍瞿庭回过头来:“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好烂。”

  辛荷道:“没有为什么啊,我不想赞美,就说好烂。”

  霍瞿庭很僵硬地转了回去。

  晚上回家,辛荷发现自己肋骨处晕出一片青,本来他以为霍瞿庭帮他上药很好心,但没想到,接着他就为他的“好烂”付出了代价。

  终于结束的时候,辛荷还在迷迷糊糊地跟霍瞿庭道歉,霍瞿庭把他从床上捞起来,大概吃饱以后心情会比较好,耐心地宣布:“好了,不做了。”

  辛荷立刻感恩:“你真是个大好人。”

  霍瞿庭发出一声类似笑的声音,不过很短,辛荷就想他真的很奇怪,该笑的时候,死活不笑,随便讲句话,他反而会笑。

  等到回到床上,霍瞿庭一脸不高兴地捏他屁股的时候,他才发现霍瞿庭又在跟他说话。

  “什么?”辛荷想抬头的动作失败,只好很怂地说,“再说一次吧,我太累了,你不能怪我。”

  霍瞿庭把他抱在怀里,一只手按着他的后脑勺,让他的脸贴近胸膛,几乎闷死,哪里看得到霍瞿庭的表情。

  “要不要在一起?”他听见霍瞿庭好像很随意地说,“反正每天都在上床。”

  辛荷想说我本来没有要每天都上床啊,但又不太敢,于是只好沉默。

  霍瞿庭道:“说话。”

  辛荷说:“说话。”

  “要不要在一起?”霍瞿庭跟个要人负责的小姑娘一样,又问了一遍,那个语气让辛荷感觉很纯情,好像不是每次都要他命的霍瞿庭。

  “我上次不是说……”

  “很随便地在一起。”霍瞿庭打断他说,“难道所有人谈恋爱都是为了结婚吗?我也没有多喜欢你,但是什么都不说还是一直上床,会感觉很怪。”

  “……”辛荷说,“哦。”

  霍瞿庭顿了顿,又很不在意地问他:“哦是什么意思?”

  “很随便地在一起啊。”辛荷慢慢用手指捏住被沿,咽了咽口水,也很不在意地说,“反正你别太喜欢我就好了。”

  “知道了。”霍瞿庭说。

  辛荷想了一会儿,突然说:“那你今天不是在泡我,约会、上床、表白,好烂。”

  又被说好烂,但这次霍瞿庭没有表现出很生气的样子。

  可能是两个人约定好了很随便地在一起一段时间,然后其中一个去坐牢等死这件事让他的心胸宽大了一点。

  请收藏本站:https://www.didou8.cc。帝都小说网手机版:https://m.didou8.cc

『点此报错』『加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