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葛谷与慕莲（一）
文/草莓小兔几
葛谷将赤燕引到手臂上逗弄，脸上喜悦之情难掩，他微微抱拳：“虽然有些突然，但能娶到苑姑娘是我今生最大的幸运，你们都是我的好朋友，可一定不能缺席我的婚礼。”
轩瑶有些奇怪：“你这婚事为何是苑家通知的，你父母呢？”
葛谷眼睑下垂，眉梢不再雀跃，他压低声线，显得落寞而孤寂：“一百年前仙魔大战，仙逝了。”
“仙魔大战”四个字重重地击打在白芨心口，她握紧拳头，死得又何止只有天兵天将，魔君亦是踪迹全无。
可是天兵天将有千万人悼念，魔众却只能隐迹在世间，悄悄怀念魔君苍渊。
她犹记得那日魔君出发前，小小的她缠着魔君：“魔君，白芨也要一起去！”
魔君苍渊并未回头看她，扬着手留给她一个不羁的背影：“没有让魔幼崽冲锋杀敌的道理。”
他是整个魔族的王，她一直觉得他无往不胜，可是在那之后，她便再也没有见过他。
她设想过无数次重逢的场面，却从未想过会是如今这样。
白芨偷看仲芜时嘴角隐隐上扬，似乎能透过他看到另一个人的影子。
轩瑶和昭锦不知该说些什么安慰葛谷，倒是葛谷自己挥挥手将这些不愉快抛之脑后：“你们可别同情我，人都是要向前看得，爹娘定也不希望我整日里哭哭啼啼，所以，说好了哦，一个都不能缺席。”
白芨微微点头，离开忘仙学府……甚好。
昭锦最喜欢热闹，拍胸脯保证：“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去。”
仲芜兴致缺缺，可若是拒绝又与他平时的形象不符，他淡淡应下：“好的。”
视线不自觉瞟到昭锦身上，计上心头，便把那件事也一并办了吧。
轩瑶重重点头，强压下心中的不安，表决心：“不仅要去，我们还要提前到，给你撑场面。”
葛谷婚事是原书中浓墨重彩的一笔，昭锦和白芨受邀前往参加葛谷婚礼，两人感情迅速升温，而对葛谷这个新郎官反倒没有多加赘述，只说葛谷婚后得了怪病，不愿见人，自此书中查无此人。
轩瑶看书只看到一半，不知后文中有没有解释葛谷生病的原因，但她觉得多半是作者自己留的坑，又忘记填。
葛谷的问题在前，他到底是得的什么怪病，为什么不愿意见人，轩瑶忧心不已。
她没工夫担心男女主感情，只想对昭锦和白芨说：你们已经是成熟的主人公了，应该要学会自己恋爱。
交代完事情后，葛谷踱步来到慕莲门前，“叩叩”敲门，没有得到回应。
他隔着门确认：“慕莲，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你定会来的对吧！”
门开了，慕莲佯笑：“当然，我一定会去的。”心却在流血。
葛谷松口气：“那就好，我还以为……”
“嘭！”门再次关上，葛谷后半句话生生咽了回去。
他挠头不明就里，今天的慕莲实在太奇怪，他们相识两百年，慕莲成日里嘻嘻哈哈和他打闹在一起，从不曾像个女孩子一样扭扭捏捏，他甚至都忘了慕莲是女孩子。
正是因为慕莲洒脱，他们才做了这么多年朋友。
他自认为最了解她，今日他却觉得看不透她。
葛谷没有注意到，时刻观察着他们俩的轩瑶却清楚的看见，转身时慕莲眼中闪烁的泪光。
她忽然心间一窒，这种感觉让她想要为慕莲和葛谷做些什么。
婚礼前一天，一行五人来到荆南苑家。
葛家位于荆北，葛谷算是入赘，荆南荆北相距千里，苑家便体贴的让葛家提前来苑家小住，两家并到一家办，即热闹，也能省去接亲路上的麻烦。
葛谷今日未着喜服，穿的是暗红色的衣服，显得老练不少。
他立在苑府门口迎接参加婚礼的各位亲属好友，脸上挂着笑，神情则略显疲惫，显然这几日忙坏了。
远远地看见轩瑶他们到访，热情招呼：“啊呀，你们可算来啦，再不来我可就要派人回学府抓你们去了。”
那日葛谷走后，众人从慕莲口中了解到葛谷和他未婚妻的事。
葛谷的未婚妻，苑魁上仙独女苑离，是远近闻名的大家闺秀，即便苑离从小订了娃娃亲，依旧有数不胜数的仙官排着队到苑家提亲。
当然，都被苑魁上仙拒绝了，他只认定葛谷一位女婿。
事情源于两百年前，那时候葛谷和苑离都还很小，一次苑魁上仙喝醉了酒硬要与葛谷的父亲定下娃娃亲。
葛谷父亲不过是最末等的天兵，觉得高兴，却也不敢当真，生怕苑魁上仙醒酒后反悔，反倒尴尬。
苑魁上仙与振君上神齐名，并列天界十佳男仙，自有他的气度，酒醒后非但没有取消婚约，还对葛家诸多提携。
后来突发仙魔大战，葛谷父亲战死，母亲伤心欲绝没多久相继离世，自此葛家没落，几乎与凡间寻常百姓无异，苑魁上仙却始终对葛谷以礼相待，更是鼓励他不要放弃，助他考上了忘仙学府。
葛谷对苑家满怀敬意，对他从未见过一面的未婚妻苑离绝对忠诚，他早就想过了，无论苑姑娘是美是丑，他都会用一生去宠爱她。
这样好的老丈人，便是慕莲都忍不住动容，她的喜欢注定只能深埋在心口，成为她一辈子的小秘密。
葛谷对苑家感激越甚，对慕莲来说便越是折磨。
轩瑶走在慕莲身边，轻抚她的手背，不知该说什么安慰她。
慕莲原以为她对葛谷的心思不会有人知道，她一向伪装的很好，没想到却被轩瑶看透。
那日葛谷走后，轩瑶来她房里安慰她，她才知道原来她心里真的好苦，这样的苦哭出来确实会比压在心里好受。
她微微动了动唇瓣，不想让轩瑶担心，对轩瑶比了个“我没事”的嘴型。
两个小姑娘的小动作仲芜看在眼里，脚步不自觉放慢，好让她们拖沓的脚步不显得突兀。
昭锦心宽，自是不知身后众人心思已转过千回，他一溜烟跑到葛谷身边，凑到葛谷耳边神经兮兮的问：“你小子，到底有没有见到新娘子的面啊，新娘子好不好看？”
葛谷憨笑不言，慕莲此时也已赶到，她呛声道：“苑家家教严明，苑姑娘更是名门之后，婚前见面有失礼节，又不是我，紧赶着往前凑。”
她最后的一句话很轻，除了轩瑶，没人注意。
不明就里的葛谷憨憨点头，拍了拍慕莲的肩膀：“等会儿进了院子，你可得帮我好好照顾昭锦他们。”
慕莲强颜欢笑：“用你说。”
此时一位下人打扮的小厮来找葛谷：“葛少爷，老爷让您速速去前厅。”他虽说的是敬语，看着葛谷时却像是和相同地位的人说话，半点不似与未来姑爷说话的口气。
“好好好，马上就去。”葛谷连连点头，一点架子也没有，看向轩瑶一行人时面露歉意，“真是抱歉，我这突然有事，只能辛苦大家自己去院子，等婚礼结束回学府定好好道歉。”
昭锦很是体贴：“没事，咱们什么交情，你先去忙，我们随便找个小厮带路便成。”
葛谷又叮嘱慕莲照顾朋友们这才匆匆离开。
傻不楞的昭锦，置身事外的白芨，受情伤的慕莲，现如今能好好和轩瑶沟通的也就只有仲芜了。
轩瑶传音给他：“你有没有发现，葛谷在苑家完全没有地位。”
仲芜未发一言，轩瑶轻戳他的手臂，歪头看他：喂，小天使快上线！
仲芜皱眉，过了很久才道：“暂时还不能确定，看看再说。”
轩瑶脱口而出：“这有什么好不确定的，你没瞧见我们要去院子，找了三位小厮没有一个肯带我们去的吗？”
仲芜心中已有计较，只是尚未定论，暂时不想让轩瑶跟着担心而已。
便在这时，他们误打误撞找到了苑家为葛家安排的小院子，在苑府最西北角，一个很小很小的破院子。
若不是门口贴着“葛家亲友请入内”的字样，他们绝不会相信这小破院子是留给葛家的。
院子莫约只有五六间房，花园中半点花草也无，只有中央一棵半死不活的槐树，树叶摇摇晃晃。
树下坐着不少老人，正在晒太阳，轩瑶猜想应是葛家的长辈，很快她就发现，并不是。
大家皱着眉头路过老人们身边，一言不发。
还是一位老人拉住慕莲的手说：“慕小姐，你们的房间在最里面。”
“诶。”慕莲应了声，她悄悄在轩瑶耳边说，“这些老人家不过六旬，都是葛家旁系子弟，跟葛谷差了五六个辈分。叔叔阿姨过世后，葛家没落，现如今有仙力的只有葛谷一人。”
轩瑶点头，苑家不嫌弃葛家，愿意与葛家结亲，葛谷感激理所应当。
一路上众人只觉得苑府这小院子破却也没有放在心上，直到一行五人来到最里间，彻底僵住。
那是一间大通铺，男女混住，慕莲的脸上再也挂不住，她着恼道：“怎么能让你们住这里，走，我们去客栈。”
有了方才轩瑶的提醒，仲芜自进院子开始便一直留意着。
越留意越心惊。
他十分确定这就是一间非常普通的院子，而那些老人也就是寻常老者，半点仙力也无，看上去和凡人没什么两样。
处处寻常，处处古怪。
交谈间，大家退出房间，踏出小院。
此时太阳西斜，阴气渐浓，仲芜忽觉不对劲，回望院子中央那棵死气沉沉的槐树，眉头紧锁，惴惴不安：“等等，先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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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谷将赤燕引到手臂上逗弄，脸上喜悦之情难掩，他微微抱拳：“虽然有些突然，但能娶到苑姑娘是我今生最大的幸运，你们都是我的好朋友，可一定不能缺席我的婚礼。”
轩瑶有些奇怪：“你这婚事为何是苑家通知的，你父母呢？”
葛谷眼睑下垂，眉梢不再雀跃，他压低声线，显得落寞而孤寂：“一百年前仙魔大战，仙逝了。”
“仙魔大战”四个字重重地击打在白芨心口，她握紧拳头，死得又何止只有天兵天将，魔君亦是踪迹全无。
可是天兵天将有千万人悼念，魔众却只能隐迹在世间，悄悄怀念魔君苍渊。
她犹记得那日魔君出发前，小小的她缠着魔君：“魔君，白芨也要一起去！”
魔君苍渊并未回头看她，扬着手留给她一个不羁的背影：“没有让魔幼崽冲锋杀敌的道理。”
他是整个魔族的王，她一直觉得他无往不胜，可是在那之后，她便再也没有见过他。
她设想过无数次重逢的场面，却从未想过会是如今这样。
白芨偷看仲芜时嘴角隐隐上扬，似乎能透过他看到另一个人的影子。
轩瑶和昭锦不知该说些什么安慰葛谷，倒是葛谷自己挥挥手将这些不愉快抛之脑后：“你们可别同情我，人都是要向前看得，爹娘定也不希望我整日里哭哭啼啼，所以，说好了哦，一个都不能缺席。”
白芨微微点头，离开忘仙学府……甚好。
昭锦最喜欢热闹，拍胸脯保证：“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去。”
仲芜兴致缺缺，可若是拒绝又与他平时的形象不符，他淡淡应下：“好的。”
视线不自觉瞟到昭锦身上，计上心头，便把那件事也一并办了吧。
轩瑶重重点头，强压下心中的不安，表决心：“不仅要去，我们还要提前到，给你撑场面。”
葛谷婚事是原书中浓墨重彩的一笔，昭锦和白芨受邀前往参加葛谷婚礼，两人感情迅速升温，而对葛谷这个新郎官反倒没有多加赘述，只说葛谷婚后得了怪病，不愿见人，自此书中查无此人。
轩瑶看书只看到一半，不知后文中有没有解释葛谷生病的原因，但她觉得多半是作者自己留的坑，又忘记填。
葛谷的问题在前，他到底是得的什么怪病，为什么不愿意见人，轩瑶忧心不已。
她没工夫担心男女主感情，只想对昭锦和白芨说：你们已经是成熟的主人公了，应该要学会自己恋爱。
交代完事情后，葛谷踱步来到慕莲门前，“叩叩”敲门，没有得到回应。
他隔着门确认：“慕莲，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你定会来的对吧！”
门开了，慕莲佯笑：“当然，我一定会去的。”心却在流血。
葛谷松口气：“那就好，我还以为……”
“嘭！”门再次关上，葛谷后半句话生生咽了回去。
他挠头不明就里，今天的慕莲实在太奇怪，他们相识两百年，慕莲成日里嘻嘻哈哈和他打闹在一起，从不曾像个女孩子一样扭扭捏捏，他甚至都忘了慕莲是女孩子。
正是因为慕莲洒脱，他们才做了这么多年朋友。
他自认为最了解她，今日他却觉得看不透她。
葛谷没有注意到，时刻观察着他们俩的轩瑶却清楚的看见，转身时慕莲眼中闪烁的泪光。
她忽然心间一窒，这种感觉让她想要为慕莲和葛谷做些什么。
婚礼前一天，一行五人来到荆南苑家。
葛家位于荆北，葛谷算是入赘，荆南荆北相距千里，苑家便体贴的让葛家提前来苑家小住，两家并到一家办，即热闹，也能省去接亲路上的麻烦。
葛谷今日未着喜服，穿的是暗红色的衣服，显得老练不少。
他立在苑府门口迎接参加婚礼的各位亲属好友，脸上挂着笑，神情则略显疲惫，显然这几日忙坏了。
远远地看见轩瑶他们到访，热情招呼：“啊呀，你们可算来啦，再不来我可就要派人回学府抓你们去了。”
那日葛谷走后，众人从慕莲口中了解到葛谷和他未婚妻的事。
葛谷的未婚妻，苑魁上仙独女苑离，是远近闻名的大家闺秀，即便苑离从小订了娃娃亲，依旧有数不胜数的仙官排着队到苑家提亲。
当然，都被苑魁上仙拒绝了，他只认定葛谷一位女婿。
事情源于两百年前，那时候葛谷和苑离都还很小，一次苑魁上仙喝醉了酒硬要与葛谷的父亲定下娃娃亲。
葛谷父亲不过是最末等的天兵，觉得高兴，却也不敢当真，生怕苑魁上仙醒酒后反悔，反倒尴尬。
苑魁上仙与振君上神齐名，并列天界十佳男仙，自有他的气度，酒醒后非但没有取消婚约，还对葛家诸多提携。
后来突发仙魔大战，葛谷父亲战死，母亲伤心欲绝没多久相继离世，自此葛家没落，几乎与凡间寻常百姓无异，苑魁上仙却始终对葛谷以礼相待，更是鼓励他不要放弃，助他考上了忘仙学府。
葛谷对苑家满怀敬意，对他从未见过一面的未婚妻苑离绝对忠诚，他早就想过了，无论苑姑娘是美是丑，他都会用一生去宠爱她。
这样好的老丈人，便是慕莲都忍不住动容，她的喜欢注定只能深埋在心口，成为她一辈子的小秘密。
葛谷对苑家感激越甚，对慕莲来说便越是折磨。
轩瑶走在慕莲身边，轻抚她的手背，不知该说什么安慰她。
慕莲原以为她对葛谷的心思不会有人知道，她一向伪装的很好，没想到却被轩瑶看透。
那日葛谷走后，轩瑶来她房里安慰她，她才知道原来她心里真的好苦，这样的苦哭出来确实会比压在心里好受。
她微微动了动唇瓣，不想让轩瑶担心，对轩瑶比了个“我没事”的嘴型。
两个小姑娘的小动作仲芜看在眼里，脚步不自觉放慢，好让她们拖沓的脚步不显得突兀。
昭锦心宽，自是不知身后众人心思已转过千回，他一溜烟跑到葛谷身边，凑到葛谷耳边神经兮兮的问：“你小子，到底有没有见到新娘子的面啊，新娘子好不好看？”
葛谷憨笑不言，慕莲此时也已赶到，她呛声道：“苑家家教严明，苑姑娘更是名门之后，婚前见面有失礼节，又不是我，紧赶着往前凑。”
她最后的一句话很轻，除了轩瑶，没人注意。
不明就里的葛谷憨憨点头，拍了拍慕莲的肩膀：“等会儿进了院子，你可得帮我好好照顾昭锦他们。”
慕莲强颜欢笑：“用你说。”
此时一位下人打扮的小厮来找葛谷：“葛少爷，老爷让您速速去前厅。”他虽说的是敬语，看着葛谷时却像是和相同地位的人说话，半点不似与未来姑爷说话的口气。
“好好好，马上就去。”葛谷连连点头，一点架子也没有，看向轩瑶一行人时面露歉意，“真是抱歉，我这突然有事，只能辛苦大家自己去院子，等婚礼结束回学府定好好道歉。”
昭锦很是体贴：“没事，咱们什么交情，你先去忙，我们随便找个小厮带路便成。”
葛谷又叮嘱慕莲照顾朋友们这才匆匆离开。
傻不楞的昭锦，置身事外的白芨，受情伤的慕莲，现如今能好好和轩瑶沟通的也就只有仲芜了。
轩瑶传音给他：“你有没有发现，葛谷在苑家完全没有地位。”
仲芜未发一言，轩瑶轻戳他的手臂，歪头看他：喂，小天使快上线！
仲芜皱眉，过了很久才道：“暂时还不能确定，看看再说。”
轩瑶脱口而出：“这有什么好不确定的，你没瞧见我们要去院子，找了三位小厮没有一个肯带我们去的吗？”
仲芜心中已有计较，只是尚未定论，暂时不想让轩瑶跟着担心而已。
便在这时，他们误打误撞找到了苑家为葛家安排的小院子，在苑府最西北角，一个很小很小的破院子。
若不是门口贴着“葛家亲友请入内”的字样，他们绝不会相信这小破院子是留给葛家的。
院子莫约只有五六间房，花园中半点花草也无，只有中央一棵半死不活的槐树，树叶摇摇晃晃。
树下坐着不少老人，正在晒太阳，轩瑶猜想应是葛家的长辈，很快她就发现，并不是。
大家皱着眉头路过老人们身边，一言不发。
还是一位老人拉住慕莲的手说：“慕小姐，你们的房间在最里面。”
“诶。”慕莲应了声，她悄悄在轩瑶耳边说，“这些老人家不过六旬，都是葛家旁系子弟，跟葛谷差了五六个辈分。叔叔阿姨过世后，葛家没落，现如今有仙力的只有葛谷一人。”
轩瑶点头，苑家不嫌弃葛家，愿意与葛家结亲，葛谷感激理所应当。
一路上众人只觉得苑府这小院子破却也没有放在心上，直到一行五人来到最里间，彻底僵住。
那是一间大通铺，男女混住，慕莲的脸上再也挂不住，她着恼道：“怎么能让你们住这里，走，我们去客栈。”
有了方才轩瑶的提醒，仲芜自进院子开始便一直留意着。
越留意越心惊。
他十分确定这就是一间非常普通的院子，而那些老人也就是寻常老者，半点仙力也无，看上去和凡人没什么两样。
处处寻常，处处古怪。
交谈间，大家退出房间，踏出小院。
此时太阳西斜，阴气渐浓，仲芜忽觉不对劲，回望院子中央那棵死气沉沉的槐树，眉头紧锁，惴惴不安：“等等，先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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