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断臂逃生_不良人之李唐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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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 断臂逃生

  第187章断臂逃生

  久保山知洋冷漠地看着被屠杀的阴阳师们,好像并没有因为同僚的死去也有任何的伤感。

  地面上阴阳师的鲜血隐入地下,像是地下暗流一样,流至久保山知洋的脚下。

  紧接着久保山知洋的脚下出现了一个血色的纹路,一股血色的潮水从他的脚下喷涌而出,向四周扩散而去。

  接触到血海的尸体,纷纷开始溶解留下一具具空荡的骨骸,碎肉开始在久保山知洋身边凝结,很快就变成了一个巨大、恶心的肉球。

  肉球中有一张张狰狞的脸孔,或恐惧、或怨恨。所有的脸孔同时转头看向了朱友文,瞬间就有无数的视线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朱友文感觉到一股压力降临在他的心头上,身上拳意的流转都有了一丝滞涩的感觉。

  朱友文看着眼前恶心的怪物,差点将隔夜饭都给吐了出来。但他不知道的是,眼前的那一坨肉球被称作神孽。

  这是一种只有在东瀛境内的小规模流传的传说,虽然它的外表长得十分恶心,但根据传说只要吃掉它身上的一块腐肉,就可以获得永恒青春的身体。

  因为传闻的东瀛五大神都是没有象形的肉球,所以才会有这样奇异的传说流传而出,因为他们吃的不是腐肉,而是神骸。

  但眼前的这些腐肉块是阴阳师们根据传说制造出来的怪物,吃下他们的腐肉除了死,没有别的可能。

  这个禁术被称为,神灵降世。所需的材料就是阴阳师的尸身和魂魄。

  久保山知洋一只小臂开始干枯、燃烧起血红色的光芒,久保山知洋献祭了自己的小臂完成了这个需要多人才能完成的禁术。

  久保山知洋双足一顿,整个人贴着地面向后划去,躲避朱友文势大力沉的拳头。

  朱友文压根就没有在意那个怪异的肉瘤子,这里又不是他一个人。

  降臣的纤纤玉手中凝气聚形出一道道白色的丝线,开始捆绑那个巨大的肉瘤子。

  许幻同时张开双手,数道青色的符纹锁链从手心中飞射出。

  降臣手中的白色丝线直接划破了肉球的表面,碎肉被丝线割下,一块块地掉落在地面,而后继续蠕动回肉球的身上。

  降臣的攻击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只能减缓这个肉球的移动速度。

  许幻双手射出的青色符纹锁链缠绕在肉球的身上,刚一接触,符箓与肉块接触的位置就发出“滋滋滋”的响声,冒出一阵青色的烟雾。

  肉球上的无数人脸同时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嘶喊,张开嘴后齐齐喷出一道灰色的雾气。

  灰色的雾气遮天蔽日的袭来,周围一切快速枯萎死去。

  两道黑色的火幕挡在两人的身前,黑色的火焰化作了绳索套在两人的柳腰上,将她们拽了回去。

  黑色的火焰从天而降,好似一片天河倾泻,肉球的几张人脸看到了天上的火海,发出一声怪叫后,地上的血河倒悬而起,冲上天幕与火海撞在一起。

  如两片浪潮相遇,发出一声惊天巨响。血河被黑色的火焰焚烧产生一阵红色的雾气。

  血腥味和焦臭味刹那间就弥漫在空气中,降臣和许幻被拉回李祤的身边,三人并肩而立,看着在血色雾气中的腐烂肉球。

  “对这个东西有什么了解吗?”降臣微微侧目看向一旁的李祤。

  李祤嫌弃地翻了一个白眼,面前的火幕合拢将这团肉球彻底包裹在黑色的烈焰中。

  “你竟然还想去了解一下,那是什么东西,你的好奇精神我很佩服。”李祤做完一切后才转头瞥了降臣一眼调侃道。

  降臣看到李祤眼神中的戏谑,狠狠地瞪了李祤一眼,对着血色雾气中的肉球努了努嘴,“只是问出了我们三个人共同的好奇。”

  许幻的注意力此刻也在那个肉球身上,看到了它身上焦痕没有消散,抬手指向对方,语气有些兴奋地说道,“看来这次我才是那个负责主攻的人了。”

  就在三人交谈的时候,那个巨型的肉球已经冲破了黑炎的封锁,朝着三人奔袭而来,身上的焦黑伤口在缓缓愈合的趋势,但比起降臣造成的伤口愈合速度要慢上许多。

  降臣再度瞥过头一闪一闪的眸子打量了李祤一眼,樱唇轻启调笑道,“真是没想到,你这个万金油啊,竟然还有不管用的时候啊。”

  “你忘了我被关注了吗。”

  李祤头也不回地说道,手中不断挥舞,面前的黑色火焰不断阻挠着肉球的靠近,同时将不断调动阵纹的方位。

  “呵,虚了就是虚了。”降臣撇了撇嘴,弯下身子,目光微凝看向远处的肉球。

  余光看到李祤的动作即将完成后,降臣双足顿地,地面寸寸塌陷,瞬间弹射了出去。

  许幻的身形同时动作,许幻接过李祤手中的一枚金色铜钱,彻底接手阵眼的位置,双足轻点地面,如同在一面光滑的镜子上,向后飞跃而去。

  降臣和李祤同时向两侧包抄而去,降臣挥舞手臂白色的丝线,组成密集的线网,肉球身上多余伸出来的手臂和腿全部切去。

  地面翻涌一个深坑在一旁出现,降臣玉手拍出,掌心迸发出一股劲风,将肉球拍到了一侧的深坑中。

  许幻抬起双手在半空中虚画符箓,璀璨的蓝白色雷霆在她的纤纤玉手上开始蓄积,连在这背后也出现了蓝色的电浆。

  眼见那团肉球落入了李祤和降臣两人布置的深坑中,许幻轻叱一声,“雷霆万钧,布鼓雷门。”

  许幻手臂挥下,身后有无数道蓝色的雷霆飞射而来,宛若流星一般璀璨闪耀,最为粗大的雷柱带着毁灭一切的气势从许幻手中迸发而出。

  雷电好像击穿了空间,眨眼之间便越过了数十丈的距离,狠狠的落在了李祤制造的深坑之中。

  冲天而起的蓝色光柱照亮了天际,巨大的雷电也破除了久保山知洋布置下的咒术。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近在咫尺的地方已经发生了一场大战。交战的双方正是秦王的高手与神道教的阴阳师。

  一等众人反应过来,巨大的黑色蛟龙从众人头顶掠过,一口将剩下的阴阳师全部吞入口中。

  发出一声满意的响鼻,无论是东瀛的倭人还是秦军的兵卒此刻都傻眼了。

  他们甚至怀疑是今天起猛了,没有睡醒。刚刚飞过去的东西,好像有点像是龙?

  黑色巨龙飞过,一头扎入李祤制作的深坑之中。黑色火焰冲天而起,火柱掩盖了白色的雷霆。

  灼热的气浪如排山倒海般的迎面而来,犹如置身无法躲避的火海中央,炽热的风将周围的秦军和倭人全部掀飞。

  一道金光从火焰中窜出,径直飞入李祤的眉心。降臣抬手去抓,结果没有抓到小龙的尾巴。

  小龙还伸出脑袋对着一旁准备图谋不轨的降臣呲了呲牙,一甩尾巴如同鲤鱼打挺拍击水面,潜入了李祤的泥丸宫内,蜷缩在一个角落,舒服的打起了呼噜。

  失去了小龙的控制,坑洞中的黑炎再度爆发,一股热浪席卷而来,将海风带来的清凉一扫而空,让这个这个海岛周围的温度都提高了好几个度。

  李祤三人走到坑洞旁边,同时侧身向下望去,坑洞内是焦糊的肉块和残肢断臂,还有部分血肉仍在蠕动,试图将自己聚拢起来。

  这恶心的一幕也让一旁的降臣和许幻皱起了眉头,李祤见状也是直接调动阵法的力量,漫天黑炎再度落入坑洞之中,烈火焚烧!

  一阵焦糊和腥臭味弥漫在空中,身后被李祤“邀请”观战的大名们,双腿发抖,相互搀扶地站在一起,战战兢兢地看着眼前李祤的背影。

  李祤看向一旁的许幻,许幻双手各自画出一张火云符,橘红色的火焰冲入深坑底部,做着最后的收尾工作。

  李祤转身看着身后那些战战兢兢的大名们,脸上挂起一个和煦的笑容,“诸位看的可还满意?”

  大名们开始纷纷摇头,摇的那就像拨浪鼓一样快。随后他们反应过来不对劲,又开始疯狂的点头。

  刚点了两下头,大名们又觉得点头好像也不合适,摇头似乎也不合适。

  所以他们应该是满意呢,还是不满意呢?

  大名们没人可以回答上这个简单的问题,于是只能尴尬地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李祤看着这帮欺软怕硬的墙头草,冷哼了一声,不再理会他们。

  李祤转身看着倭人与倭人厮杀的战场,看到有不出力或者磨洋工的倭人,李祤随手就是一道五雷符掷出。

  白色的雷霆化作一道凶猛的鞭子,又快又狠地抽在那些耍心眼的倭人后背上。

  只是瞬间就将他们的铠甲和衣衫炸碎,将他们打得皮开肉绽,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焦黑伤痕。

  在李祤的鞭策下,倭人们逐渐杀红了眼,战场重新恢复了那副绞肉机的样子。那些投靠李祤的倭人们也嗷嗷地发起来冲锋,李祤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果然对付猴子就需要用鞭子而不是香蕉!

  ……

  另一边的朱友文正在跟久保山知洋比斗,久保山知洋也知道了为什么不论是高田祐树还是鹤冈者也都会失败的原因了。

  他们根本就摸不到秦王,秦王身边全部都是高手。

  就好比眼前的这个莽汉,一身奇怪的气势是他所不能理解的。

  这种诡异莫测的攻击让久保山知洋十分困扰,有时候势大力沉的一拳,反倒不如轻飘飘的一拍。

  而且他还少了一只手臂就更加难以抵挡朱友文的进攻了。

  久保山知洋单手按住朱友文拳头,惊人的力量,从朱友文的拳头上喷涌而出,连周围的空气都被这股力量震爆发出一声“砰”的一声闷响。

  久保山知洋被一拳震退,侧头吐出一口带有血丝的唾沫,一身洁白的狩衣已经变成了碎布条子。

  久保山知洋抬手撕下自己身上的白色狩衣,从脖梗处到肩膀头再到手臂,出现一副完整的猛虎下山的纹身,气势惊人。

  不仅如此久保山知洋后背上还纹着一幅,背后长有双翅,口中喷出火焰的青色鳞片的应龙,应龙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凶悍之气,比起他手臂上的猛虎下山图,更加噬人可怖。

  久保山知洋身上的猛虎好像活了过来,在他的手臂上开始攀爬涌动,一对虎目直勾勾地直瞪着朱友文。

  朱友文能感受到那只老虎的气息,有些不对劲,像是活过来了一样。

  朱友文想到他们这些奇怪的式神后心中了然,估计又是将怨魂之类的东西融入到了刺身画作之中。

  久保山知洋此刻已经没有了想要留下的打算,不论是朱友文还是那个奇怪的秦王,都不是他一个人可以拿下的。

  现在需要做的是把情报传递回去,而不是无用的牺牲在这里。

  久保山知洋甩出一把纸鹤,千纸鹤在空中展开双翼逐渐变大,向着四周飞逃而去。

  朱友文一怔,愣在原地这是要跑路了。身上的阴灵冲出,阴灵拖着长长的黑色尾焰追向空中展翅腾飞的千纸鹤。

  朱友文神色冷漠地看向久保山知洋,脚步看似缓慢,一步迈出,不过刹那之间,身影就来到了久保山知洋的面前。

  在久保山知洋愣神的时候,朱友文一手探出,久保山知洋快速侧身躲避,但还是被朱友文扣住了他的肩膀。

  “本事不大,心思不少。”朱友文冷嘲热讽了一番,手掌用力就要捏碎久保山知洋的肩膀。

  令朱友文错愕的是,他的五根手指很轻松的就捏入了久保山知洋的肩膀。给他的感觉根本不像是人的皮肤和肌肉,反而更像是一块豆腐。

  鲜血在朱友文的指尖蔓延开,朱友文的指尖传来一股痛觉和灼烧感,他的血有毒!

  久保山知洋的肩头染成了一片血红,他的嘴角出现一个诡异的弧度,唇角微张,吐出一个冰冷的词语,“封禁!”

  血液化作红色的小蛇,顺着朱友文的手指向上蔓延而去。在朱友文的手臂上出现一个诡异的红色纹路,像极了一只睁开的血色瞳孔。

  朱友文体内的血液流转一滞,有些类似侯卿泣血录的效果。整个身体变得沉重起来,连带着刚刚紧绷的肌肉也变得松弛。

  久保山知洋身子一矮,扭转身形直接从朱由文的手下挣脱出来。久保山知洋双指合拢并成指尖,一指点出。

  一滴散发着妖异血红色的血珠,在他的指尖凝聚成形。久保山知洋双足一顿,整个人向后翻去,那滴妖异的红色血珠被久保山知洋掷出。

  血咒术,用自己的鲜血给对方施加一个诅咒,通过血液的接触让种咒者的身体,在力量,速度和反应等各方面全面受到削弱。

  久保山知洋的血液有着强烈的毒性,最后被他甩出了那滴血,实则是被逼出的心头血。

  也包含着剧烈毒性的心头血,可以加深血咒术的效果。同时也有久保山知洋的一个恶毒的咒术,衰老诅咒。

  像是蚩笠一样,修炼毒法和常年接触毒物的人,总会衰老的比常人要快的多。

  更不要说专门修炼咒术的久保山知洋了,他血液里的毒比起蚩笠也不遑多让。

  “不好!”朱友文暗道一声,脑子虽然反应过来了,但身体却因受到了血咒术有些迟缓。

  那滴诡异的鲜血正中了他的胸膛,朱友文的心突然狠狠地跳了一下。

  一股火辣辣的感觉从他体内生出,那种宛如在他的五脏六腑上钉钉子的痛楚,让朱友文的额头上瞬间冒出一层细密的冷汗。

  朱友文深刻的感受到胸口传来的剧痛,手捂住胸口,死死地摁在上面,也不能缓解愤分毫。

  朱友文全身肌肉颤抖,冷汗不停的冒出。见自己无法遏制这种疼痛,只能将心神全部沉寂在自己的拳法中。

  朱友文摆开拳架,脚下迈出步伐,开始拳法走桩,全身的气血开始在经脉流转。

  朱友文紧锁的眉头逐渐舒张,身形虽然变得逐渐佝偻和干枯,但一身拳意却是愈发充沛起来,在周身缠绕似雾非雾,似水非水。

  ……

  久保山知洋一击得手后,也不再犹豫,目光隐晦地看了一眼远处望着他的李祤、降臣和许幻三人。

  久保山知洋抬手挥出数张白色的纸张,白纸快速被鲜血染红色。红色纸瞬间发出爆炸,红色的雾气弥漫开来。

  朱友文眼前一花,久保山知洋的身影化作了满天千纸鹤,快速消失在他的面前。

  许幻微微抬头看向身旁的李祤,有些不解地询问道,“就这样放他跑了吗?”

  降臣可是找到了机会,立刻就出言调侃道,“你就不懂了吧?我们在的地方是东瀛,你有时间和精力去一个一个的杀吗?

  在无法全部击杀的情况下,为何不放跑几人,让他们知道我们的厉害,好团结起来,然后被我们一网打尽。”

  许幻听到降臣的话,朱唇微微张开,终究还是没能说出来,将想说的话咽回了肚子中。

  “其实你想说,如果我们失败了怎么办对吧。”李祤伸手揽住许幻纤细的腰肢,替她将剩下的话说出了口。

  许幻双手虚撑在李祤胸口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许幻蓦地抬头对上了李祤深情的眸子,她突然嫣然一笑,嘴角挂上了一个曼妙的弧度,眨了眨她灵动的双眼,

  “不,我想开了。就算是失败,大不了一死吗,这样我就被云儿姐姐抢先了一步不是吗?”

  许幻与李祤对视着,让她的眼皮有些发颤,让两人之间的气氛逐渐变得焦灼的时候,一旁的降臣很不合时宜的咳了好几声,打断了这种氛围。

  降臣抬起玉手指着远处的朱友文,眼神中有着一抹笑意,“我可不是故意要打断你们的,不过我觉得你还是先看一下朱友文吧。”

  两人转头看向远处的朱友文,他现在的身体变成了一副佝偻干枯的样子,原本那伟岸壮硕的身躯像是突然消失了一样。

  就像是天意一刀,一下子铡去了他接近数十年的寿命,此刻的他看上去苍老无比,颤颤巍巍地向着几人走来。

  但此刻的朱友文沉浸在自己拳法走桩之中,虽然身体已经达到了极限,一身拳意如流淌的溪水,此刻怅然无阻的环绕在他的周围。

  一口真气在全身的各处窍穴之中流淌而过,此刻的朱友文就像是一个巨大的火炉,随着这口真气在全身各处的流淌,火炉中的火焰也逐渐旺盛起来。

  远处的李祤、许幻和降臣耳边同时传来了,那如同天雷般轰隆轰动的打鼓的声音。

  “这是?”许幻露出惊疑不定的神色,看向身旁的李祤。

  没有等到李祤的回话,而降臣也主动回答了她的疑问,降臣聚精会神的看着缓慢走来的朱友文,一个个字从她的朱唇中挤出,

  “你猜的没错,这如同擂鼓的声音就是他的心跳声!”

  许幻也是惊讶地抬手捂住了自己的樱唇,看向一旁的李祤,其实在她看来李祤的天赋就是世间一等一的强悍了,她实在没有想到朱友文的天赋竟然会可怕到这样的程度。

  “我早就说过了,你放出来了一个怪物,你迟早会后悔的。”降臣瞥一眼默不作声的李祤,用十分严肃的语气说道。

  朱友文的双目逐渐恢复神采,身上的拳势彻底达成,朱友文看向自己的身体,突然就想到了一门佛家功法,白骨观。

  观想自己遍体腐烂,蛆蝇密布,白骨显露,来消除自己的恐惧心。而如今这副样子正是朱友文在乾陵内经历的幻境。

  朱友文看向李祤双目中战意盎然,抬起手臂颤颤巍巍地指向了他,在降臣和许幻惊讶的目光中做出了邀战,

  “来!”

  李祤嘴角微微勾起,如今的朱友文给他的威胁也是很大的,他的眉心也一直在跳。

  李祤看向许幻和降臣,抬起手揉了揉许幻的发丝,温柔地说道,“剩下的战斗就交给你来督战了。”

  “嗯!”许幻狠狠地点了点头,目光中充满着担忧,抬起玉手帮李祤脱去了那一身玄色君服。

  李祤笔直的身体,俊俏的面容。那一身优美的线条就像是精美的雕刻,李祤向前迈出一步,身上的气势猛然爆发开来。

  李祤转了转脖子,看向苍老枯朽的朱友文,语气淡漠地说道,“这一次我不会留手,想要借助我跨过这一步可不是那么容易的,死了可不要怨我。”

  “求之不得!”

  李祤伸手将阿姐怀里抱着的游龙剑摄入手心,游龙剑轻吟出鞘,剑身上流动起无形的光。

  朱友文看到李祤拿起了长剑,眼神一眨不眨地看着李祤的动作,双手摆出来了一个拳架,身上那如同流水一般的拳意流转起来。

  “九五乾坤,飞龙在上!上九,亢龙有悔。”李祤说出了一段来自《易经》卦象的术语。

  飞龙在天,乃是人生中最高的境界,一切得偿所愿,权力和地位达到了极致。

  一旦亢龙落地,非但不会有人可怜和怜悯,反倒会上前分食和踩一脚,正所谓得民心难,失民心易。

  这是李祤学会术士后永远记在心里的东西,他的剑意成型也是脱胎于术法的修行。

  其实他跟袁天罡一样都是一个控制欲很强的人,李祤双手拂过剑身,目光微凝看向朱友文,轻轻吐出第一句话,

  “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

  李祤的身影一晃,消失在原地,手中的游龙剑发着一股沉重的气势,划破长空,周围的空气都像是被游龙剑压垮了一样出现一圈圈涟漪。

  朱友文一拳轰出,全身的拳意顺着拳头宣泄而出,如大河江水、奔流不息地冲刷向李祤的游龙剑。

  宛若大山与大江交锋,会是大江冲出一条隧道将大山穿透,还是被大山一下断流,将大江拦腰截断。

  李祤的长剑停滞在半空中,与朱友文的拳头胶住不动,剑意和拳意胶着在一起,一股巨大的劲风从拳头和长剑之间爆发开来。

  尘土飞扬,两人一触即分,朱友文一记扫堂腿拉开距离,第二拳递出,如银河倾斜!

  李祤横起长剑,第二剑顺势挥出,同时给出朱友文第二剑的答案,“随风巽,君子以申命行事!”

  剑意让人如春风,轻轻地扫过,如春雨润无声,轻轻地划开了朱友文的拳意,在朱友文身上留下了细密的丝线。

  朱友文的拳头带起劲风,发出如雷鸣般的咆哮,拳意隔空打到了李祤的身上,李祤周围的空气出现水波一样的涟漪。

  剑气和剑意环绕在李祤的周围,疯狂抵消着朱友文凶猛的拳意。但拳意如水滴穿石,宛如一滴滴蕴含着朱友文精气神的水滴。

  一个拳印出现在李祤的胸口,在他的胸口上留下一个凹陷的痕迹。

  朱友文经历了多次生死大战,那种一线之间的磨砺。朱友文的拳意越发娴熟,出拳的速度越发平淡和迅速。

  乍一看,朱友文就像是一个从来没有练过把式的农家汉子。

  一拳又拳犹如水滴石穿,拳意也在李祤身前逐渐积蓄起来。

  不过方寸之间,李祤和朱友文两人各施手段,周围的大地都开始震颤起来,四散的剑气将大地切除一道又一道的裂痕。

  李祤的长剑上出现一道耀眼的雷霆,朱友文的拳意也在此刻积攒到了极致。

  第三剑递出,渐震雷,君子以恐惧而修省!

  一时间雷声大震,朱友文的心神也在此刻受到了影响,幻境中的画面再度闪烁回他的眼前,袁天罡的恐惧,年老体衰的悲哀以及黑白无常的算计。

  朱友文双目泛红,内力疯狂涌动,行走在全身的各大窍穴之中。发出一声低沉的嘶吼,朱友文背后出现一尊红色的身影,十分类似佛门的法像。

  红色的身影与朱友文同时递出一拳,凶悍的拳意在天地之间猛然炸开。众人的耳边传来着滚滚雷声,下一刻,天地为之一静。

  众人从耳边除了“嗡嗡嗡”的声响,再也没有其他的声音。眼前也被耀眼的白光笼罩,正是李祤的第四剑,一剑递出,如白虹贯日。

  “明两作,离!大人以继明照于寰宇。”

  四剑剑意齐至,剑势如山、如风、如雷,最后更像是一轮大日高悬于天边普照世间、无处可逃。

  周遭的大地彻底崩碎,朱友文终究是中了久保山知洋的咒术,气血不胜从先。

  一道黑色的人影被挑飞,直直地砸入后方的溪水中,溅起一朵水花后,销声匿迹。

  ——

  天罡传

  由于袁天罡的大意,被骆宾王暗算开始了闭关修养,在失去了袁天罡的庇护后。

  大唐开始了内乱,因为武则天的成功在一定程度上激起了女子的权欲。

  景龙四年,六月,唐中宗李显被韦皇后和李裹儿合谋下毒暴毙身亡。

  韦皇后立温王李重茂为皇帝,改元唐隆,以皇太后的身份临朝摄政。

  她派亲信控制南北衙禁军以及尚书省诸司,大肆网罗党羽,准备效法武则天,篡夺李唐江山。

  当时,李旦作为皇帝的叔父,被拜为太尉,与太平公主(武则天之女)成为韦后夺位的主要障碍。

  韦皇后决意将二人置于死地,而李旦的第三子李隆基则在京师暗中招揽豪杰,与太平公主密谋匡扶社稷。

  同时兵部侍郎崔日用本是韦氏一党,因惧祸将韦氏阴谋密报给李隆基。

  六月二十日,李隆基在葛福顺、李仙凫等禁军将领的协助下,打着“诛诸韦以复社稷,立相王以安天下”的旗号,抢先发动兵变。

  在宫中杀死韦皇后、安乐公主及其党羽,而后迎李旦入宫辅佐少帝。李旦携李重茂登上安福门,安抚百姓。

  李重茂自知大势已去,自己无力回天,为保后半生的安宁,请求让位于叔父李旦。

  后来李隆基发动了“先天政变”刺死了太平公主,这一年,李隆基把年号改为“开元”,表明了自己励精图治,再创唐朝伟业的决心。

  袁天罡也在此时出关,在得到了上一任陛下的口谕后,李隆基召见并重新启用了不良人。

  不用于李治曾经生活在袁天罡的恐怖之下,对于李隆基而言,袁天罡就是史书上的人物,并不能给他什么太深的感触。

  他只知道,袁天罡能力颇大,十分好用。

  君臣一心,很快就将大唐的颓势改变了过来,开创了有一个盛世,开元盛世!

  开创了盛世之后,李隆基逐渐开始满足了,沉溺于享乐之中。没有了先前的励精图治精神,也没有改革时的节俭之风了。

  开元二十五年,武惠妃病逝,李隆基没有了可以说贴心话的人。

  同年,李隆基听人说武惠妃的儿子寿王李琩的妃子杨玉环美貌绝伦,艳丽无双。

  于是不顾什么礼节,就将她招进宫里,杨玉环懂音律,也很聪明,还擅长歌舞,很得玄宗欢心。

  此后佞臣当道,最后一任贤相张九龄被罢官,大唐这辆马车再度开上了前往毁灭的深渊。

  安禄山为了讨好唐玄宗和杨贵妃,在得知李隆基要在华清宫新开浴池的时候,立即在范阳以白玉石制成鱼龙凫雁,还有石莲花,置于池中,使李隆基喜悦异常。

  这也让李隆基赏赐他了河东节度使,这也给安禄山的叛乱打下了基础。

  同年,一个青衣谪仙人,一人一剑一壶酒,凭借手中三尺长剑,飘逸潇洒的杀穿了整个长安。

  李白逛完了整座长安,看着太极宫的方向,在正对他的北门玄武门前,以剑为笔,失望地刻下了一首诗,抬首痛饮一壶酒后飘然离开。

  “姑苏台上乌栖时,吴王宫里醉西施。

  吴歌楚舞欢未毕,青山欲衔半边日。

  银箭金壶漏水多,起看秋月坠江波。

  东方渐高奈乐何!”

  ……

  袁天罡看着手里的四行短诗,陷入了沉默,一个朝野之外的外人都能看出来的问题,他会看不出来吗。

  姑苏台上的乌鸦刚刚归巢的时候,吴王宫里西施醉舞的宴饮就开始了。这说的是吴王和西施吗?

  而最后一句话,天都要亮了,可奢靡的宴会还未结束。

  袁天罡看着手里关于安禄山的情报心中有了抉择,在此之前还有些事情要办。

  袁天罡抬手看向长安城西侧的一处,那里有一股凌厉的剑气。给他的感觉就像是黑夜中的烛火,无时无刻不在刺痛着他的神经。

  紫极宫内,

  白衣飘飘的谪仙人半卧在长案上,高举着一只红色酒葫芦,晶莹剔透的琼浆玉液化作丝线从葫口中倾泻而下,化作一道丝线落入李白的嘴中。

  屋内一阵清风拂过,在长案的一旁出现了一个佩戴斗笠的青衣男子。

  李白随手将红色酒葫芦放在桌上,看向一旁出现的袁天罡,“看来传说并不全都是假的,真的有人做到了长生不老。”

  袁天罡将目光看向了那柄,随意靠在长案一旁的长剑,虽然剑没有在主人的手中,但依然爆发出一股凌厉的剑气。

  单从那一柄长剑来看,袁天罡就知道了,为何李白可以一人一剑杀穿整个长安。

  他的武道境界也到了当年与自己和李淳风一样,该做出最后抉择的时候。

  “你特意将本帅引来,所为何事?”

  李白从长案上起身,抓起一旁的长剑,抚摸着光滑洁白的剑神,就像是抚摸自己的爱人。

  “人间我已经看过了,并不值得我再留恋了,现在我想要做的是挑战最强的人,而后登天!”

  “呵,口气倒是不小。死在本帅手中的乱臣贼子数不胜数,那就让本帅掂量一下你这个青莲剑仙的份量吧。”

  两人战斗并没有旁观者,但只知道从战之后,长安在紫极宫。

  半月后,伏牛山上

  李白持剑问天,天雷滚滚,黑云压城,留下一句话后,世间再无谪仙人。

  “天上白玉京,十二楼五城。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

  ……

  身兼范阳、平卢、河东三节度使的安禄山趁唐朝内部政治腐败兵力空虚之际,联合同罗、奚、契丹、室韦、突厥等民族欲起兵造反。

  以“忧国之危”奉密诏讨伐杨国忠为借口在范阳起兵,在袁天罡的安排下罗、奚、契丹、室韦、突厥中的暗线纷纷响应。

  而袁天罡没有算中的一点,就是大唐承平日久,民不知战。

  当安禄山起兵的时候,各地官员竟然直接望风瓦解,当地县令或逃或降,没有按照袁天罡预料之中的想法,产生任何的反抗。

  玄都邬,

  降臣在秋千上不断晃动着,看着不远万里赶来的袁天罡有些诧异,他们已经好久没有联系过了。

  “你来找我,不会是又有什么事情吧。”

  “安史之乱的消息你听说了吗。”

  听到袁天罡那低沉的声音,降臣不由得翻了一个白眼。这种震惊天下的大事,她怎么可能没听说。

  “安禄山的叛军长驱直入,攻陷唐都长安。进入安史之乱的最高峰。李隆基在长安陷落前,仓惶出逃。

  到马嵬坡,随行的将士发生哗变,杀杨国忠,又迫李隆基缢死杨贵妃,李隆基最后逃到成都府。

  不知道我说的还有遗漏吗。”

  袁天罡发出一声低沉的冷笑,“不愧是在短短几天时间就打拼出鬼医手名称的人,想来这些消息也是前来求医的人告诉你的吧?”

  降臣眉头微蹙,看着面前的袁天罡,总感觉有一种不好的感觉,可接下来袁天罡的话,让降臣的瞳孔微缩。

  “你猜的大体都没有错,但有一点你猜错,杨玉环并没有死。

  他被我们的陛下秘密安排好了退路,藏在了一处地宫之内,死掉的那个只是一个替身罢了。”

  降臣的眉眼中出现了一抹跃跃欲试的情绪,杨玉环这个人啊,跟武则天的经历太像。

  袁天罡看到降臣眼中的光芒,也是松了一口气,看来是自己没白来啊。

  降臣的眉眼间出现了一抹笑意,朱唇轻启,“所以杨玉环藏到哪了?”

  “地宫,长生殿。”袁天罡推开屋内,朝外走去。

  看着袁天罡的背影,好像是吃定她的样子。降臣撇了撇嘴,迈开脚步跟上了他的步伐,“你知道位置吧。”

  “当然,天下间少有本帅不知道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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