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皇帝和世家子(四)_重生你不配(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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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皇帝和世家子(四)

  大殿中一片寂静。

  那来报信的禁军,跪在大殿中间,在两位圣人面前,头都不敢抬起。

  “好一个卫家三姑娘,好一个禁军!”太后怒不可遏,一边说着话,甚至忍不住连连冷笑起来。

  自她垂帘听政以来,何曾被这般打过脸,刚刚才说了禁军出动,翻不出浪花来,现在就出了这么件事。

  陆秉行却没什么反应,喝了口茶,轻声问道,“杨鹏是在等着收尸吗?”

  这话说得百无禁忌。

  那跪在殿中的禁军,愣了一瞬,才俯首作答,“是,统领带人在等火势减下来,到时方便抬到刑部尸检,先派属下来向皇上和太后请罪。”

  陆秉行轻轻叹气,“城门派人去守住了吗,否则就算带回来尸体有何用,都不知究竟是谁家女儿?”

  那禁军愣了一瞬,显然是没想到这茬,“属下……属下……”

  太后闻言,更是勃然大怒,“尔等事前玩忽职守,事后处理亦蠢笨如猪,那卫家火着得如此之巧,你们竟也不做多想,现在谁还不知,堂堂禁军,竟已漏成了个筛子,哀家和皇帝,如何还敢将安危交托给你们这群废物。”

  那禁军顿时砰砰直磕头,头破血流,也不敢停下,“属下失职,辜负了皇上和太后的信任,罪该万死。”

  太后一拍桌子,厉声喝道,“是该死,可尔等万死,亦难辞其罪!”

  “太后息怒。”

  这下,殿中其他人也吓得直接跪了下来。

  于是,磕头声始终不绝。

  好吵,陆秉行揉揉眉头,同时随意地挥了挥手,

  “一个个在这干什么,血呼啦差的,碍谁的眼?先滚去殿外候着,等杨鹏回来再说。”

  等人全部都退出殿后。

  太后却脸色瞬变,欣慰地笑了一声,“皇帝处事不惊,冷静理智,圣明君主之相已显。”

  陆秉行抬眸,撇了她一眼,冷冷淡淡道,“母后也学市井人家,自卖自夸。”

  这一本正经说笑话的样子,逗得太后脸上笑容更灿烂几分,似乎连先前的不愉快都暂时忘了。

  ……

  安平伯府四周,都是高门大户人家,现遇禁军抓人,各个都把自己家的下人、卫兵借了出来,人多力量大,火势很快熄灭,一顿翻检之后,现场只找到两具尸体。

  杨鹏看着烧得焦黑的尸体,满眼寒光。

  “给我抬走。”

  完全不理会身后的一片啼哭之声。

  ……

  杨鹏跪在冰冷的地面,自知此次就算死罪可免,恐怕活罪难逃。

  太后瞪着自家侄儿,语气冰寒,“刚才下面来报,说起了火,具体怎么回事,你再细说?”

  杨鹏磕头,“回皇上,回太后,臣刚把旨意传过去,就听见下人喊走水了,等臣冲到内院时,卫家姑娘的院子已经烧得极大,无法靠近,等火彻底熄灭,臣再进去时,只发现了几具尸体。”

  陆秉行淡声问道,“火势怎么起的,现在是春日,可不是干燥的冬季?”

  “逃出来的丫鬟说,她们正在室内拨碳取暖,顺便说笑,卫三小姐笑过了头手抖,怀里的狐毛披风掉到炉中烧了起来,再加上这时,突然听闻自己成了祸国灾星,她顿时心思大乱,在抢救披风的时候,又把火星子给溅到了门窗和炕上,故才一发不可收拾。”

  太后冷笑一声,“丫鬟说?所以最后,屋内着了火,小姐没有被救出来,丫鬟反而逃出来了,真是好忠心耿耿的丫鬟?”

  杨鹏满脑袋冷汗,却只能继续把话接下去,“那丫鬟说,卫三姑娘前脚才闻自己是祸国灾星,后脚便见房中突然起火,立刻认为就是自己不详,上天有意示警惩罚,所以拒绝了下人搭救,并且口口声声表示,自己有罪,不想出去害人祸国。”

  “卫三小姐……她是有意寻死,想要赎罪。”

  陆秉行拨了拨手上的白玉扳指,嘴角勾起冷笑,编故事有一套,两辈子都放火,这个爱好倒没变。

  太后微眯凤眼,“好诡异的丫头,哀家对这丫头有所耳闻,平日里听得都是何等聪慧,何等胆气,现如今一听哀家和皇帝召见,就迫不及待赴死,所以,这等粗浅谎言,你竟也信了?”

  杨鹏跪在地上,瑟瑟发抖,“臣……臣考虑不周,听到着火,便只顾往里冲了……”

  “你何止不周,简直愚蠢,就那么直接往人家后院冲,那么多夫人小姐,名声怎么办?”

  杨鹏委屈,这火是卫三那丫头放的,她都不在乎自家姐妹的安危和名声,还轮得到他一个皇差在身的外人在乎?

  陆秉行问道,“你一见面就直接将这事,告知了卫家吗?”

  杨鹏讪讪道,“属下据实说了,那卫家三小姐的母亲是陈氏的嫡女,她态度强硬,陈家家主又是兵部侍郎,统管禁军的日常补给,属下无意得罪上官,却没料到居然会出这种事?”

  太后冷笑一声,“哼,不管你说不说,事情的发展都不会有变化,总归,问题总还是出在你们禁军内部!”

  杨鹏又“砰砰……”磕了几个响头,“属下立刻回去彻查内贼。”

  陆秉行也随之站起,双手背于身后,“母后,朕亲自去一趟禁军驻地,督查内部自查,奸贼敢在朕和母后眼皮子底下玩花招,活腻了!”

  闻言,杨鹏脸色苍白至极。

  太后点头,“皇帝辛苦了,这小女子是真的很古怪,不知何方势力,为了她,居然还社得直接动了禁军的钉子,既然如此,不将他彻底拔出来,岂不是辜负这一番看重?”

  “嗯。”陆秉行点点头,拜年直接大步出去了。

  两人都离开后。

  慈恩宫的青玉皱起眉头道,“太后娘娘,您觉得陛下说得梦是真的吗?之前在钱太妃娘娘的寿宴上,您不是见过那卫三姑娘一次吗?还对其颇为赞赏,赏了她一件如意。”

  太后点点头,“那丫头确实极其的聪明伶俐,会说话会做人,只是,一个14岁的小姑娘,如此妥帖聪慧,细想之下也足够怪异了。”

  青玉又道,“娘娘,您或许不知道,卫云萱的亲爹安平伯,他还有一个平妻,其母家姓王,乃是王氏的妹妹。”

  太后微微沉吟,“王氏?哪个王氏,冷宫那个?”

  青玉神秘的点点头,“正是,也就是咱们圣上的生母。”

  太后看了眼青玉,冷笑一声,反问道,“你的意思是说,皇帝搞出这么多事,就是在为他那卑微的姨母,铲除敌手?”

  青玉没有说话,但沉默,有时就表达了某种意思。

  “他是皇帝,是天下之主,若只是想为地位卑微的姨母,处理一小小小女子,还要编出这样的谎言,动用这样的手段,如果他就是这样的人,这样的君主,到底还有什么,值得你如此忧心的呢?

  而如果,他说的确实是实话,这一切确实是先帝的意思,那丫头就是个祸害灾星,那哀家又怎么能不重视呢?”

  “奴婢……”青玉瞬时噎住,脸色青白。

  “一个小小女子,能帮哀家看清皇帝,不是很值得吗?青玉,你进宫这么久,看事情怎么还真单纯?”

  “是,奴婢愚笨。”青玉脸色一肃,匆忙低下头去。

  太后瞟了她一眼,似笑非笑道,“你不是愚笨,你是别有用心,你突然这么关心皇帝,哀家以前怎么不知道,呵,承恩公府今日又给了什么好处与你?”

  青玉一惊,忙惊慌跪在地上,“奴婢该死,奴婢……”

  太后摆摆手,“起来吧,哀家稀罕你这一跪,你母亲从承恩公府陪哀家入宫,二十多年的相伴,情分比旁人贵重百倍,你是她的独女,想要什么哀家不给你,你以后少跟承恩公府那些人私下里来往。”

  闻言,青玉眼泪瞬间涂满眼眶,哭诉道,“奴婢不在乎什么好处,承恩公毕竟是太后的娘家,可陛下却不是太后亲子啊!

  陛下今日这番作为,不管是立婕妤,还是杀卫姓女子,都是在发出作为帝王的声音,他明显是想独揽大权了,奴婢是怕陛下会……会对太后不孝,就是平常人家,成了亲后,多少儿子也被妻子哄着,疏远了亲娘呢,更何况是皇家?”

  太后淡声道,“皇帝自登基以来,从未插手朝政,也未见过任何外界之人,如今却能知晓卫家一个女孩儿的名字,若不是先皇托梦,还能是什么?”

  而且今日种种足以说明,皇帝并没有胡言乱语,这姓卫的女子,还真的就是祸害,她居然能从禁军的层层包围中脱逃出去。”

  说着,太后竟颇为感慨地叹了一声,“一个女子有这般能力,搅风搅雨,完全不输男子,按理来说吗,哀家本应很是欣赏她,只不过她一旦威胁到江山社稷,威胁到统治,那哀家便容不得她了。”

  青玉却完全没领会到她话里的含义,继续磕头陈词,“是,太后深明大义,这卫家姑娘确实不简单,可奴婢还是不相信陛下……毕竟,借着卫家丫头逃脱一事,他现在顺理成章地参与进了禁军的排查,万一陛下趁机除了杨家人,安插自己的人手怎么办,那么,一旦皇上以后起了其他心思,到时,太后的安危还能保证吗?”

  闻言,太后突然眨了眨眼,笑了起来,“青玉啊青玉,那你说,哀家应该如何是好呢,哀家的年龄这么大了,总不能自己到处奔波去查探吧?”

  青玉抬头,看了自家主子一眼,慢吞吞道,“奴婢……认为,应该让承恩公在一旁协查,再安排更多承恩公府的人手进去禁军,太后铁面无私没错,但也应该更多看重承恩公府几分,多给他们机会?”

  太后又问,“多给杨家机会,说得是禁军,还是任何时候啊?”

  青玉道,“都……都应该吧!”

  太后先是轻笑一声,又慢慢摇了摇头。

  而后,直接冷声道,“青玉,没想到你还如此能干呢,这想法一环套一环,让你当个宫婢,是委屈你了,你如此信任和看好承恩公府,哀家现在就下旨,让他们把你接回去吧,你去给他们当个大管家好了!”

  青玉面色惊变,连忙抓住太后的裙角,“太后娘娘……太后娘娘,您这是什么意思,奴婢……奴婢所言,皆是一片忠心啊!”

  “你是忠心,你忠的是承恩公府杨家,而哀家却是慕容家的太后,你居然当着哀家的面,诋毁慕容家的皇帝,谁借你的胆子?”

  太后一拍桌子,护甲直接飞出,都未能顾及,显然是震怒到了一定程度。

  青玉鼻涕眼泪哭了一脸,“奴婢,奴婢是看太后辛辛苦苦这么多年,最后却一切都归了无能的陛下,奴婢为太后不值啊……”

  太后冷笑道,“你好大的脸面,还替哀家不值,你要真替哀家不值,你有本事就去扶哀家登基啊,提什么杨家承恩公府,杨家起来了,能让哀家做女皇帝吗?”

  青玉愣住,讷讷道,“女人……女人怎么可以做皇帝?”

  “是了是了,女人不能做皇帝,那哪个臭男人登基掌权,对哀家来说,有区别吗?”太后怒极反笑,直接抬脚踹开她,厉声喊道,“来人,立刻将这个贱人,给哀家拖出去!”

  青玉似乎觉得自己,突然明白太后在想什么,她震惊至极,连连喊道,“太后……太后,你疯了吗,你居然想……”

  太后拿起手边的茶水,狠狠灌了一口。

  呵,她就是想又如何,不能想吗,凭什么?

  城外,一辆平稳且快速的四架马车上。

  萧烨霖抬手关上车窗,勾起嘴角,“看来暂时糊弄过去了,这杨鹏虽忠心,但却头脑简单,一时想不到这上面。”

  卫云萱偏过头,看了一眼身边之人,“你怎么还在京城?”

  萧烨霖轻笑,“我若不在京城,你今晚可如何是好?”

  卫云萱轻摇头,“也不一定就会……”

  萧烨霖折扇轻敲掌心,“那你为何要跟我出来?”

  卫云萱没有说话。

  她相信自己是重生的这件事,应该不可能有人知道,但一向不理政事的皇帝,却突然向她下手,只可能是舒承希的事暴露了?

  因为前世经历,她当然知晓舒承希是个男子,而且是个极有手段的人,他男扮女装十几年,却未能有一人识破。

  舒承希所在的舒家,名声极好,祖上在鞑靼入侵时,誓死不屈,全族近百人以命殉城。

  故而,被天下读书人视为榜样,推崇有加。

  就算是大老粗的军武之人,对这般的文人傲骨,也很是尊重。

  只不过,想想也知道,那一场战役,能够慷慨赴死的,当然都是舒家族中有识之士,但却仍旧不乏有有苟且偷生下来的,他们自然只是舒家的边缘人物,也是无能胆怯的庸才。

  可外界却不知道,先人以鲜血换来的名声和荣光,还是落在了这些苟且偷生者头上。

  只不过,假的就是假的,表面风光、空有名声,以至于这些后代之人,明明躺在祖宗的福荫上,却几十年都出不来一个能撑门户的人物,实际上日子过得很是艰难。

  舒承希是现任舒氏族长的亲侄。

  舒承希的父亲是庶子出身,成亲后,便被主脉直接分家出去。

  舒家为了一直维持先祖名声,好享受永世爵位,故表面极重规矩,极重儒家伦常,自然也包括极端重视嫡庶名分,在舒家,是任由正室随意欺凌和针对妾侍及庶子的。

  其实,舒家不就是贱得慌,真要那么守规矩,每位男子就都只娶一位,岂不是最好?

  但他们既要享受永远年轻的美人,又想得到好名声,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

  所以一切苦果,都让无辜的孩子承担了。

  当那些妾侍容貌不在,恩宠不在,便会遭受到正室无尽的羞辱和报复,也包括他们生的那些庶子,幼年时,生活极为艰难,过得连下人都不如。

  舒承希的父亲,幼年时,便被嫡兄和大夫人欺负地尤为凄惨,甚至连饭菜,都是他偷偷爬到外面,从厨房的馊水里翻出来的。

  所以,跟舒家主脉的关系可想而知。

  不过,舒承希的父亲,却是难得的歹竹出好笋,比嫡兄族长一脉,更有能力,也更会经营,不仅高中两榜进士,更在进入官场之后,一路高升。

  他们家的日子,比空有名声的主脉,过得要舒服多了。

  只是舒父好不容易熬出头了,却在作为巡抚,到湖广安抚流民时,被作乱的贼子给杀了。

  舒父经营有道,留下大笔家业,舒家主脉之人眼馋不已,舒父葬礼一过,便主动积极地接受了他们一家人,说要帮忙照顾看他们孤儿寡母可怜。

  那时舒承希的兄长才刚刚四岁,什么也做不了,舒母更身怀六甲,舒承希还在她的肚子里,没有成年男士,所以他们连拒绝的资格都没有。

  再者,舒氏主脉说要帮忙照看分家家业,没有任何会人觉得奇怪,会觉得他们是想抢占或者什么其他,只觉得他们很仗义,果然不愧是舒家,因为在外,舒氏一族的名声,真的很好。

  但其内艰辛,只有舒承希一家三口知道。

  舒承希昔日健康大哥,从此之后,身体一落千丈,开始疾病缠身,舒家主脉之人假惺惺帮忙请了多次大夫,却每回都只说小孩子胆子小,被脏东西吓到了。

  而舒母,更是三番几次,差点流产,幸好舒承希坚强也命硬,才能安然活下来。

  就连他出生之时,也极为顺利,没有让舒母遭罪,甚至没有经过任何稳婆的手,是舒母咬着牙,自己给他剪得脐带,拖着刚生产的身体,忙里忙外。

  舒母担心舒承希,又遭到跟他兄长一样的祸事,便直接谎称,生下的是个女儿,女孩儿不能继承家业,希望舒家那群人,能对他手下留情。

  于是,舒承希便这样男扮女装,过了十几年。

  直到几年之后,舒家投靠的吴王,暴露造反意图。

  舒承希真正践行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他这些年一直暗中潜伏,收集到了足够罪证,此时抓住机会提前告发,立下大功,为人又能力卓绝,因此得到了太后的信任,加入了锦衣卫。

  或许是男扮女装多年,隐忍太久以致变态,舒承希加入锦衣卫后,行事作风极为阴毒残暴。

  尤其在菜市口,当众活刮了舒家主脉之人后,京中人人闻声色变,谁人只要大呼一声“舒承希来了”,甚至可止小儿夜啼。

  因为前世,见识了舒承希种种手段和能力。

  故而,这一世,卫云萱才难免把主意打到了他的头上。

  上一辈子,韩嘉琦确实负她。

  但真正害她家破人亡,害死了陈家和她母亲的却是皇室,所以,她最想做的,是杀死皇帝和太后,是覆灭慕容家的江山。

  所以,在知道舒家想把舒承希送给皇帝时,她借了一把力,给皇帝下了一把重药。

  舒承希虽是真正的男人,却男扮女装多年,肯定比一般人更在乎这种事,他要是真的被皇帝给强上了。

  依他记仇的个性,不可能因为对方是皇帝,就一定放过他,更可能的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这样,她就有很大可能,将舒承希拉拢到自己的阵营。

  就算不行,将来待她计划一成,舒承希若能因为这件事,在关键时刻,对皇室反戈一击,同样也可起到决定生死的作用。

  不过现如今,这个懦弱无能的皇帝,居然编出这样的理由,来找她的麻烦。

  卫云萱推测,应该是舒承希识破了她在其中的推动作用。

  很大可能,他直接跟皇帝摊牌了,而且,两人很可能直接就顺水推舟,把一切怒火发到自己头上了。

  果然好狠辣好利索,与狼共舞果然没有好下场。

  卫云萱揉揉眉头,她不该小瞧舒承希的,前世他能隐忍那么久,现在能看破自己,也不奇怪,还是怪她布置地不够完美,白白树了一个敌人。

  萧烨霖抬起折扇,轻轻敲了敲她,笑道,“在忧心什么?”

  卫云萱回过神,“不知道娘亲他们,会不会受到我的牵累?”

  “放心,尸体准备得跟你同龄,扫尾也安排妥当了,不会出问题的。”

  “谢谢你!”卫云萱面带笑意。

  萧烨霖嘴角微勾,“安平伯府的卫云萱已经彻底不在了,现在的你应是新生。本世子很欣赏你,那么,不如就跟我去燕地吧,去那里大展一番拳脚!”

  “却之不恭。”卫云萱眸光闪动,响亮回道。

  这个人是定远王之子,定远王是本朝唯一的异姓王,手握几十万大军,是她想推翻慕容家唯一的希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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