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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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邑仰头，将茶作酒一般一饮而尽。
不一会儿有奴才进来，对乔琅和乔邑行了个礼，随即对乔邑道：“二公子，三姨娘那边想你得紧，特地让奴才来请二公子过红笏院去。”
乔邑嗯了一声。“知道了，我这去。”
他放下空了的茶杯，拱手对乔琅道：“兄长，姨娘那边叫我，我先告辞了，这一回来阿邑就不走了，以后还有很多时间与兄长相处，还望兄长不要嫌弃。”
乔琅微微一笑道：“刚好我在府中能说话的人不多，随时欢迎阿邑过来。”
乔邑露出笑容来，跟着那个下人离开了。
乔邑离开后，阿一轻声感叹道：“没想到这二公子还不错，我还以为……”
他之前也听说了，乔家原本是打算将乔邑转记到乔母名下升为嫡到时候承袭乔家的，结果殿下的出现将这个打算给毁了，本以为乔邑会因此恨上殿下的存在，万万没想到对殿下居然这么亲热，甚至亲热得过了头。
乔琅走到书架前取了一本书，低垂着眉眼漫不经心道：“多注意下乔邑。”
阿一没反应过来，“什么？”
乔琅取了书走至书桌前，全然无之前兄友弟恭的模样，他翻开一页，缓声道：“乔邑此人并不简单，敌友不明，先看着吧。”
殿下的吩咐阿一自然是遵从的，他从小在殿下身边长大，殿下说一个人不简单，那那人便是真的不简单。
此时房间里只有俩人，乔琅看了会书，支着下颚看向窗外开的红梅，窗外寒风在吹，他微微阖着眼眸，忽然间他问道：“再过一段时间，摇囯就会清理完了罢。”
清理完之后，就是分割为城池，派遣官员接管。
阿一没想到殿下会提起这件事，心里一紧。
他知道摇囯灭亡是殿下心里永远的痛，一直不敢在殿下面前提起，而现在，殿下居然亲自询问了。
他低声说是，神色有些沉重起来。
摇囯，他们的摇囯，马上就会成为樊国的属城，那些过往，都会被抹得一干二净。
不过还好殿下还活着，只要殿下活着，摇囯就还有希望，若是可以……
“殿下，要不我们——”
那句光复摇囯还没说出口，他的话就被乔琅打断。
“阿一。”带着些提醒的语气。
阿一一顿，神智清醒了过开，低声叫了句，“公子。”
乔琅将书合上。
轻轻叹了一声，“王朝的灭亡是历史注定，你想要的牵扯的是天下之事，一旦掀起，没有任何人逃离得开。”
且现在的樊国并不好对付，明历帝正值壮年，雄心勃勃，樊国兵强马壮，政治上虽有弊端却无大错。
和这样的樊国对抗，无异于以卵击石，还会将摇囯存活下来的子民拖入地狱，他是摇囯的太子殿下，万不能再将摇囯的子民置于死地了。
而父皇母后以及阿鳢……摇囯王城的仇。
乔琅的手指微微捏紧了书籍，一片红梅的花瓣被风吹了进来，悠悠落在书桌上。
他伸出另外一只手，指腹缓缓压住那片花瓣，轻轻一碾，红色的汁液慢慢沾染了指尖。
低垂的眼睫显得有些漫不经心的冷漠。
“长孙瑾瑜……”
温文尔雅的太子殿下，心怀大义，明君之相。
如果能接触的话，毫无疑问会是最好的人选。
——
——
红笏院。
乔邑刚迈进门，三姨娘就迎了上来，“我的邑儿。”
“姨娘。”
乔邑出去游历了一年的时间，这一年的时间里，三姨娘又是想又是念的，好不容易盼到人回来，心里欢喜的不行。
之前在堂屋，人多说话要顾着几分，现在没了外人打扰，她就无需顾及那么多了。
这第一件事，就是嫡子之位。
提起这个三姨娘就恨得直咬牙。
若是一开始没有希望还好，可这原本就有意他邑儿的事，现在乔琅一回来，什么都没有了，她表面还得装作欢喜的样子，其实心里差点没被呕死。
“要是没有乔琅——”涂了朱红的指甲掐进肉里去，三姨娘眼神阴郁。
要是没有乔琅，那未来的乔家，就是她邑儿的，到时候，乔家谁不得敬着捧着她赵婉华，就连陈芷荷这个正妻也要让着她三分。
可是现在——
越想越气上心头，脸越阴沉。
“邑儿，你得想个办法啊，绝对不能这样坐以待毙。”
“办法？想什么办法？”乔邑撑着下巴，吊儿郎当道：“兄长原本就是乔家的继承人，这乔家本来就是他的。”
三姨娘睁大眼睛，不敢相信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乔邑低低的笑，他的手指摩挲了下唇瓣，露出了那颗小虎牙来，只是这笑容不再爽朗，反而透着些阴气，让人无端的感到寒冷。
“再说了，我对兄长，感兴趣得紧。”
那真的是他乔邑的兄长吗？
父亲大人打得又是什么主意呢？
他可真是……太好奇了这后面的故事。
这故事，一定不简单。
——
——
第二日清晨，天还没彻底亮开，乔府就开始张罗了。
管家站在院子正中央，指挥着下人们打扫，务必做到每一处都干干净净，门处已经摆了桌子，是记礼的。
天色还有些暗，丫鬟奴才们有条不紊的做着自己的事，膳房里的庖丁已经将食材一样样弄好了。
阿一服侍着乔琅洗浴，洗浴完的时候，阿芜将新衣送了过来，一手轻轻拉开纱帘，“公子，这是今日宴会穿的新衣。”
说着，抬头看了过去。
视线里的人回过头来，墨色的长发湿湿濡濡的散落在肩膀上，几缕在脸颊旁微微拂动，水汽将眉梢眼角的边缘熏出微微的红稍，明明是风清月朗，谪仙般的姿容，却在此时透着蛊惑人心的绮色来。
都说灯下看人人更美，此时房间里还点着烛火，暖色的光芒落在那人的面容上，使得容颜更加俊俏无双。
阿芜屏了自己的呼吸，“公……公子。”
她的目光不受控制落到那还未披上衣裳的半边肩膀上，那里底衣单薄，又被水珠浸湿，隐约看到线条流畅的锁骨，随着呼吸微微起伏，令人心折。
阿芜连眼睛也不敢眨了，只觉得心脏扑通扑通的跳。
公子——当真是生得好看极了，性子也是极好的，也不知道以后哪个修了几世福气的千金能够成为公子的正妻，得到公子的温柔对待。
能成为公子的女人，定是这世上最好的事了。
乔琅揽了外衣，朝阿芜颔首，温和道：“麻烦阿芜姑娘了。”
只是对待一个婢女，都如此温柔有礼，没有任何轻贱之意。
阿芜轻轻咬了下唇，将手中的衣裳递了过去，随即服身，“阿芜告退。”
——
——
巳时初，相府迎宾。
挑的是个休沐的日子，朝中官员都很给面子，就连和乔嵩不甚对付的那些也都过来了。
礼单一份接一份的报着，管家面带笑容迎着每一位到来的宾客，旁边写礼的下人手都酸了，连忙换人继续写。
暖阳挂在高空，阳光尚且明媚。
“哎！赵兄！来得这么早！”
“祝贤弟！一起一起，请。”
几个和乔嵩不错的同僚聚在一起进了相府，带来的下人连忙去报了带来的礼单，乔嵩正在周旋之中，看见他们的到来，连忙迎了上去。
“真是不容易啊！”礼部尚书拍了拍乔嵩的肩膀，“总算是找到了！”
乔嵩笑道：“可不是么。”
“令公子他——”祝提督往周围看了一圈。
乔嵩接道：“琅儿待会儿就过来，到时候一定让他好好见见你们这些长辈。”
“哟！就等着你这句话了！”
几人笑成一团，言谈间可见感情之深。
今天的天不怎么冷，毕竟临春的时节，雪已化得差不多。
女客们和男客是分开的，女客这边由乔夫人招待着，乔夫人带着他们去偏厅，在主厅外设有紫檀嵌染牙广韵十二府插屏，这是隔绝男客女客所用，屏风两边各一路，一路通往主厅，一路通往偏厅。
“我们有许久没见了吧？”
“算算时间，快有半年了，倒是想得紧呢。”
“今日聚在一起可要好好的聊一聊。”
“那是自然的……”
“哎？尝矜复恃这两个丫头去哪了？”正和乔母说话的秦国公夫人回头一看，两个姑娘都不见了。
乔母回头仔细寻了一下，也没看见，“想必去别的地方玩了吧……”她侧头，吩咐身边的贴身侍女道：“紫苏，去找找俩位小姐，马上就要宣礼了。”
紫苏服身，“奴婢这就去找。”
说完，快步的离开去寻了。
秦国公夫人摇了摇头，叹道：“这可真是……复恃年纪明明还小，却温柔懂事得过分，反而是尝矜这个做姐姐的任性得很，准又是她拉着复恃去玩了，真不让人省心……”
“明年季夏就是三年一度的选秀了，尝矜入了宫，就是娘娘了，到时候就不用姐姐操心了。”乔母低声细语。
听到了乔母的这些话，秦夫人却摇了摇头，道：“就是因为她要入宫了，我才这么担忧，尝矜虽然聪慧，但宫里最不缺的就是聪慧的女子，她若是继续这样下去，我怕到时候……”
“尝矜是个有福气的姑娘，别太忧心了。”乔母安慰她，“总归有自己的命，当初姜大师不是说了吗，尝矜有凤气，不会有事的，啊。”
秦国公夫人也想到这件事，微微松了口气，“但愿如此。”
姜大师批的命，从来都是应了的，她的尝矜未来会是樊国的皇后。
负凤起戈——
身负凤命，终起争戈。
終起争戈。
她叹了叹气。
这批命，谁知道是好是坏呢？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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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邑仰头，将茶作酒一般一饮而尽。
不一会儿有奴才进来，对乔琅和乔邑行了个礼，随即对乔邑道：“二公子，三姨娘那边想你得紧，特地让奴才来请二公子过红笏院去。”
乔邑嗯了一声。“知道了，我这去。”
他放下空了的茶杯，拱手对乔琅道：“兄长，姨娘那边叫我，我先告辞了，这一回来阿邑就不走了，以后还有很多时间与兄长相处，还望兄长不要嫌弃。”
乔琅微微一笑道：“刚好我在府中能说话的人不多，随时欢迎阿邑过来。”
乔邑露出笑容来，跟着那个下人离开了。
乔邑离开后，阿一轻声感叹道：“没想到这二公子还不错，我还以为……”
他之前也听说了，乔家原本是打算将乔邑转记到乔母名下升为嫡到时候承袭乔家的，结果殿下的出现将这个打算给毁了，本以为乔邑会因此恨上殿下的存在，万万没想到对殿下居然这么亲热，甚至亲热得过了头。
乔琅走到书架前取了一本书，低垂着眉眼漫不经心道：“多注意下乔邑。”
阿一没反应过来，“什么？”
乔琅取了书走至书桌前，全然无之前兄友弟恭的模样，他翻开一页，缓声道：“乔邑此人并不简单，敌友不明，先看着吧。”
殿下的吩咐阿一自然是遵从的，他从小在殿下身边长大，殿下说一个人不简单，那那人便是真的不简单。
此时房间里只有俩人，乔琅看了会书，支着下颚看向窗外开的红梅，窗外寒风在吹，他微微阖着眼眸，忽然间他问道：“再过一段时间，摇囯就会清理完了罢。”
清理完之后，就是分割为城池，派遣官员接管。
阿一没想到殿下会提起这件事，心里一紧。
他知道摇囯灭亡是殿下心里永远的痛，一直不敢在殿下面前提起，而现在，殿下居然亲自询问了。
他低声说是，神色有些沉重起来。
摇囯，他们的摇囯，马上就会成为樊国的属城，那些过往，都会被抹得一干二净。
不过还好殿下还活着，只要殿下活着，摇囯就还有希望，若是可以……
“殿下，要不我们——”
那句光复摇囯还没说出口，他的话就被乔琅打断。
“阿一。”带着些提醒的语气。
阿一一顿，神智清醒了过开，低声叫了句，“公子。”
乔琅将书合上。
轻轻叹了一声，“王朝的灭亡是历史注定，你想要的牵扯的是天下之事，一旦掀起，没有任何人逃离得开。”
且现在的樊国并不好对付，明历帝正值壮年，雄心勃勃，樊国兵强马壮，政治上虽有弊端却无大错。
和这样的樊国对抗，无异于以卵击石，还会将摇囯存活下来的子民拖入地狱，他是摇囯的太子殿下，万不能再将摇囯的子民置于死地了。
而父皇母后以及阿鳢……摇囯王城的仇。
乔琅的手指微微捏紧了书籍，一片红梅的花瓣被风吹了进来，悠悠落在书桌上。
他伸出另外一只手，指腹缓缓压住那片花瓣，轻轻一碾，红色的汁液慢慢沾染了指尖。
低垂的眼睫显得有些漫不经心的冷漠。
“长孙瑾瑜……”
温文尔雅的太子殿下，心怀大义，明君之相。
如果能接触的话，毫无疑问会是最好的人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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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笏院。
乔邑刚迈进门，三姨娘就迎了上来，“我的邑儿。”
“姨娘。”
乔邑出去游历了一年的时间，这一年的时间里，三姨娘又是想又是念的，好不容易盼到人回来，心里欢喜的不行。
之前在堂屋，人多说话要顾着几分，现在没了外人打扰，她就无需顾及那么多了。
这第一件事，就是嫡子之位。
提起这个三姨娘就恨得直咬牙。
若是一开始没有希望还好，可这原本就有意他邑儿的事，现在乔琅一回来，什么都没有了，她表面还得装作欢喜的样子，其实心里差点没被呕死。
“要是没有乔琅——”涂了朱红的指甲掐进肉里去，三姨娘眼神阴郁。
要是没有乔琅，那未来的乔家，就是她邑儿的，到时候，乔家谁不得敬着捧着她赵婉华，就连陈芷荷这个正妻也要让着她三分。
可是现在——
越想越气上心头，脸越阴沉。
“邑儿，你得想个办法啊，绝对不能这样坐以待毙。”
“办法？想什么办法？”乔邑撑着下巴，吊儿郎当道：“兄长原本就是乔家的继承人，这乔家本来就是他的。”
三姨娘睁大眼睛，不敢相信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乔邑低低的笑，他的手指摩挲了下唇瓣，露出了那颗小虎牙来，只是这笑容不再爽朗，反而透着些阴气，让人无端的感到寒冷。
“再说了，我对兄长，感兴趣得紧。”
那真的是他乔邑的兄长吗？
父亲大人打得又是什么主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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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故事，一定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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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晨，天还没彻底亮开，乔府就开始张罗了。
管家站在院子正中央，指挥着下人们打扫，务必做到每一处都干干净净，门处已经摆了桌子，是记礼的。
天色还有些暗，丫鬟奴才们有条不紊的做着自己的事，膳房里的庖丁已经将食材一样样弄好了。
阿一服侍着乔琅洗浴，洗浴完的时候，阿芜将新衣送了过来，一手轻轻拉开纱帘，“公子，这是今日宴会穿的新衣。”
说着，抬头看了过去。
视线里的人回过头来，墨色的长发湿湿濡濡的散落在肩膀上，几缕在脸颊旁微微拂动，水汽将眉梢眼角的边缘熏出微微的红稍，明明是风清月朗，谪仙般的姿容，却在此时透着蛊惑人心的绮色来。
都说灯下看人人更美，此时房间里还点着烛火，暖色的光芒落在那人的面容上，使得容颜更加俊俏无双。
阿芜屏了自己的呼吸，“公……公子。”
她的目光不受控制落到那还未披上衣裳的半边肩膀上，那里底衣单薄，又被水珠浸湿，隐约看到线条流畅的锁骨，随着呼吸微微起伏，令人心折。
阿芜连眼睛也不敢眨了，只觉得心脏扑通扑通的跳。
公子——当真是生得好看极了，性子也是极好的，也不知道以后哪个修了几世福气的千金能够成为公子的正妻，得到公子的温柔对待。
能成为公子的女人，定是这世上最好的事了。
乔琅揽了外衣，朝阿芜颔首，温和道：“麻烦阿芜姑娘了。”
只是对待一个婢女，都如此温柔有礼，没有任何轻贱之意。
阿芜轻轻咬了下唇，将手中的衣裳递了过去，随即服身，“阿芜告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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巳时初，相府迎宾。
挑的是个休沐的日子，朝中官员都很给面子，就连和乔嵩不甚对付的那些也都过来了。
礼单一份接一份的报着，管家面带笑容迎着每一位到来的宾客，旁边写礼的下人手都酸了，连忙换人继续写。
暖阳挂在高空，阳光尚且明媚。
“哎！赵兄！来得这么早！”
“祝贤弟！一起一起，请。”
几个和乔嵩不错的同僚聚在一起进了相府，带来的下人连忙去报了带来的礼单，乔嵩正在周旋之中，看见他们的到来，连忙迎了上去。
“真是不容易啊！”礼部尚书拍了拍乔嵩的肩膀，“总算是找到了！”
乔嵩笑道：“可不是么。”
“令公子他——”祝提督往周围看了一圈。
乔嵩接道：“琅儿待会儿就过来，到时候一定让他好好见见你们这些长辈。”
“哟！就等着你这句话了！”
几人笑成一团，言谈间可见感情之深。
今天的天不怎么冷，毕竟临春的时节，雪已化得差不多。
女客们和男客是分开的，女客这边由乔夫人招待着，乔夫人带着他们去偏厅，在主厅外设有紫檀嵌染牙广韵十二府插屏，这是隔绝男客女客所用，屏风两边各一路，一路通往主厅，一路通往偏厅。
“我们有许久没见了吧？”
“算算时间，快有半年了，倒是想得紧呢。”
“今日聚在一起可要好好的聊一聊。”
“那是自然的……”
“哎？尝矜复恃这两个丫头去哪了？”正和乔母说话的秦国公夫人回头一看，两个姑娘都不见了。
乔母回头仔细寻了一下，也没看见，“想必去别的地方玩了吧……”她侧头，吩咐身边的贴身侍女道：“紫苏，去找找俩位小姐，马上就要宣礼了。”
紫苏服身，“奴婢这就去找。”
说完，快步的离开去寻了。
秦国公夫人摇了摇头，叹道：“这可真是……复恃年纪明明还小，却温柔懂事得过分，反而是尝矜这个做姐姐的任性得很，准又是她拉着复恃去玩了，真不让人省心……”
“明年季夏就是三年一度的选秀了，尝矜入了宫，就是娘娘了，到时候就不用姐姐操心了。”乔母低声细语。
听到了乔母的这些话，秦夫人却摇了摇头，道：“就是因为她要入宫了，我才这么担忧，尝矜虽然聪慧，但宫里最不缺的就是聪慧的女子，她若是继续这样下去，我怕到时候……”
“尝矜是个有福气的姑娘，别太忧心了。”乔母安慰她，“总归有自己的命，当初姜大师不是说了吗，尝矜有凤气，不会有事的，啊。”
秦国公夫人也想到这件事，微微松了口气，“但愿如此。”
姜大师批的命，从来都是应了的，她的尝矜未来会是樊国的皇后。
负凤起戈——
身负凤命，终起争戈。
終起争戈。
她叹了叹气。
这批命，谁知道是好是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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