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_完美标记【正文+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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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第四章

  “那个Omega正在发情期,信息素烈得一批。也可能是我嗑药磕嗨了……脑子不清醒。”

  再回想起前一天的情形,江廖音依旧觉得当时的情况难以解释,“总之我确实咬了。可能还是有点过头的那种……邪门得很。”

  “多亏我智勇双全临危不乱悬崖勒马意志过人,不然可能会直接把他脖子咬断。”

  “……”

  纪寒景没空注意他又往自己身上堆砌了什么奇奇怪怪的形容词,一时思绪混乱,“可你根本就不是——不对。”

  “就算你是……Alpha,有标记别人的能力。”

  他压低了声音,靠近江廖音咬耳朵,“可你不是一直都不受Omega信息素影响的吗?”

  江廖音嫌弃地把他脑袋推到一边。那张漂亮的脸上显露出难得的郁闷神色。

  “所以才说邪门。”

  众所周知的事情不一定就是事实。

  同理可得,众所周知的残疾Omega他不一定就是个残疾Omega。

  也可能是个脑子里不知道都在想些什么的Alpha。

  况且江廖音这个人,脑回路向来就跟普通人不大一样。

  纪寒景还记得,上学时他们身边的朋友一个接一个地分化,个个都想变成Alpha拥有强势的力量。有的如愿,有的没成。唯独江廖音,在分化的当晚把他叫到家里来,一脸认真地说,“我想把这玩意儿挖出来。”

  说话时他的手掌就摁在自己的腺体上。刚刚分化完成的少年Alpha还不懂得怎么控制信息素,强大而具有侵略性的气味充斥在整个房间里,满屋子的辛辣凉意冲得人呼吸困难。

  彼时纪寒景还没有分化,大半夜的被他折腾够呛。先是被Alpha的信息素压得喘不上气,后是被他的话吓个半死,“什么意思啊,你要阉了自己?”

  “……”

  当晚两人一起把生理课上学习的知识复习了一遍。江廖音只是不想当Alpha,并不是不想要命,看到摘除腺体的手术风险后就打消了念头,转而研究各种抑制类药剂。

  后来他们找到个在一家独立基因实验室里当助手的朋友。通过他,江廖音得到了比普通抑制剂更好用的药物。

  ——B&R。

  这种神奇药物能置换他身上属于Alpha的威压,让他的信息素闻起来像Omega。

  即使本身信息素气味并没有改变,也不会像真正的Omega信息素那样拥有致命的性吸引力,却依旧能让人产生先入为主的错觉,顺理成章地认为他是个有缺陷的omega。多年以来,对于他伪装性征的帮助效果显著。

  “要不你还是去问问小猪,看是怎么回事儿。”

  除了那个在实验室里工作的朋友程沛奇,只有纪寒景知道他真正的性征并为之保密许多年,“难道是药出了问题?”

  纪寒景只知道江廖音在用某种实验性药物来让大家误解他的性征,但对实际情况没有太多了解。连药长什么样子,怎么服用都不清楚。

  “奇怪了。我怎么记得小猪说过,你吃的那个药就算有副作用,也是会越来越性冷淡的。怎么你还反着来,吃成乱咬人的畜//生了?”

  “你他妈才畜//生。”

  江廖音踹了他一脚。身体微斜,口袋里掉出一只小药盒来,滚到他脚边。

  纪寒景顺手捡起来。是只灰色的椭圆小药盒,磨砂的质感很好。虽然不是江廖音常待在身上的那只,但形状和大小都很接近。

  再低头嗅一嗅,有若隐若现的薄荷味,带着凉丝丝的甜意,“你真拿这个当零食啊?”

  江廖音劈手躲过,严丝合缝地阖在掌心里不给看,“瞎几把闻什么,狗吗。”

  今天一大早被连环call叫醒才想起有早课,他匆忙离开时摸到床头柜上的药盒,来不及细看就顺手揣进了兜里,走进学校才发觉是拿错了。

  晃一晃,是里面空的。

  不知道装过什么,但总觉得透出一股子熟悉,跟他身上的凉味很像。

  “谁狗得过你啊?咬人的不是你么?”

  纪寒景接着问,“那人呢?被你咬了的那个Omega,之后怎么样了?还活着吧?”

  “问问问。我他妈怎么知道。”

  江廖音暴躁地把小药盒重新收进口袋里。却又拿手掌悉心压了压,让它稳妥待着。

  然后才不确定地开口,“应该是……反正我走的时候他还有气。”

  他从分化以来就一直吃药,从来没有受到过信息素的影响,也从没对谁产生过生理冲动。心理上就更不会有了。尤其是omega,他压根就不喜欢那种娇滴滴的宠物一般的男人。

  但是昨天让他忍不住咬下去的那个人呢。

  眼前像有画面晃动。清瘦的身体,腰肢纤细,抱在怀里契合得不可思议。嘴唇触碰到的那一小片冷白皮肤娇嫩而脆弱,因为动情微微泛出漂亮的粉色。被雨水淋湿却仍旧有温暖的体热,散出似花似蜜的红茶香味。透过皮肤传递,煨到人心底。

  空气中飘散的信息素味道,每一丝每一缕都在往人脑子里钻,天衣无缝地与他的喜好贴合。仿佛久旱后的甘霖,甜美得让人发狂。

  江廖音突然觉得一阵口渴,用力晃了下头。又摸摸口袋里的药盒,确定它还在。

  “没闹出人命就行。”

  纪寒景依旧觉得应该是药物出了问题,才让他失控。没往被咬人身上想太多。

  毕竟那荒郊野岭的地方,发情期还要在外面晃悠的omega也多半是山里买不起抑制剂的农民。要是真把人家伤着了,被找上门来要求赔偿,也不过是多给点钱的事儿而已。对他们而言很好摆平。

  想到这,纪寒景的注意力突然转移到别的事情上。

  “诶。你们俩那什么了么。”

  “那什么是什么。”

  “日,你明明就知道我问的是什么!”

  “你明明知道我不会告诉你,还问。”

  “……”

  “哦。”

  纪寒景不乏鄙夷地识破:“那就是没有。”

  “哦。”

  江廖音面不改色地重申:“毕竟我是个智勇双全临危不乱意志过人悬崖勒马的优秀青年。”

  “……”

  纪寒景又问,“可你毕竟咬了人家。万一那个Omega找上门来让你负责怎么办?”

  “我又没永久标记他。过几天信息素影响消失了也不耽误他找男人。”

  江廖音撇了撇嘴,显露出不要脸的本色,“再说我一个Omega,哪里来的本事去标记别人。说出去谁信。你信?”

  “……”

  纪寒景真情实感地竖了个中指,“牛逼。”

  他有点怀疑这才是江廖音放着好好的Alpha不当,非要装残废Omega的真正原因——不用承担家业,也不用对任何人负责。只等捞够了好处,随时都能抽身而去。

  眼前这个人,即使享受着太子爷的待遇,却对家里把他当宝贝疼的太上皇没什么感情可言,甚至连声爸都没叫过。从小筹划着攒够老婆本就人间消失,到时候被骂一句白眼狼恐怕也不为过。

  纪寒景不明白。江廖音的心思从未遮掩,他家太上皇却看起来一点都不在意,依旧是要什么给什么。

  是莫名其妙的一家人。

  在他跑神的这段时间里,江廖音的思绪也没停过。

  过去的两天里,他经历了人生中从未想过的匪夷所思的事。

  他标记了一个发//情中的omega。还不辞辛苦地把他背到了一处看起来比客房舒服许多倍的木屋里。然后丢在床上标记了第二次。

  他明明已经吃了药,试图保持清醒。却在听到床上传来隐/忍难/耐的低//吟后依旧理智全失,彻夜标记了他第三次,第四……次。

  应该不会死吧?

  还是会有别的什么后果?

  江廖音突然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产生怀疑。

  他以前又没有标记过别人。对临时标记和永久标记的区分也很随意,只道前一个咬得浅一点,后一个咬得更深。

  这之间会有量变产生质变的效果吗?

  不断进行临时标记,叠加后会变成永久标记吗?

  江廖音想了半天,觉得自己可能该回学校把翘过的生理课重新上一遍。

  又或者——

  直接去把这事弄明白。

  聊天到此结束了,纪寒景在拿手机看他哥昨晚表演舞台的直录视频,顺便在评论区贡献彩虹屁。

  江廖音被染发膏糊了满头,暂时也没什么别的事可做。一闭上眼,放空的脑海中就又涌入一幕幕绮丽的影像。连同他的每一个神态,每一句呢喃。塞得满满当当。

  江廖音很快就对刚才的话感到后悔。

  就算要负责也没什么大不了。

  他不希望那个Omega再被别人标记。

  但真要负责……

  怎么个负法?

  镜子里的人发丝漆黑,同样一团墨色的眼底蕴了晦暗不明的光芒,悄然滋生出难以自察的占有欲。

  头发刚吹干,江廖音就站了起来。

  纪寒景还沉浸在他哥的美貌里,一抬头见这人已经走到店门口,“……你干嘛去啊?晚上还有课!”

  “翘了。”

  江廖音单手插兜,将小药盒往上一抛,又接住。握紧在手心里。

  “去找我的茶。”

  这天日光西沉之时,季韶终于缓缓醒来。

  墙上的挂钟精确到毫秒。这已经是他失去意识的第二天了。他不记得是什么回来的,睁开眼时却在自己房间的床上。全身酸软脱力,疲惫程度比起连续开两天两夜的会议也不遑多让。

  后颈撕裂般疼痛。他勉强支撑身体坐起来,瞥见旁边皱巴巴的枕头上粘了根不明生物的毛发。金灿灿的。

  金……毛?

  心里一阵嫌弃,他下床的动作急了些,又腿软得厉害,被地上散乱的抱枕绊了一下险些跪倒。却依旧急匆匆地,艰难地走到浴室里,背对着镜子回头看。

  层层叠叠,深浅不一的暧//昧印记,在冷白色调的皮肤上格外明显。

  他大约明白发生了什么,眼底涌现出厌恶的神色,咬牙伸手按了按后颈处腺体生长的地方。溢到舌尖的痛呼又硬生生吞了下去。

  他被人标记了。

  他居然在神志不清的情况下,被一个不知来历且毫无担当干完就跑的人标记了。余生都要跟这个不知来历毫无担当干完就跑的人绑在一起!

  那么多年的隐忍,无数次夜晚中药瘾发作时铭刻入骨的痛楚。那么漫长的煎熬都扛过来了。

  最后竟然在这种时候,在这个地方。功亏一篑。

  强烈的事实冲击面前,季韶反而冷静下来。

  他如往常一样泡了澡,换了身干净舒适的衣服走出房间。离开时往门上瞥了一眼。

  门上居然还挂了“禁止打扰”的小木牌。

  怪不得他在房间里待了这么久,一直没有工作人员发现异常。

  真是细心周密。

  他走进了茶室里,坐下随手指了样茶就再不出声。一言不发又面无表情,不知在想些什么。

  刘生没料到仙人生气时气场居然这么可怕,跪坐在茶案另一边给他泡茶,等水烧开时大气都不敢出。

  恰在这时,许松延来茶庄找他。还没进茶室就开始嚷嚷,“季韶季韶我来找你辽!快出来!我要喝你那两万块钱一斤的好茶!”

  季韶眼皮都没抬一下,声音冷漠莫得感情,“坐。”

  “……”

  许松延进来看他这样也吓了一跳,挨着刘生旁边小声问,“你们季老板怎么了?”

  好不容易来了个人能分担低压,刘生稍微松了口气,仍旧心有余悸,“午觉刚醒,可能是没有休息好。”

  “是……吗?”

  许松延更觉得惊悚。

  到底是什么惊天动地的美梦被吵醒了,能让他露出这种表情。

  一脸……杀意?

  作者有话要说:季韶:怕不是被狗日了

  江廖音:???我可以(智勇双全临危不乱悬崖勒马意志过人的优秀青年兴奋地发来问号

  来辽

  今天是缺乏生(发)理(情)常识的事后懵逼二人组

  大家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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