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5章 一个嫔都不给我_南宋异闻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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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5章 一个嫔都不给我

  徐诺人还未回咸阳宫,一张暗黄色的桑麻纸就已呈到了杨瀚面前。

  杨瀚此时已经起了,却也不算起了,一头长发披散着,并未梳起,只穿着一袭浅紫色的轻袍,袍子里边应该什么都没穿,因为他斜卧在榻上的时候,袍子轻翻一角,露出了光溜溜的大腿。

  杨瀚的腿很结实,线条优美,而且几乎没有汗毛,这可是一些汗毛重的女人都要羡慕的。

  他的头枕在荼狐软绵而富有弹性的温润大腿上,荼狐坐在榻上,背倚着被褥,一腿伸,一腿屈,剥着荔枝,那荔壳红绡在一双灵巧的小手盘剥下,飞快地褪去,露出晶莹的果肉。

  她便你一颗、我一颗,一边喂着杨瀚,一边自己吃着。

  杨瀚荔来张口,双手却是捧着那张桑麻纸,仔细地看着上面潦草的文字。

  这是速记下来的,没有任何修饰,完全是一副对答笔录。

  徐诺怎么说的,徐胜治怎么说的,上边按照二人说话的顺序,一字不漏地记了下来,为了不影响大王的判断,对任何一句话都未做修饰,也未删简,语气词也是照料录不误。

  杨瀚看完了,将桑麻纸接住从嘴里吐出的荔核儿,团成一团,丢进了旁边的纸篓。

  他的这些弃物,也是由何公公安排专人销毁的,不用担心会被人捡去。

  杨瀚舒展了一下腰肢,往上靠了靠,便枕在荼狐细软平坦的腰腹上,惬意地闭上了眼睛。

  他没有睡觉,一只大手已经从那绮罗衫子的缝隙滑进去,据住了那水滴状优美、鸽乳般柔美、蛋清儿般滑腻的小乳上,细细摸娑起来。

  荼狐吮着沾了荔枝果汁儿的手指,一双媚目便有些迷离起来。

  司吏校尉的前身,是急脚递。

  急脚递明着是传递军机、兼代民间邮寄,暗地里却是一个秘谍组织。

  所以,他需要一个大本营,用来分布消息,用来收集情报,归纳整理会再报呈羊皓。

  后来,急脚递一分为三,军驿部分拨给了兵部,化为驿站系统。

  民间邮寄的部分另行拨出,成为司吏校尉的外围组职。

  核心人员成为司吏校尉,俨然便是三山世界的东厂、锦衣卫。

  成为司吏校尉以后,就成了朝廷正式的一个衙门,有资格在忆祖山下建立自己的衙门。

  开衙立府,羊皓也算是熬出了头。

  那么急脚递时候的那座大宅子呢?

  最初是由朝廷赐给了安乐侯孟展居住的。

  后来,孟展死了。

  这宅子就又空了下来。

  现在,徐胜治来了,于是这幢宅子就摇身一变,成了朝廷的馆驿。

  这里边多少机关、多少暗道,徐诺和徐胜治坐在厅中侃侃而谈的时候,他们脚下另一个空间里,就有两个书吏在执笔疾书,那模样儿,简直就像是形影不离地跟着皇帝的起居郎,一举一动,事无巨细,均一不折不扣地录下。

  “原来的计议?

  原来有什么计议?

  可惜,他们还是太机警了,居然没有说出来。

  这笔录之中,多是关于徐家在大秦这几百年发展的经历。

  不过,窥一斑而见全豹,从徐家长房这几百年的发展变化,何尝不能了解到这个内陆大秦的发展。

  而从它的发展,又能了解到很多,包括它的权力架构的变化,它对内对外的策略。

  许久,乖乖坐在那儿的荼狐有些苦闷地看了杨瀚一眼,娇憨地道:“再揉,人家就破了皮啦。”

  “嗯?”

  杨瀚醒过神儿来,不由哑然失笑,爬起来在荼狐唇上啵地一个吻,起身下了地,一边漫步向外走,一边将腰带系紧了些。

  “来啊,传旨!”

  杨瀚坐在外间书案之后,一个小宫娥早已机灵地凑过来,开始给他研磨。

  一听呼唤,黄耳公公忙不迭跑了来,在殿上站住。

  杨瀚铺开绣龙的空白圣旨,提笔饱墨,刷刷地提笔写了几行字,略一思索,又继续写了几行,打开印盒,取出御玺,在那圣旨上端端正正地加了印,提起来向黄耳一扬:“二狗子,明儿一早,再去宣旨吧!”

  “奴婢遵旨!”

  二狗子说着,毕恭毕敬接过圣旨,倒退着出了大殿,到了外边才把圣旨打开。

  他是传旨人,自然可以看这圣旨。

  二狗子本来不识字,自从成了御前行走,他也知道如果一直不识字,那是绝对没前途的,所以暗下苦功,现在识字率已经七七八八了,偶尔有不认识的字,结合上下字意,也能明白个七八分。

  二狗子一看那圣旨,心中便是一惊,干爹果然明见万里,废后真的重见天日了。

  二狗子匆匆把那圣旨看了一遍,便又重新卷起,用黄绫制的绳儿小心拴好,回到自己住处,锁进了青铜匣里。

  干爹说过,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几事不密则害成。

  不相干的事儿,连他也别告诉,只管一心孝敬大王,便有好日子过。

  若是乱嚼舌头,或是存了别样的心思,那就是犯贱。

  明明已经抱住了天下间最粗的那条大腿,还要凭着自己的消息灵通四处巴结权贵,那不是犯贱是什么?

  对干爹何公公的话,二狗子一向是听在心里的。

  杨瀚回到内室时,荼狐已经换了一身鹅黄色的宫装,显得娇俏可爱,粉妆玉琢的,似乎比她的实际年龄还小了几岁,仿佛豆蔻初开。

  看见杨瀚时,她还吓了一跳,脸儿上登时晕起一抹红,好像做什么坏事被抓个正着似的。

  杨瀚不禁哑然失笑,她那娇嫩的身子,皮肤吹弹得破,哪受得方才自己那样不断的研磨,虽未用力,她也受不了啊。

  杨瀚道:“来,帮寡人更衣,咱们去坤宁宫,看看太子和瀛王。”

  荼狐也是个喜欢小孩子的,一听大喜,也不唤宫娥来帮忙,就取了一套常服,帮杨瀚换上。

  杨瀚站在原地,一边由着她更衣,一边想着事情,忽地随口笑问道:“狐儿,你是女孩儿家,有件事,我来问你。”

  荼狐一边忙活着给他穿小衣,一边娇憨地道:“什么事呀?”

  杨瀚想了想,缓缓地道:“如果,有一个人,其实你是蛮喜欢他的。

  但是,你诗写的好,他比你写的更好,你舞跳的美,他比你跳的更美,你不服气他,可每次较量,都败在他手里,你想争第一,却总是败给他,这样的人,你喜欢么?”

  荼狐张大了眼睛:“怎么可能!我讨厌死她了。

  才不要喜欢她,谁要跟她做朋友呀。”

  杨瀚有点懵,旋即才恍然,失笑道:“不是不是,我说的是一个男人。

  一个你所有引以为傲的本领,他都比你强,其实你心中是有些喜欢他的,可是因为你爹爹希望你能成为天下第一词宗、天下第一舞姬,或者你就是好胜心强,那么面对这么一个总是打败你的男人,你会怎么样?”

  荼狐给杨瀚整理着后襟,沉吟地:“嗯……男的啊,还是本来有些喜欢的,可他却总是打败我,叫我很没面子……”杨瀚道:“是啊。”

  荼狐:“嗯……很难说诶。

  好像……恨不起来吧……不过……也很难说继续喜欢啊。

  他都不知道让着人家,所有的天下第一他都占了去,天下第一就这么重要么?

  人家对她来说,还不如一个虚名重要?

  这要是喜欢了他,好不甘心呢。”

  杨瀚听得一怔,呆呆地站在那里,脑海中反复回响着荼狐的那番话:“他都不知道让着人家,所有的天下第一他都占了去,天下第一就这么重要么?

  人家对她来说,还不如一个虚名重要?”

  不会吧,不可能吧,徐诺……会是因为这个原因?

  不可能!那太可笑了。

  荼狐好奇地道:“大王为什么这么问呀?

  难道你又喜欢了什么女孩子?”

  荼狐有点吃味儿,酸溜溜地道:“你是大王呢,天下的一切,都是你的。

  你若喜欢,一道旨意,她就入宫了,哪轮得到她说喜不喜欢。”

  杨瀚爱煞了她的小表情,搂她入怀,在翘臀上啪地拍了一巴掌,笑道:“取靴子来!”

  杨瀚走到榻边坐下,荼狐捧着靴儿蹲在地上,给他穿靴。

  杨瀚想起在大雍城下,徐七七以为已经用惑心术迷惑了他时,对他的那个吻,便斟酌了一下说辞,道:“在我方才所说的这种情况下,如果这个男人,占有了这个女人的身子,那么,这个女人会不会就回心转意,从此对这个男人死心踏地呢?”

  荼狐帮他趿上靴子,蹲在地上,代入地想了想,郁闷地道:“可能……会嫁鸡随鸡了吧?

  不然怎么办呐,难道弄死他?

  或者,想办法打败他,让他在天下人面前丢脸?

  可……终究还是不开心吧,他都不知道让着人家。”

  杨瀚叹了口气,道:“也许,是我比拟的不对吧。

  这世上,有些事,是让不得的啊!”

  荼狐眨眨眼,有些不明白他为什么说这么奇怪的话。

  杨瀚拉她起来,在她颊上轻轻捏了一把,宠溺地道:“想不通,就不要想了。

  你这样没心机的丫头,才是所有人都喜欢的。

  哎,做人呐,心机那么重,不累么?

  想一想,我都替她累得慌。”

  翌日,黄耳公公一直记着大王的吩咐呢。

  大王三日不朝,时间还早,也不用去寝宫侍候,黄耳公公便带了四个小太监,直奔徐诺所居的那处偏殿,到了那里,便喊出徐诺,向她宣旨。

  黄耳宣完了旨,向徐诺呲牙一笑:“娘娘得了大王恩宠,依着礼制,得换一处好些的宫殿居住,再拨些宫婢下人听候差遣。

  娘娘这就准备着吧,一会儿奴婢就叫人来给娘娘搬家。”

  黄耳又打揖道了声喜,便扬长而去了。

  徐诺缓缓起身,看看手中捧着的一轴圣旨,不禁哑然失笑。

  依着《三山律》中宫闱卷的规定,杨瀚可以拥有一后、四妃、九嫔、九婕妤、九美人儿、九才人、二十七御女、二十七采女,合计为一后四妃八十一御妻。

  徐胜治摆明车马,既亮出了徐家的獠牙利齿,又显示了对自己的尊重和礼遇,还挟着迎奉天子的莫大功德,他该如何待我呢?

  徐诺其实一直觉得徐家想让她重新封后是痴以妄想,但在她想来,封一个贵妃总可以的吧?

  实在不济,也该是个妃。

  结果,不但徐胜治想差了,自己竟也想差了。

  他竟封了我一个婕妤!在八十一御妻这一档中,都算不得第一等的婕妤!上边还有九嫔呢,九嫔的名份现在都还空着,可他宁可空着,也不给我,连一个“嫔”,都不给我!薰然惊怒的不敢置信,道:“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内陆之大秦,国力四倍于山外,虽说是要迎奉他为皇帝,可他对那庞大帝国一无所知,以他一向的沉稳老成,无论如何,都不该这么早便锋芒毕露啊!”

  徐诺却是嫣然一笑,艳色绽放,不可方物:“万丈悬崖终有底,唯有人心不可测!这样斗来,才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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