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伪) 道路的延伸_英雄喝红不留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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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伪) 道路的延伸

  第152章(伪)道路的延伸

  这只塔拉斯克恶魔(Tarask)真的觉得很生气,因为他自从诞生以来,还从未被一个普通的人族这么威胁过。

  不过,生气归生气,塔拉斯克还是很拎得清的——眼前这个人类战士是否能打得赢他他不确定,但是从刚才那神速的一斩和屠戮精灵毫不拖泥带水的冷酷来看,如果他决定动手,对方肯定能在他动手之前毁掉被从宝库中偷走的东西。

  这他就无法承受了,因为不管宝库里究竟丢了什么,他那个平时看似笑眯眯的领主大人一旦知道丢了东西的话,肯定会瞬间将他化作一团血雾,不,甚至可能直接抹除的更彻底一点。

  所以,忍了……

  所以,鼻孔喷火归喷火,塔拉斯克的还是没跟着动手,而是稍微后退了一步的,面对黄浪的调薪,这个拎得清的恶魔声若洪钟的开了口:

  “这东西对你毫无意义,交出来,你将获得炎狱领主蕾米莉亚-猩红的友谊,这是一笔不用动脑子的划算买卖。”

  “哦,是么,”黄浪的声音冰冷的掉渣,“炎狱领主,蕾米莉亚-猩红,与这位背后代表的势力相比,如何啊?”

  说着,黄浪向已经身首分离的精灵那边偏了偏头。

  “她?她背后的不过是盗贼公会,就算盗贼公会的影级刺客亲临,面对领主大人也没有丝毫胜算,”塔拉斯克不屑的说着,“如果你害怕盗贼公会会对伱不利,大可不必,不可能会发生的。”

  【哦,原来这个生物是精灵,而精灵所属的组织是盗贼公会】

  黄浪一边在心中消化从怪物口中套出的情报,一边继续套话:

  “哼,盗贼公会的影级刺客自然不算什么,但是,盗贼公会派出这样的好手去你们那偷东西,就算他们不足为虑,他们背后的雇主呢?”

  “你这个人类,明明实力强劲,战斗风格果决刚猛,却为何如此多虑,”塔拉斯克摇头晃脑的说,“首先不说盗贼公会内这样的杂鱼根本不算好手,而且就算是任务失败,惹出了背后雇主,不管那是谁,你以为那人会跟炎狱领主开战么,东西赶紧拿来,我还要回去复命!”

  【看来这精灵,不是个狠角色,难怪对方被标记的等级只有40级这么低,而这个炎狱领主,似乎实力很强,可惜了,这大家伙的耐性太差,而我又没有太多时间耗着】

  思绪流转,黄浪心中一叹,假装无奈的重重哼了一声,随即便将那被包裹着的东西扔给了塔拉斯克。

  “感谢你,人类,也恭喜你,做出了明智的选择。”

  这么说着,塔拉斯克就大步走向了精灵的尸体。

  “等等,你要干什么?”黄浪看着怪物的动作,急忙出言阻止。

  “自然是带这盗贼的尸体回去作证,好向蕾米莉亚领主大人详细报告。”塔拉斯克回答。

  “脑袋你带回去,身体留给我。”黄浪冷冰冰的说。

  “可以。”说完,塔拉斯克就走过去,手掌中泛起一阵红光,将精灵的头颅弄的漂浮起来。

  大恶魔也没多问为什么黄浪需要尸体,它刚才已经看到了黄浪召唤出成群的尸体进行作战,早已先入为主的将黄浪想成了精通死灵法术的魔战士-——一个使用死灵法术的人要尸体,那还不是太正常不过了么。

  带着精灵的头颅,拿着抢回来的东西,塔拉斯克面前打开了一道传送门,随即,恶魔便消失在了传送门中。

  在那一瞬间,黄浪窥探到了传送门另一侧的景象——很让他吃惊的是,虽然对面似乎叫【炎狱】,但是透过那一瞥,他看到的不是灼热的地狱景象,而是湖光山色,是绿树成荫,而且似乎还看到了相当精美,仿佛城堡一样的建筑。

  【那为什么,那地方会叫炎狱呢?】

  黄浪脑中闪过这样念头的时候,塔拉斯克已经彻底消失,天地间一时间又只剩下了寒风,大雪,当然,地上还多了一具无头的尸体。

  黄浪走到精灵的无头尸身旁边,扛起尸体,大步的走入了风雪之中。

  很快,他便找到了一处还算隐蔽的洞穴,两三刀砍死其中原来居住着的某种他不认识的异世界动物之后,黄浪重新封锁了洞口,在漆黑的洞穴内点燃一堆营火后,将手中的大剑,换成了一把剥皮的小刀。

  他扶起无头的身体,用小刀轻轻的拨弄着脖颈的窗口,借助着营火的火光,仔细的观察着:

  “皮肤厚度,和人类差不多,皮下脂肪,这种血肉……明明身上的衣服并不厚,是怎么做到保暖的呢,魔法么?”

  “血管的粗细,考虑到刚才头颅的大小,这种称作精灵的生物,应该有需要大量供养的脑部,智力绝对不会差。”

  “有类似于人类的骨骼结构,但是骨头和人类骨头的成分应该不同,刀刚才和骨骼摩擦的时候居然有火星,这骨头里主要是金属成分还是怎么?“

  刀锋缓缓的向下割去。

  “好坚硬的肌肉,明明看着那么纤细,但是这个肌肉强度,不管对方魔法实力,就凭这身体素质,难怪能在树上身轻如燕的跳来跳去…….”

  “一大一小两颗心脏……..居然有隐藏的心脏…….”

  “哦呀,这是食物的残渣,所以,这是肠胃,肠胃内部的胃液酸性居然如此之高…….”

  “再生繁Y器官,唔,这群精灵,难道是卵生的还是怎么的…….“

  过了不知多久,黄浪将一堆“零件”扔到了一旁,堆成一堆,点了一堆火,饶有兴致的盯着精灵血肉在火焰中燃烧一阵子,对这血肉的脂肪含量和一些关键的成分进行了一粗劣的判断后,黄浪又在血腥气息浓郁的山洞中,研究起精灵莎梦的装备来。

  他拿起那些皮甲,利用手边的装备,进行砍,刺,电击,火烧等各种实验,甚至还拿出一颗铁皮手雷,对皮甲进行爆破实验。

  实验的结果,让黄浪脸上满是严肃-——这皮甲的防御力,是真的高,一些普通的攻击手段落在皮甲上面,感觉,就像是他在参加全甲格斗的时候,手中的武器砍在对方的装甲上的感觉。

  “看来,如果不是因为那一刀幸运的打出了暴击,直接砍在对方缺少防护的脖颈上…….”黄浪沉吟着,“看来要小心了哪。”

  黄浪一边自言自语的嘟囔着,一边继续拆解着精灵的那些装备,把精灵身上携带着的东西一一分开,小心的观察试验,并将一些能确定的发现记录在心里。

  洞穴里遍地鲜血,火焰中,血肉在燃烧,发出阵阵臭味,黄浪却只是不以为意的看了火堆一眼,想去看看那骨架在火焰中的反应。

  鲜血,骨架,燃烧的尸体,翻弄着染血的衣物的铠甲人…….些许寒风顺着洞口石头的缝隙吹入,吹得火焰飘摇,让黄浪在洞穴墙壁的影子显得张牙舞爪,恐怖而又飘摇。

  若是黄浪的故乡有人看到这一幕,一定会如同恐怖片中的受害者一样叫喊着屁滚尿流的逃跑,不过黄浪肯定不会如同恐怖片中的怪物一样追上去就是了,因为他不是什么怪物。

  他只是经历过一些死亡罢了-——至少他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至少,在黄浪的意识中,他距离他那些会把人从脚跟开始B皮,或者是把尖锐的钉子顺着指尖敲进去敲到第一个关节,以便逼问出情报的同僚来说,他还是温和的多了。

  他从来没有对活人那么做过。

  而且,他又不是为了偷一批油,所以就屠掉一个土著村落的那些家伙。

  虽然,黄浪有时候也觉得,他最初的那些战友,若是看见他现在这副样子,一定会震惊无比,外加痛心疾首就是了。

  当然,他也不会对那些痛心疾首有什么表示就是了,在PMC中服务接近十年,作为几大PMC数据库中都有名常客,黄浪早就过了在乎那些东西的年纪了。

  面对所有的那些痛心疾首,黄浪只会如同圣约翰山下面对联军的康布罗纳一般,说一个字,那就是:

  “呸……..”

  黄浪轻轻的向地上吐了口吐沫,然后又轻轻的检查起那些装备来。

  他对于那些评头论足的人采取这种态度,其实也并非是在PMC中混迹了十年带来的,不,他这种态度,在他至亲的人中的一个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便形成了。

  那时候,他跪在黄霜的墓前,与他接触,一同来送葬的亲朋好友,甚至父母,都从他身上感受到了一种冷气,哪怕是漫天大雨带来的寒气都不足以与他身上冒出的冷气相比。

  安慰他的人们虽然确实都是真的关心他,但是那时候,却无人真正进入黄浪的内心,因为真正能够洞悉人心黑暗的,大概也只有神。

  不过,若有人能看到那时候黄浪的心像世界的话,他看到的,大概会是一个法庭。

  他跪在滂沱大雨中,于灵魂深处,自己组织了一个法庭,而一开始审问的对象,也正是他自己:

  首先,他认为自己绝对不是无罪的,他觉得他自己应当比黄霜更早的从那个漩涡中挣脱出来,然后也把她拉上来才对,既然明知不可为,那就应当早做决断来着。

  但是他也在问自己,那真的是可以避免的么?人之初,性本善,既然这句话都可以成立,那么是不是有一些情感也是天生成立的?人走在低矮的屋子中,必须弯腰驼背,过高的人在正常人的屋子里的时候,也当如此。

  不过这些似乎也不重要了……

  关键的在于,无论黄浪怎么试图去审判他自己,判他自己有罪,把过错推到他自己身上,他依然无法忽视的一个事实就是,无论他和黄霜如何,他们都在试图解决问题,因为他和黄霜都知道,如果不解决的话,周围的很多他们关心的亲人都会因他们而痛苦。

  而且黄浪知道,他们从来没有把这个问题和别人说过,没有让别人承担过责任。

  可是当有些人捕风捉影的开始传播一些传言之后,他们希望善待的很多人,带给他和黄霜的就只有伤害了。

  一些平素看似亲近的朋友,亲戚,只是摆出一副在它们这群虫豸的打击对象面前口称正义,实则龌龊不已的怒容罢了;他试图和他们好好说话,却没有一次不受打击;黄霜试图微笑面对,却没有见过那些人哪怕一次和善的面孔。

  他们所得的,除了痛苦,还是痛苦,他流的眼泪越来越少,皆因为流出的那些咸咸的液体,都在他的脚下,化作了将他自己淹死的苦难大海。

  医生发达,可与死神对抗,抢夺肉体的生机,但是却少有人真的能够挽救一个迈向死亡的灵魂。

  周围风言风语迫害他们的那些人,站在一个不可名状的扭曲制高点上俯视他和黄霜,有的时候,立于下方处刑台上的黄浪抬头看去,在那扭曲的制高点上方释放着惨白光芒的太阳照射下,那些人仿佛如同手持钢刀的狱卒,又仿佛手持书卷的规则制定者,有时候也像是高高在上的帝王。

  他彷徨恐惧的时候,一切的规则,偏见与傲慢,都在这些人的指挥下,一边又一遍的从那不可名状的制高点上一跃而下,以一种怜悯却又凶残,平静却又狂怒,祥和却又苛刻的不可名状的态度,踩踏着他们。

  如果磨盘底下的豆子能思考的话,或许那就是黄浪那时候感受的一个写照了。

  在泰山压顶一般袭来,充满鬼气的现实,和充满了现实的鬼域的双重碾压下,黄霜最终让她的灵魂和身体一齐进了棺材,去和能管辖灵魂的神明讨说法去了。

  至少,这是留下来的黄浪愿意相信的。

  黄霜去找神明讨说法,但是黄浪却无法向居于人间的恶鬼们讨说法,因为能鞭笞恶鬼的也只能是神,人在这件事上是没有权柄的。

  或者说,人想要灭鬼,代价可能太大了些。

  看着同样陷入苦难之中,在眼泪和心间滴下的血组成的海洋中挣扎的双亲,黄浪最终决定坚强起来,为双亲打造一条船,先让他们暂时脱离心像苦海。

  不过虽然是这样,但是黄浪内心的法庭,却也在那时候下了判决:

  有罪。

  他有罪,那些恶鬼有罪,安排了这一切的世界,也有罪。

  狂怒在他的心中沸腾,制造出鲜血淋漓,阴森无比的鬼域,哪怕阎王来了也要甘拜下风。

  这心中鬼域,让他在父母平静接受,重新开始生活以后,走上了一条鲜血之路。

  现在,只不过是这条路,延伸到了另一个世界罢了。

  本日更新

  下一个转折,在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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