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94
“处方单已刷新4次。目前处方单地点，神经内科。”
这么快？！
季青临神色微动，沈浮白眼眸轻敛。
从上一次处方单刷新到现在，连十分钟都不到，就有人拿到处方单找到J医生还去药房兑好药吃完了？
照这个速度，剩下的人可坐不住。
谢迟安置若罔闻，专心分析线索：“X病毒通过血液传染，又能够被血液治愈，J是血液科的医生……我们再回血液科一趟。”
医院里科室很多，但种种线索都指明，血液科藏着诸多秘密。
江阔颔首：“去三楼。”
话音未落，几人脑内再次响起系统音。
“检测到本支队伍已解锁隐藏规则，已发现‘太平间里的秘密’，开启隐藏任务：探索瘟疫爆发的起因。完成隐藏任务并健康出院，可获得大量额外奖励。”
这次连沈浮白和王小苒都听到系统音了。他们这段时间和谢迟安的队伍一起行动，过程多多少少都有参与，也接到了隐藏任务。
沈浮白望着专心解谜完全没有迫切感的两人，无言以对。
他只想安全过完主线任务，结果他们把隐藏任务都给弄出来了。
沈浮白本来是想搭上这两人保命的，现在他觉得他是来陪这两人玩命的。
也罢，他就舍命陪君子吧。
一楼药房。
鹰钩鼻男人沉着眼盯着空空如也的药房窗口，转身就一脚踢翻女人，怒不可遏：“操|你妈的婊|子！白白浪费老子一张处方单！”
女人被踢得瘫坐在地上，捂住腹部不敢说话。
地下室只能从电梯上去，因而谢迟安与这组碰不到一起。但如果他们经过一楼楼梯，就会发现这组正是之前在住院部被沈浮白骗走处方单，又被谢迟安和江阔以武力解决的倒霉鬼。
这组也是倒了血霉，刚得到处方单就遭遇了谢迟安和江阔的强盗行为。打又打不过人家，只能乖乖闭嘴。到了就诊部又幸运地得到一张处方单，就差没供起来，生怕再被人中途抢去。
经历过一次被武力碾压，他们心理阴影都出来了。处方单拿在手里，时刻留意四周，满心战战兢兢。路都走不快，更别提还得找J医生。
女人就提了个馊主意。她现实里是个护士，知道怎么填写处方单，也会写一手龙飞凤舞的医生字体，就想着自己滥竽充数，把处方单填了，略过寻找J医生这一步，直接去药房换药。
其他人一听，可行，就决定这么办。行当然好，不行再把处方单拿回来继续找，试试看又没损失。
当然，女人填写的不是自己的病症。队伍里做主的是鹰钩鼻，半威胁之下，她只能填写鹰钩鼻的。
填写完把处方单交给药房，哪知道处方单直接就刷新了，拿都拿不回来，药却没有出现。
这下好了，白白浪费一个名额。
鹰钩鼻想杀人的心都有。
尽管做出这个决定是全员都同意的，可真当有了损失，他们都会把责任推到提出这个意见的女人身上。
小护士倒在地上痛得直皱眉头，她何曾被人那么打过。刚才那两个年轻人武力碾压他们这组，也没对她一个女人动过手。反倒是这些队友，一个比一个没品……
另外三个大男人只是冷漠看着，目光里带着责怪与怨怼。
队友又如何？临时凑的队伍，关键时刻想的还是自己。
三楼血液科。
谢迟安又回到J医生的办公室。
J医生办公室看上去已经没有更多线索。病历本被收入囊中，全套医生装备也被沈浮白穿在身上，余下的都是些没什么用的玩意儿。
谢迟安坐到J医生办公椅上，按下电脑开机键。
这一回，电脑屏幕亮了。
开机音乐瞬间吸引了所有人注意力，几人都围过来。江阔站着谢迟安身后，双手搭在椅背上。
这台电脑谢迟安白天也开过，那时候电脑没有任何反应，还当是一个摆设用的道具。
现在看来，不是电脑打不开，而是需要达成一定条件才能打开。比如，接收到隐藏任务。
做任务都是要按照步骤来。要是换成其他没有解锁隐藏任务的玩家来开电脑，也是打不开的。
办公室没有开灯，只有微弱的屏幕光亮映照在每个人的脸上。
没有人去开灯，那样太引人注目。
“需要四位数的开机密码。”谢迟安说着，输入了2017。
密码错误。
还有两次机会。
这种密码锁一旦三次输入错误，里面的所有文件都会被销毁。
沈浮白说：“0301呢？”
谢迟安立刻输入进去。
别问他为什么这么毫不犹豫。他们既然能够开机，就说明密码就藏在他们之前看过的数字里。
而他们见过的有特殊意义的四位数字，也就那么几个。
2017年。
3月1日。
还有……
密码错误，还有一次机会。
谢迟安一秒钟都没有停顿，紧接着输入第三次密码。
与此同时，江阔开口：“4091。”
江阔的话音与谢迟安敲击键盘“1”的手同时落下。
密码输入正确。
2017年3月1日，409病房1号床的Z先生写下那份手札。
一台计算机里隐藏的信息包罗万象。谢迟安很轻易地登录进医院单位系统，搜索姓名首字母为J的工作人员信息。
跳出来一大堆。
谢迟安快速把姓江、姜、蒋、金的医生或者护士给滑下去，鼠标滚动，最终定格在一个叫纪凌川的名字上。
点开个人信息，入目就是一张拍得端端正正的工作证照片，正是J医生。
在江阔对J医生说出“季”这个发音时，J医生有过细微的反应。
现在知道了，J医生不姓季，他姓纪。
纪凌川的个人履历相当辉煌，从一流的医科大学毕业，在血液病研究领域建树颇多，三月中旬有过调任，四月下旬回来。为人和善，多次被评为优秀员工。
除了是名优秀员工外，他还是名优秀公民。孤儿出身，靠被好心人资助上大学，当过许多次志愿者，还拥有无偿献血证。
无论从哪方面看，都是一个很优秀的人。
谢迟安又登录进个人账号，幸运的是，纪凌川设置的是自动记住密码，也省了他们再去推理密码的功夫。
纪凌川的页面里记录着许多人的病历，都是经他就诊的病人。谢迟安找到一名叫郑扬帆的X病毒传染病患者，病症记载与他收起来的那页病历纸上写得大同小异。
X病毒传染病，建议住院。
家属签字栏上写的是郑扬帆的名字。
是郑扬帆的家属没有陪着来，还是他根本没有家人？
3号床的日记里，那个孩子被隔离后十分想念他的母亲。Z先生住院那么久，他不会牵挂他的家人吗？
成年人的情绪或许没孩子这么外露，但在Z先生的一切记录里，没有一句提到他的家人。
长时间对着电脑屏幕的光亮让谢迟安眼睛略微不适，他低下眼，闭了一瞬。
江阔倾下身来，右手握住鼠标，覆在谢迟安的手上：“我来。”
谢迟安抽回手就要起身，被江阔按了回去：“你坐着就好。”
谢迟安就不动了。
他靠在办公椅上，微低着头缓解眼睛疲劳。江阔站在他身后半弯着身子，一手搭着椅背，一手握着鼠标，切换电脑页面。
如果不是椅子靠背阻挡，看上去简直就像江阔把谢迟安揽在怀里。
沈浮白悄悄对季青临道：“你有没有觉得这屋子好亮？”
季青临疑惑：“不亮啊。”
没开灯的办公室光线很暗。
见没人能接他的梗，沈浮白轻叹：“我说我们四个，好大四只电灯泡。”
季青临：“……”
江阔退出医院单位系统，登入网页，查看历史浏览记录。
点进去是一个论坛。
像是医院内部人员的论坛，首页一个明晃晃的热帖，盖起高楼，标题非常吸引人：震惊！院内某J姓高材生竟学历造假！
点进去一看，血液科，J姓，名牌大学毕业，就差没指名道姓说是纪凌川了。
发帖日期是3月20日，那段日子正是纪凌川调任的时候。
资料里没说纪凌川调去了哪里，但根据线索，不难猜出那段日子他在给K博士当助手。
帖子主楼一针见血，说纪凌川学历造假。楼主有个朋友就是那所医科大毕业的，一次闲聊之下聊到单位里也有个医生是从医科大毕业，算年龄和朋友还是同届。朋友却惊讶道学校里根本没这个人。
后来再去学校一问，果然查无此人。
底下回帖都炸锅了。什么“不会吧，纪医生人很好的”、“楼主别造谣了”、纪医生的专业能力是有目共睹的”这类不相信的，还有“已经实锤了这人就是个骗子”、“平时装那么温和原来是没底气啊”、“这样医院都不开除他怕不是有后台”这种冷嘲热讽落井下石的。
学历造假。
这件事直接把刚才从纪凌川辉煌履历里看到的光辉人设给推翻了，泼上一层污水，洗刷不干净。
江阔往下翻了翻，都是些讨论，没什么意义。
他关闭论坛，又发现桌面上一个记事本。
记事本是最简陋的记录方式，但它不像博客、空间、聊天记录那样容易被监控。
4月22日
我回来了。我简直不敢相信，康博士怎么能用那种方法治病。这是在犯罪！我想我得报警，我还得辞职，我受不了再在这里工作下去。但医院限制了我的人身自由，他们逼我回来上班，对我进行24小时严密监控，没收我的通讯设备。我才知道医院高层有不少人在和康博士合作。那些人为了名利已经疯了，已经完全不把人命当回事了。
4月24日
我今天终于甩开盯着我的人，想要找我同事借手机报警。可他却莫名其妙嘲讽我，并且一走了之，我不明白这是怎么了。从康博士实验室回来后，所有人对我态度都发生了异样。难道他们早就知道了康博士的实验内容？
4月25日
一个要好的护士告诉我，她让我去看看论坛。我知道这东西，是医院普通医生护士瞒着高层建设的一个论坛，平时人们可以肆意在这里骂领导，我不太喜欢这里的氛围……监视我的人要来了，我待会儿再写。
……好，我看完了。这是污蔑。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这么造我谣，我非常确定我拥有医科大的录取通知书与在那多年的学习经历。我从那里毕业，怎么可能是学历造假！！！
4月26日
我很郁闷，被人污蔑的感觉真不好。我去心理科找老朋友韩医生想要开导，韩医生却告诉我：“你知道吗？人的记忆是可以被移植的。”
我觉得更郁闷了。
4月27日
今天在送血的过程中因为精神恍惚又弄伤了自己的手，出血了。这些血是用来制作抗X病毒传染病血清的。我知道这些试管里的血是怎么来的，我看着恶心。
……不过，我为什么要说又？
最后一段记录没有日期，但应该是隔了很久。
我明白了！！！可是来不及了，游戏就要开始了……我是Z！！！我才是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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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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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浮白本来是想搭上这两人保命的，现在他觉得他是来陪这两人玩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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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室只能从电梯上去，因而谢迟安与这组碰不到一起。但如果他们经过一楼楼梯，就会发现这组正是之前在住院部被沈浮白骗走处方单，又被谢迟安和江阔以武力解决的倒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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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迟安又回到J医生的办公室。
J医生办公室看上去已经没有更多线索。病历本被收入囊中，全套医生装备也被沈浮白穿在身上，余下的都是些没什么用的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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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台电脑谢迟安白天也开过，那时候电脑没有任何反应，还当是一个摆设用的道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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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浮白说：“0301呢？”
谢迟安立刻输入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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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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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迟安快速把姓江、姜、蒋、金的医生或者护士给滑下去，鼠标滚动，最终定格在一个叫纪凌川的名字上。
点开个人信息，入目就是一张拍得端端正正的工作证照片，正是J医生。
在江阔对J医生说出“季”这个发音时，J医生有过细微的反应。
现在知道了，J医生不姓季，他姓纪。
纪凌川的个人履历相当辉煌，从一流的医科大学毕业，在血液病研究领域建树颇多，三月中旬有过调任，四月下旬回来。为人和善，多次被评为优秀员工。
除了是名优秀员工外，他还是名优秀公民。孤儿出身，靠被好心人资助上大学，当过许多次志愿者，还拥有无偿献血证。
无论从哪方面看，都是一个很优秀的人。
谢迟安又登录进个人账号，幸运的是，纪凌川设置的是自动记住密码，也省了他们再去推理密码的功夫。
纪凌川的页面里记录着许多人的病历，都是经他就诊的病人。谢迟安找到一名叫郑扬帆的X病毒传染病患者，病症记载与他收起来的那页病历纸上写得大同小异。
X病毒传染病，建议住院。
家属签字栏上写的是郑扬帆的名字。
是郑扬帆的家属没有陪着来，还是他根本没有家人？
3号床的日记里，那个孩子被隔离后十分想念他的母亲。Z先生住院那么久，他不会牵挂他的家人吗？
成年人的情绪或许没孩子这么外露，但在Z先生的一切记录里，没有一句提到他的家人。
长时间对着电脑屏幕的光亮让谢迟安眼睛略微不适，他低下眼，闭了一瞬。
江阔倾下身来，右手握住鼠标，覆在谢迟安的手上：“我来。”
谢迟安抽回手就要起身，被江阔按了回去：“你坐着就好。”
谢迟安就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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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进去一看，血液科，J姓，名牌大学毕业，就差没指名道姓说是纪凌川了。
发帖日期是3月20日，那段日子正是纪凌川调任的时候。
资料里没说纪凌川调去了哪里，但根据线索，不难猜出那段日子他在给K博士当助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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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直接把刚才从纪凌川辉煌履历里看到的光辉人设给推翻了，泼上一层污水，洗刷不干净。
江阔往下翻了翻，都是些讨论，没什么意义。
他关闭论坛，又发现桌面上一个记事本。
记事本是最简陋的记录方式，但它不像博客、空间、聊天记录那样容易被监控。
4月22日
我回来了。我简直不敢相信，康博士怎么能用那种方法治病。这是在犯罪！我想我得报警，我还得辞职，我受不了再在这里工作下去。但医院限制了我的人身自由，他们逼我回来上班，对我进行24小时严密监控，没收我的通讯设备。我才知道医院高层有不少人在和康博士合作。那些人为了名利已经疯了，已经完全不把人命当回事了。
4月24日
我今天终于甩开盯着我的人，想要找我同事借手机报警。可他却莫名其妙嘲讽我，并且一走了之，我不明白这是怎么了。从康博士实验室回来后，所有人对我态度都发生了异样。难道他们早就知道了康博士的实验内容？
4月25日
一个要好的护士告诉我，她让我去看看论坛。我知道这东西，是医院普通医生护士瞒着高层建设的一个论坛，平时人们可以肆意在这里骂领导，我不太喜欢这里的氛围……监视我的人要来了，我待会儿再写。
……好，我看完了。这是污蔑。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这么造我谣，我非常确定我拥有医科大的录取通知书与在那多年的学习经历。我从那里毕业，怎么可能是学历造假！！！
4月26日
我很郁闷，被人污蔑的感觉真不好。我去心理科找老朋友韩医生想要开导，韩医生却告诉我：“你知道吗？人的记忆是可以被移植的。”
我觉得更郁闷了。
4月27日
今天在送血的过程中因为精神恍惚又弄伤了自己的手，出血了。这些血是用来制作抗X病毒传染病血清的。我知道这些试管里的血是怎么来的，我看着恶心。
……不过，我为什么要说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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