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结婚吗(一)_玫瑰遇野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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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结婚吗(一)

  徐澄换了新买厚衣服站路边玩手机,身边大包小包堆的像座小山。

  一辆白色SUV在她身边停下,徐澄以为又是无聊搭讪的,没抬头,直到听见冷沉带着揶揄的嗓音,“给风絮的女孩留条活路吧。”

  徐澄闻声抬眸,撞进一双黑眸,车里热,周南荀穿着单薄的衣服,衣袖上推,精瘦的臂搭着车窗,指间把玩着打火机,狭长的眼习惯性带着不耐。

  “我在促进风絮县的经济发展。”徐澄说。

  周南荀:“盖个商场更促进经济发展。”

  徐澄:“我考虑一下。”

  周南荀:“......”

  SUV的后备箱和后排座塞满东西,开车前,周南荀往后看一眼,“下次请直接找货车。”

  徐澄也往后看眼,“又不全是我的,里面有送你和姑姥的东西,还有装饰房间的,说过我不会白住的,不要钱我就帮你软装。”她滔滔不绝地讲着自己的观点,“房子可以老破小,但房间一定要温馨舒适,冷冷清清的不像家,还不如睡宾馆。”

  周南荀的家早散了,那房子只是睡觉的住所,时隔二十年,有人重新称呼它为家,心脏好似被攥了下,他扭头看向车窗外。

  徐澄还在说:“所有的东西,我全部买最好的,等我走了,你也不亏。”

  候鸟总要飞走,心脏被攥紧的酥麻感霎时消失,周南荀跟着冷下脸,“人走,东西也带走。”

  徐澄微微张嘴,怔然地看他,“你这人......不可理喻。”她气鼓鼓地扭头看向车窗外,不再理他,已是初春,天地间却还灰蒙蒙一片,寒风刺骨,树没嫩芽,野草枯黄,完全感受不到生机,就像她现在的生活。

  手机连续震动,她不看不回。

  到楼下,钟晴直接打来电话,徐澄拎着钥匙上楼开门,边往楼上走,边和钟晴聊天。

  电话那端钟晴急切地说:“结婚的事找到人没?”

  “发生点意外耽搁了,还没时间去找。”徐澄蔫蔫的。

  钟晴:“近水楼台先得月,就周南荀吧,长得也帅。”

  “我昨天把他房子点着了,怎么好意思马上提这种要求?”徐澄呜呜呜地干哭两声,“而且他那人脾气特臭......还讨厌我,我们说不上三句话就吵架。”

  “宝贝,你们不是真结婚,只是交易。”钟晴加重语气,“最新消息,你爸已经停掉你的卡,再拖,就是被抓回来强制结婚。”

  路上和周南荀生气,到家又接到噩耗,白天购物的好心情一扫而空,领证的事确实没办法再拖延,徐澄心一横,打算马上去找周南荀说这事。

  她对着镜子涂上口红,抿了抿唇,下楼帮周南荀搬东西。

  周南荀冷硬难搞,徐澄没多少把握,但找不到比他更合适的人,必须试试。

  加油打气到一楼,却瞧见,周南荀抱起个三四岁的小男孩,高高举过头顶,小男孩兴奋地直叫,旁边站着个同周南荀年纪相仿的女人,笑容满面地看着他们。

  周南荀放下小男孩时,小孩在他脸上亲口,“爸爸,我想你了。”

  “我也想你。”周南荀又把小男孩举起来,“胖了,看来在姥姥家吃的不错。”

  一旁洋溢着满脸幸福的女人说:“我妈每天变着花样给他做肉吃,还给你带回一些。”女人说着要往楼上走,周南荀往旁迈一步挡住路,“我在家吃不上几顿饭,你们拿回去吃。”

  女人弯着眼睛,脸上的笑没断过,“也行,等我做好了,喊你去吃。”

  爸爸?

  周南荀隐婚?

  姑姥为他的婚事上火犯愁,他却悄悄有了孩子,大骗子!

  徐澄肺快气炸。

  她踩着高跟鞋,哒哒的从楼道里走出来,到车边笑着假惺惺地对周南荀说:“麻烦让一下。”

  周南荀放下小孩,往一旁挪步,将后排车门的位置让出来。

  女人站周南荀身边,警惕地看着。

  徐澄弯腰拿出两个最轻的袋子,回身往楼上走时,踩周南荀一脚,随后无视他们一家三口的目光,挺直脖颈,高傲地上楼,像只白天鹅。

  走出两个台阶听到身后女人说:“她谁呀?为什么在你车里拿东西?”又扯着嗓子说:“踩到人脚不知道道歉?没礼貌。”

  周南荀说谎在先,她为什么要道歉?

  徐澄扭回身,慢悠悠走回去,手里的两个袋子往周南荀怀里一扔,“拎不动,帮我拿上去。”

  周南荀接住两个袋子,“知道了。”

  从女人身边经过时,徐澄扯唇笑了笑,势在必得像个小妖精。

  不知道的,还以为原配来追打小三。

  徐澄对已婚男人没兴趣,只是气不过周南荀隐瞒结婚,以及那女人把她成假想敌,不了解情况就随意指责。

  徐澄不打算在周南荀家继续住,她收拾好东西,再次下楼,推开门正巧撞见周南荀拎着大包小包的站门外。

  “去哪?”周南荀问。

  “要你管?”徐澄不答,推开他跑了。

  周南荀拿的东西太多,腾不开手去拦她。

  徐澄在地图上搜婚介所,半天没搜到,见楼下诊所人不多,年轻女女医生正在低头看书,她推门进去问:“您好,请问这附近有婚介所吗?”

  女医生想了想,“没有,市里有。”

  去市里远,徐澄又心急,索性在女医生对面坐下,“您认不认识着急结婚的男性?”

  女医生指指那边打针的男人,“春哥着急。”

  徐澄看过去,那位春哥大腹便便,秃顶,看着快四十,她勾唇礼貌微笑,“有没有三十岁以内,长得帅点?”

  女医生摇头,“没有。”

  徐澄无意间瞥见帮病人拔针的男孩长得不错,眼前一亮,“就那样的。”她指着拔针男孩说:“他有女朋友没?”

  女医生:“没有,但他未成年。”

  徐澄:“......”

  女医生:“而且不会讲话。”

  徐澄:“…………”

  罗里吧嗦问这么多,女医生没厌烦,也没拿奇怪的眼神看她,涵养很高,气质也和当地人不一样。

  难得遇见个对眼缘的,徐澄想认识一下,主动自我介绍,“我叫徐澄,一个恨嫁的女人。”

  女医生被她逗笑,“初弦。”

  徐澄:“每月初七、初八,月弯如弓弦。”

  初弦:“对,我姓初,降生那天又正好农历初七,爸妈就以初弦月为我起了名。”

  “好听的名字。”徐澄伸出手,“我刚来风絮,不嫌弃的话,我们做个朋友?”

  初弦一眼看出徐澄不是本地人,冥冥之中也被吸引,伸手与徐澄相握,“我平时都在诊所,你随时可以过来。”

  正聊着,李枫带孩子进来,“初医生,小陶最近总咳嗦,麻烦你生帮开点药。”视线扫过徐澄顿住,没想到徐澄在这。

  徐澄也没想到会再次遇见周南荀的老婆孩子,两人各自移开目光,像没见过的陌生人。

  初弦给小陶用听诊器听了听,带去李枫母子去隔间的药房拿药。

  诊室只剩下徐澄一个人,她漫无边际地乱想。

  周南荀为什么隐瞒婚事?像电影里演得那样怕被歹徒报复?

  结婚了还要分居,女人一个人带孩子,也够可怜的。

  正可怜见不得光的婚姻给李枫的伤害,就听隔壁药房,李枫问初弦,“那女孩生病了?妇科病吗?大城市的姑娘不知道洁身自好,到处和男人睡,别是艾滋病再给你传染上。”

  初弦先纠正,“洁身自好和地域无关。”再解释,“李姐想多了,她是我朋友,来这坐会儿,不是看病。”

  李枫左耳进右耳出,还在说:“她张那样不像个正经人,初医生别被她带坏,听说艾滋病看不出来,血液传染,你还是小心点。”

  胡编乱造,针对得太明显。

  徐澄拿起桌面的血糖仪,在指腹扎了下,挤出鲜血,走到药房那边,趁李枫不注意,把指腹的血摸到她脸上,“很快你也会感染艾滋,要不要我给你儿子也传染上?”

  李枫吓得尖叫,忙把孩子挡在身后,眼神防备地盯着徐澄,“你真有病?”

  徐澄看着指尖的血,挑眉轻笑,“是呀!”

  “有病你还勾引南荀?”李枫愤怒的眼神快烧了徐澄。

  小陶从李枫身后探出头,朝徐澄脚边啐了口,“狐狸精,勾引我爸爸的狐狸精。”

  初弦教育小陶不可以这样讲话,李枫一言不发,犹如没听见,小孩能讲出这么恶毒的话,必然受了母亲的影响。

  徐澄没管那孩子,对李枫说:“结婚了,还留别的女人在家过夜,怎么不说你家男人渣?”

  李枫长得柔柔弱弱,讲起话来却狠毒,“上赶着往身上贴,哪个男人能控制得住?在大城市骚完,又来我们这祸害人,不是狐狸精是什么?”

  徐澄冷笑,“狐狸精可不会放过小孩。”说着去抓李枫身后的小陶,要把指腹的血抹小陶身上,小陶吓得吱哇乱叫。

  李枫护孩子心切,来抓徐澄头发,徐澄急了,抬腿踢李枫,两人撕打在一起。

  徐澄常年健身,李枫经常下地农作,两人力气相当,初弦在中间拉不开,还是门外进来的高大身影把两人扯开。

  “别碰我。”徐澄回手一巴掌拍在周南荀胳膊上。

  “寄住在人家,还敢对房主人这样讲话,懂不懂礼貌?”李枫看周南荀说,“南荀,她私生活混乱得了艾滋病,快别让她在家里住。”

  周南荀握着徐澄手腕把人拉到身后护着,凉飕飕的目光盯着李枫,不问原因,也不听李枫讲话,直言:“道歉!”

  小陶躲在李枫身后不敢出声,李枫咬着唇不开口,眼睛慢慢蓄满是泪水,指了指脸颊的抓痕说:“她也打了我,为什么要我道歉?”

  “李枫,有些话我已经讲得很清楚,不介意当众再讲一遍。”周南荀声冷如冰,黑眸藏着巨大怒意。

  李枫知道他要说什么,抹掉眼泪,带着不甘说:“对不起徐小姐,是我一时冲动,说了难听的话。”

  “我不接受道歉,刚才你那些诽谤辱骂的话,我已经录下来,等着被起诉吧,咱们法庭见。”徐澄娇气但不娇弱,在国外和不同的人种,用不同的语言都吵过架,最不怕泼妇。

  诊所的病人和陪护家属都看着她们,周南荀担心惊吓到病人,影响门诊营业,和初弦道歉后,拉着徐澄往外走。

  “松开我、松开......”喊不听,徐澄便对周南荀又捶又打,拉扯到诊所外,周南荀还不松开她,徐澄急了,低头在他胳膊狠狠咬一口。

  第二次被咬,周南荀不回头看她,也不讲话,像没有痛觉,还拉着她往家走。

  “你老婆先造谣我,你干嘛不去拉她?警察就可以明目张胆地偏心?”

  “只见过一面,她就说我不正经有艾滋病,请问她有火眼金睛?还是你告诉她的?”

  “没有女人能接受老公带别的女人回家住,她对我这么大敌意,全是你的问题......”

  手腕挣脱不开束缚,徐澄只能用嘴巴发泄怒气,越讲越愤怒。

  走进楼道,徐澄猛地男人的大掌按在墙上,干燥粗粝的掌心贴着脖子,没用力,另只手在她侧脸旁撑着墙,周南荀俯身靠近,徐澄被笼罩在一片黑影下,男性荷尔蒙逼近,压迫感随之袭来,低醇的嗓音响起,“冷静点。”

  徐澄想摆脱周南荀强大的压迫感,手握成实心拳,对准他胸膛用力捶过去,“同时遇见渣男泼妇,谁能冷静?”

  周南荀纹丝不动,坦然说:“怪我那时着急搬东西,没详细解释清楚,我向你道歉。”

  “夫妻俩一唱一和的,演双簧呢?”徐澄手掌撑着周南荀胸膛往外推,“一个已婚男人,对着未婚女性拉拉扯扯,还把人堵在这,周南荀你恶不恶心?”

  周南荀还是不动,垂眸瞧着徐澄,眼尾弯起,扯了扯唇,吊儿郎当的,“我结不结婚,和你有什么关系?至于生这么大气?难不成真想嫁给我?”

  徐澄像被猎人捕中的猎物,瞬间扑腾不起来,不推也不打,暗暗叹口气说:“如果我知道你已婚,根本不会住过来打扰,结婚不是见不得人的事,你不该欺骗姑姥。”

  她偏头,“我不会再继续住你家里。”

  周南荀哼笑了声,“你买那些东西还在客厅堆着,瓶瓶罐罐的,我不知道要放哪里,赶快上去。”

  “你听不懂中国话?”周南荀像助燃剂,随时能让徐澄熄灭的火苗再燃起,她吼道:“那些破烂留着和你老婆孩子一起收拾吧,算本小姐送你的结婚礼物。”

  周南荀不怒反笑。

  “滚!”徐澄用尽全部力气推开周南荀,转身跑上楼。

  感应灯不灵,忽明忽暗。

  亮时,她看见周南荀咬着根烟在点火,嘴边还挂着丝似有似无的笑。

  暗时,只看见周南荀指间捏着的猩红火光。

  他的身影在时明时暗的光下变得虚幻,那一瞬,徐澄忽然想,如果他没结婚就好了。

  徐澄拧开门,瞧见堆满客厅的东西,才想起自己来风絮没带行李,回来没东西可拿的,转身要走,门“咔哒”声落了锁。

  周南荀站门边,背靠着门,面朝徐澄,堵门意图明显。

  徐澄走到门边不客气地说:“还想我被骂狐狸精?滚开!”

  周南荀像一堵墙,把门口堵得严严实实,“李枫和小陶是我队友的妻儿,他牺牲前嘱托我照顾他们,偶尔小陶生病什么的,李枫忙不开,会喊我们会过去帮忙,队里谁有空谁去,小陶正在渴望父爱的年纪会乱喊爸爸,不仅叫我,喊赵虎、老陈也叫爸爸,我纠正过很多很多次,改不过来。”

  徐澄:“......”

  找人结婚心切,她就没仔细观察和思考周南荀同李枫母子的关系,听到这么沉重的真相,住了声。

  沉默片刻,徐澄说:“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周南荀无奈一笑,“大小姐,你给我解释的机会吗?”涉及隐私的私事,他不愿在大庭广众下讲,想回家,徐澄消了气,安安静地讲述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徐澄:“......”

  周南荀朝屋内扬了扬下巴,“不早了,进去睡吧。”

  徐澄还没从周南荀和李枫母子的关系中缓过来,站门边怔怔的,不答也不动。

  周南荀从她身边绕过,往房间里面走。

  见人从身边经过,徐澄猛然清醒,一把拉住周南荀衣袖,“既然单身,你能和我结婚吗?”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10点更新,没有就等隔天晚上10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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