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桃(一发不可收拾。...)_蜜桃咬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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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桃(一发不可收拾。...)

  简桃轻咳一声,不自然撇开眼,才道:“你怎么突然染头发了?”

  不知道他怎么突然这么问,她低道:“也没不喜欢……”

  作为飞行嘉宾,节目组对他们的关注虽然重点,但毕竟也就录两天,参加几个节目再睡一觉,该拍的也就拍完了。

  离开录制点时正是下午,不远处是新建的欢乐谷,正在试营业,并未正式开门,但现场可以买票。

  简桃本来只是好奇去问问,一看只剩最后两张,忙拉着谢行川进了园。

  他们似乎还没有一起玩过这些东西。

  她喜欢玩云霄飞车这些刺激的,谢行川也由着她,坐在第一排,穿过漫长漆黑通道后,视线骤然开阔,夕阳把世界切割成不规则的油画,不由分说的美撞入眼帘,不远处缀着彩灯的摩天轮徐徐运转仿佛暂停,向下看,树木和行人都无限渺小,这比拍摄要轻松自在得多。

  四下传来尖叫,她侧头看向谢行川,他靠在椅背上,朝她挑了挑眉。

  简桃起先还戴着口罩,后面玩嗨了就直接摘了下来,好在今天是工作日,人并不密集,而且也不再开放入场,虽也有不少人认出他们来,不过也没多打扰,只是要了合照跟签名。

  恍然又回到高二时的四人行,钟怡和江蒙爱出去玩,把她的课余时间也带得丰富多彩起来,只是那时候,好像并没现在快乐。

  疯玩过后,入夜时分简桃终于疲乏下来,买了两个蛋挞,低头缓慢吃着。

  谢行川一手牵她,一手替她端仅剩一个的蛋挞盒,简桃全神贯注于填饱肚子,被他带着走上斜坡也浑然不知。

  斜坡前面就有对情侣,女孩子走了两步,嚷嚷着腿疼走不动,非得让人背。

  男友将后背给她,背着她的影子融合在一处,在简桃前方越走越远。

  简桃看了会儿才收回目光,把锡纸扔到垃圾箱内,捶捶腿根,委婉又并不委婉地学道:“腿酸了。”

  谢行川停下脚步,凝视她半晌,这才笑了下:“你穿平底鞋还会腿酸?”

  她无语撇嘴,正要撇下他往前走,不期然被人往回一拽,谢行川把蛋挞盒重新塞她怀里,背对着她拍了拍肩膀。

  怎么这种做苦力的事在他嘴里也像占便宜似的……

  简桃腹诽,缓缓蹭上他肩背,他背人的力道很稳,甚至还把她往上颠了颠,这才道:“晚上宵夜都喂谁肚子里去了,怎么还这么轻。”

  她腿在他手中一晃一晃着,匐着身答:“那是长到该长的地方去了。”

  “是么。”他语调挺不正经,“那我不太清楚。”

  就这么背着走了会儿,夜晚的灯光自背后徐徐打落,简桃看着地上晃动的投影,又低眼去看他。

  从未以这个角度,如此靠近地看过他,他眉骨到鼻梁处的衔接生得太好,看人平白一双深情眼,眼皮上那颗棕色的小痣时隐时现,睫毛也是好看的。

  简桃这么想着,还没等自己反应过来,手指已经触到了他眼睑,指尖不经意,拨动他的睫毛。

  两秒过去,谢行川漫不经心:“好玩么。”

  她缓缓收回手揽住他脖颈,垂着头如实答:“还可以。”

  ……

  这一幕,很快被cp站子拍摄下来,发进了超话里。

  这是不行就桃搬家后最大的个站,站名叫“简写”。

  简写-writing:【爱情是,入夜,晚风,游乐场,你。】

  拨弄睫毛的那一幕也被拍摄其中,评论很快破万:

  【他们好纯情啊……】

  【@简桃@谢行川,速拍青春片。】

  【存图之后显示创建时间在十分钟之前……?】

  站姐回复:【嗯,拍完就调了个色就发了,没怎么p。】

  【?】

  【不行就桃,生图的神。】

  没等粉丝在这股安宁的氛围中沉浸,很快,简桃察觉到不对,身后似乎有人在追,回头一看,大概是附近学校的学生下了晚自习,看爆料说他们在这边,便追了过来。

  浩浩荡荡,书本在书包中撞出的响声回荡在城市上空,还伴随二人名字起起伏伏的叫喊。

  她从谢行川背上下来,愣了几秒,就被他拽着手朝前跑,不止身后的学生更兴奋,简桃也边跑边笑,电影上映时积攒的压力仿佛都顺着被抛之脑后,她牢牢拉着谢行川的手,说,“我俩这像不像犯了事儿被追杀的?”

  谢行川:“没有哪个被追杀的像你这么高兴。”

  “……”

  当晚二人顺利归家后,#谢行川简桃路边被追#就上了热搜,她本以为里头都是笑的,没想到在头半小时的爆笑后,出圈的反而是站姐拍的图片。

  身后人群簇拥,他们遥遥跑在前方,谢行川脊背挺直,而她发丝纷乱,你追我赶中,像一场盛大的逃亡。

  不少人觉得这场景极有张力,按照自己的构想,重新给他们修上了新服装,有童话感极强的、他穿西服她穿迪士尼版婚纱逃婚的,也有偏老旧质感的上海滩风格。

  但点赞量最高的,还是脚下草地,他们穿着校服的那张。

  热搜过后,《玲珑》收官票房35亿,刷新无数纪录,简桃咖位也顺利飞升,和以往的小花再不在同一个梯队。

  那段时间就连粉丝控评都是:【你在搜简桃?一番电视剧集均过亿,卫视黄金档轮播依然破收视纪录,内娱小白花天花板,身娇体软芭蕾首席,合照杀手冷白皮,电影一番《玲珑》票房破国庆档记录,高口碑35亿,新电影接洽中[桃子]】

  而她在搜寻青春片的消息一经传出,各式各样的青春本子纷至沓来,简桃足足看了两个多月,看到审美疲劳。

  那天她拍完广告回去,躺在床上合上最后一叠剧本,悠悠叹了口气。

  谢行川了然看她一眼:“没有喜欢的?”

  “嗯……”她发愁,“感觉国内的青春片好公式化,不是堕胎就出车祸,不出车祸就被小三,不被姐妹抢男人就要写一些更猎奇的——”

  “我不想拍那种,我就想拍一个美好的积极的,大家想要的那种校园时光。”

  没有灰蒙蒙的滤镜和淅淅沥沥的小雨,轻快、明亮、充满生命力,少年少女的悸动,涌动又说不出口的喜欢,枝繁叶茂的夏,万物复苏的春。

  “既然自己有想法,怎么不干脆当制片人?”

  “哪有那么容易,”简桃说,“我当制片,谁给我投资啊?”

  刚说完,抬头和谢行川对上视线,她反应过来什么,见他扬了下眉梢。

  “你真投吗?”她坐起身来,“万一亏了呢?”

  “你制片你来演,光是这点就亏不了。”

  谢行川俯身,“再说,要真亏了,投点给你玩玩儿,有什么不行?”

  ……

  谢行川倒是彻底给她打开了一个新思路,余下的一两个月,简桃全神贯注于发掘适配的编剧,以及能拍出她想要感觉的导演。

  就当他说的,一个尝试,也未尝不可。

  自己制片的好处就是——因为知道到底想要一个什么样的故事,就不会苛着编剧来回瞎改,定了主角和大纲之后,简桃就开始组自己想要的演员。

  以她在圈内这几年来说,找点朋友来演不算难事,因此最重要的,还得是和角色的适配度。

  青春片是需要很多新面孔和年轻演员的,简桃从简历里挑出些条件不错的,再在每个角色后面标上备选演员,打算等试完戏再来挑。

  写好后她去洗澡,洗完出发,发现谢行川正靠在床沿,手中拿着她刚标完演员的上册剧本。

  扫过一圈,他淡道:“男主没有?”

  她掀开被子,轻快道:“还没想好,再挑挑吧。”

  “……”

  谢行川看她半晌,像是给气笑了:“还没想好?用得着想?”

  “不用想吗?”她故作不懂,“谁啊?之前跟我合作的男主角吗?”

  ……

  谢行川没说话,她压了压被子躺好,没一会儿关了自己这边的床头灯,谢行川这才侧头看她。

  意识到她似乎在竭力压制唇角的笑,他忽地反应过来,将本子往前翻了一页,女主简桃的下一行,是早就已经被写好的——

  男主:谢行川。

  简桃筹备电影,偶尔出些通告,一切渐入佳境时,某天傍晚,谢行川却突然收到条小论文。

  来自穆安。

  那边敲了挺长一串,几乎要溢出屏幕,滑都要滑挺久:【对不起兄弟,想了很久还是觉得要和你坦白一下,简桃来凌城那天我一个顺嘴全给抖出去了,后来居然还给她看到了那个墨水瓶……】

  小论文洋洋洒洒一千多字,看得出来,穆安确实战战兢兢、犹犹豫豫地编辑了挺久。

  看到第二行事件,谢行川眉心几不可察地一凛。

  其实简桃从凌城回来之后,他就隐隐有些猜测,只是始终不知事件全貌,但在被揭开的这一刻,心脏还是本能跟着收紧。

  他强迫自己放缓速度,凝神一个字一个字地看着,仿佛想去捕捉那一刻,自己未能亲眼所见的画面。

  穆安说她当时居然哭了。

  如同悬在正中的电梯忽然坠落,失重感将人向下拖拽,他握住手机边沿的手指些微用力,眼前浮现画面,让他有些喘不过气。

  哭得厉害么?哭了多久?那时候她在想什么?又在自己消化什么?

  没来得及看完,他低头打字,速度有些快:【哭得厉害么?】

  【你就关注这个啊,】穆安说,【一开始还挺厉害的,不过大概是知道是她自己了,应该是心疼你,所以哭得更厉害吧。】

  ……还好。

  心脏方跟着回到胸腔里,悬着的那口气稍稍松下,然而想到她那刻的情绪,心仍旧像被根绳子扭着似的,半晌不能复原。

  他以为走到此刻,他和简桃已经走到此刻,他应该不会再害怕任何,但当画面如同时光机播映到那瞬间时,他其实仍旧在担心,雾气被完全擦净的那一瞬,他透过窗子看见她全部情绪时,她会不会,也还是有想要逃离的可能。

  从前总觉得能走到这一步已是很好,已非常不易,就总不想把那扇窗户擦得太干净,怕看得太清楚,她就想要走了。

  穆安长舒一口气,心想这还不简单:【好说,包个特大的!】过了会儿又感慨,【我确实也是傻逼,不过你这么聪明的人也没法交一样聪明的朋友,那不得打架?!】

  谢行川:【以后小孩满月酒,包个大点儿红包。】

  “但你要知道——”

  他总算稍微醒了神,睁开眼,一派总算不用背锅了的眼神,凝视她道:“继续。”

  黑暗中,他喉结滚动,噙着笑音搂住她腰,就贴在她耳边:

  至今想来仍旧黑得慑人,裹着浓重的欲和强烈的爱意,她想应当是忍耐许久,才在她醉酒时尽数泄露,因为他知自己暂时不用掩饰,因此倾泻得毫无遮挡。

  只是站在各自的角度,会错了意。

  谢行川垂眼,如果不是穆安突然的自我,或许现状无法被打破,他们也走不到这里。

  谢行川:【……】

  又过了挺长时间,简桃克制住心底羽毛般的痒,切换气氛道:“意思就是只要我主动一秒钟,你就会把剩下三个小时全做完?”

  半晌后才说:“你别自恋,人有时候为小狗流泪也是应该的。”

  尤其是当时并不知道,但潜意识已经喜欢上他的自己。

  简桃定住,一动不动地陷入回忆,试图从相似的场景中拼凑出完整画面,再努力思索,那个一闪而过的画面,究竟发生在什么时候。

  他无言,笑,“开始编了是吧简桃。”

  “区别大了,”他回,“喜欢是能说,爱是能忍。”

  虽说一开始就期盼着能入围,但得到消息时还是不免兴奋,简桃说跟梦姐和小助理庆祝一下聚个餐,明明挑的都是度数低的酒,也不知怎么回事儿,最后还是跌跌撞撞,得谢行川来接。

  “那天我喝醉了,也是非要在浴缸洗澡,后来你也被我不小心拽进来了——”

  不知又在窗台处坐了多久,收到她发来的消息,说是看外卖的时候发现有家他很喜欢的松露黑巧,总店离得远,他不爱排队,就经常懒得买。她在那边挺献宝似的说自己拍摄的这个演播厅正好能点到外卖,只是也要等,她现在工作已经结束了,在这边等等,外卖拿到了再回去。

  他已经很幸运。

  被她提及那天,思绪不可控制地回溯。

  “对于等了你很久的人来说,只要你向前一秒钟,一个动势。”

  她拉长尾音,娓娓道来:“都跟你没关系。”

  谢行川声音很沉,带着股没睡醒的磁性,缓声问她:“又要去浴室吃玫瑰花瓣?”

  “……”

  “………………”

  谢行川拿起桌上的车钥匙,打算开车去接她,收起手机时想,怎么会是别人?

  “你……虽然没有直接,但是……”

  绝对只是亲了一下,她保证她没有别的动机想法。

  所以其实他们两个的记忆都没出错,谢行川觉得是她主动的,是因为那个吻。

  而她觉得自己不会主动,也因为除了那个吻,她再没有别的。更因为那个吻,其实也并不全是她的动机。

  意识到他的出神,简桃问:“在想什么?”

  谢行川被她气笑,伸手去捏她的腰。

  他不强求。

  他沉沉嗯了声:“那我属于哪一种?”

  “这两种——”

  她嗤了声,“哪有不明不白?”

  谢行川清梦被扰,搭在她腰上的指尖动了动,语焉不详。

  “真的吗?”她装听不懂,眨眨眼道,“谁啊?”

  也是这会儿她才反应过来,有些话,到了该讲的时机。

  没那种可能。

  她晕得不行,又喊着非要洗澡,最后还是谢行川抱她进去洗完的,她中途一度还非要泡玫瑰味的澡,被谢行川捞在浴缸边才算没有坠进去。

  “你真记起来了?”他捏捏她下巴,“记起来了还能说这种胡话?你喝醉了我怎么可能主动碰你,我是那种禽兽?”

  几分钟后,大概是想到别的可能会造就的后果,穆安心有余悸,又重复一遍:【幸好不是别人啊。】

  “你当时的眼神,分明就是在引诱我。”

  她心尖像被人掐了下,半晌后道,“对我来讲——喜欢应该是,看他开心,我也开心。”

  他想,或许当她做好准备说爱这个字的时候,就是她已经全然接受的时分。

  谢行川:?

  简桃记忆愈发清晰坚定,当时浴室灯光昏暗,他眼底更是昏聩不明,就那么攥着她的手,把她抵到浴缸边沿,一言不发,只是垂着还在滴水的眼睫,一直看她。

  六月中旬,简桃收到《玲珑》入围金屏奖的通知,有可能在其中产生的,有最佳影片、最佳男主,以及……最佳女主。

  最后关头前他仍是不敢确定,蓦然如图美梦惊醒,抬头看到她裹了水雾却仍旧看着他的眼睛,然后……一发不可收拾。

  “……”

  穆安很是惊慌,还以为他在说反话:【谢什么啊?我哪里做错了你直说,别这样兄弟,搞得好像我没几年可活了。】

  他也是过了好一阵才回穆安:【谢了。】

  “嗯,”他鼻音挺重,漫不经心应着,“然后你主动的。”

  “我没有,”简桃说,“你那时候不想亲我吗?”

  “……”

  “不然呢?”

  就这么安静许久,她缓缓侧身,开口问他:“你觉得喜欢和爱,有什么区别?”

  “哪有?”简桃说,“是你。”

  简桃下床想倒杯水,结果不是特别有力气,差点整个人栽下去,正要跟地面来个肌肤相贴时,身后伸出双手,将她捞了回去。

  ……

  “你都不承认我,哪里明白?”

  “谁傻了,”简桃起身平反,“我那个是天花板漏雨了,我这么坚强,怎么可能轻易为别人哭?”

  简桃被人挠着痒痒肉,没辙,只能钻进被子里躲,就这么闹腾了好半天,她累得就躺在他手臂上,昏昏欲睡时,不由自主喊他名字,“谢行川。”

  “你说谁?”他淡声,“一个傻子吧。”

  穆安战战兢兢问:【活罪呢?】

  “是啊,”他好像在笑,把她的话再度复述一遍,心口又翻涌起情绪,低声,“你这么坚强,怎么会轻易为别人哭。”

  两个人都觉得好笑,躺着无语了好一会儿,又过了片刻,谢行川才道。

  他这辈子要栽,只能也只会栽她一个人身上了。

  意识到他在表达什么,她脸颊微热。

  “想我第一次就这么不明不白给出去,”想起那时贴合的温度,他闭上眼喉结滚了滚,“实在可惜。”

  “……”

  从未想过需要她全部接受,因此连这个开端也显得尤为像个惊喜,她给的礼物也像她本人,突然又轻快地,弹出盒盖,在他面前轻轻摇晃。

  “不是,就是结婚之后,吉隆坡那次——”简桃说,“我记起来了。”

  ——应该没人可以拒绝那个模样的谢行川。

  这一顿闹腾完,她身上也被啜出深浅不一的吻痕,这才安生睡了过去。

  同期送审的影片中,其余女主角的表演也足够优秀,关于奖项究竟花落谁家,讨论声很高。

  穆安:【人有时候一回忆真刹不住,好在故事里的人也是她啊,是别人我现在还能活命吗,存疑。】

  谢行川挑眉,伸手捏她,她的身体他早已了如指掌,哪儿敏感哪儿怕痒,哪儿不能碰,一碰就瘫软。

  他说,“我就会把一切,都给你。”

  顿了会儿,他发出声很淡的气音,幅度很轻地笑,【看在结果不错的份上,死罪免了。】

  “是么,”他也不恼似的,压了压下巴问,“那我怎么听说,有人在凌城听说我高中过得很惨,天都哭塌了?”

  她说,“那我就是被你暗示了啊,喝醉了,脑子又不清醒,被你眼神暗示成那样,也就是亲了你一下——”

  可终于到这一刻,被绷紧的弓弦,挤压得仿佛能滴出水的心脏,又跟着在余下的文字中缓缓舒展开来,心跳也跟着一下又一下愈发清晰,他终于看得如此清楚,她参与进他所有未能开口的忍耐中,然后回来,然后打开他那个尘封的纪念箱,告诉他,她不走,她也在学着接受。

  不知怎么地,那些情绪仿佛就跟着她这寥寥数行复又散开,软腾腾地棉花一般,填满胸腔所有空隙。

  心绪跟着渐渐平稳,但喉间也像是有些缺水似的,他将所有的消息再看一遍,又不知是哪儿传来些如同落定的涩意。

  十点睡,凌晨醒。

  “嗯?”

  “怎么,你还失过忆?”

  如果在那一刻继续下去必须要用什么去换,大概用命他也愿意。

  “爱呢。”她低声自问自答,“是不开心的时候,看他一眼,就开心了。”

  “嗯,谢行川也爱你。”

  醒时正是五点多,她头倒是不疼,只是晕得很,大概酒精度数确实不高,睡了七个多小时,神志也恢复得差不多了。

  ……

  十余分钟后,她突然调亮自己这边的台灯,侧身朝他道:“我想起来了!”

  “你身上都湿成那样了我还只是想亲你?你再猜猜我到底想干什么?”

  “你能有点浪漫细胞么?”

  他是如此清醒地记得每一个细节,记得她吻上来时他理智的坍塌,记得拉开她颈后系带时她一刻也不挣扎,为了控制不往下滑,她手臂牢牢锁在他肩颈,最安静时,甚至能听到她的呼吸。她那会儿根本不知道怎么接吻,嘴唇无意间触碰时,偶尔能感受到那截湿润就在不远处,终于忍不住轻吮,她舌尖就滑进口中,他做梦也不敢想,她居然没有反抗。

  谢行川盯着她,似是在一点点消化,半晌后道:“你是那个意思?”

  她正想说我没吃,脑中画面蓦然一闪,是自动开始回忆,但仔细跟着画面进入场景,似乎又和家里的浴室,不是同一个。

  人的眼神是会说话的,尤其是谢行川的那双眼睛。

  “喜欢和爱都是你,”黑暗里她裹紧被子,小声而郑重,“现在,以后,都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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