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14章
当白珺棠看到程婉的第一眼，眉头就忍不住皱了起来。
程婉还是那身黑色低调的套裙，脚上穿着舒适柔软的小皮鞋，而且也精心的化了妆，可白珺棠依旧一眼就看出来对方瘦了一整圈。
坐在车上的时候，白珺棠上上下下打量着程婉，开口问道：“你怎么回事，几天不见怎么又瘦了？”
程婉微微一愣，她坐在车上沉默了半响才低下头道歉：“对不起。”
“我不想听对不起。”白珺棠看着她说：“你现在不是未成年人了，需要我天天盯着你吃饭，你肚子里现在还有个孩子，是两个人在吃饭。”
白珺棠看着她说：“程婉，你是不是故意跟我作对，就不想好好生下这个孩子？”
程婉摇了摇头，她抬头看着白珺棠，低声说：“我……我最近反应很大，不是故意不吃饭的，真的是吃不下。”
她这些天也强迫自己吃东西，可但凡吃进去的都是会吐出来。
阿姨换着花样的给她补身体，程婉都是捏着鼻子硬吃，可几乎每次吃到一半就会吐，有的时候好不容易吃进去，没过两个小时也都会吐出来。
白天吐完了，晚上还想吐。
有的时候睡着睡着，程婉都会半夜惊醒，捂着嘴冲进卫生间吐一通。
明明什么都没有吃，可还是反胃的难受。
白珺棠听了这话眉头皱的更深了，她看着程婉说：“你吐得那么厉害，为什么不去医院开点药？”
程婉说：“我妈说每个女人怀孕都是这样的。”
“向来如此就是对的吗？”白珺棠不悦的说：“身体是你的，那些人当然只会说风凉话。”
程婉看着白珺棠，虽然她明白对方关心自己的身体只是因为肚子里有白珺棠的孩子，可程婉还是很感激。
因为从没有人跟她说过这样的话。
白珺棠打开后座的隔断，因为有的时候她很忙，没有时间吃饭，所以隔断里会有不少面包饼干矿泉水之类充饥的东西。
她挑了一片全麦吐司，又拧开了一瓶水递给程婉，说：“早上没吃饭的话，就先吃点东西吧。”
说着，白珺棠还对开车的李琛说：“车开慢点稳点，时间不急。”
李琛应了一声，把车开的四平八稳。
程婉接过吐司和水，说实话她早上想了想还是没有吃饭，因为她现在只要坐车就会吐，害怕在白珺棠面前吐出来。
现在的程婉在白珺棠心里已经不是什么好形象了，可程婉还是觉得得给自己留点面子。
拿着那片全麦的吐司，程婉看了白珺棠一眼，张口咬了下去。
白珺棠似乎……比之前温柔了不少。
完全不清楚程婉怎么看自己，白珺棠看着外面的景色，等程婉一口一口吃完了，才开口道：“今天去见我妈妈，她这个人比较刻薄，说话也不好听。”
“嗯。”程婉听程嘉健说了，白微澜是一个非常刻薄的女人，无论在商场还是人场，都是很凶的脾气。
白珺棠转过脑袋看着程婉，看着看着便说：“你现在还难受吗？”
程婉愣了愣，随即摇了摇头：“不难受。”
说来也奇怪，这几天她只要吃完饭或者坐车就会吐，现在在车上吃东西竟然一点感觉都没有，身边一直都围绕着白珺棠身上的那股冷杉味，一点都不觉得难受。
程婉不清楚是不是因为白珺棠的信息素才让她不难受的，可现在的确比之前舒服多了。
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李琛四平八稳的开着车，稳稳当当的有一种催眠的感觉。
程婉这些天晚上都没有休息好，每天晚上睡觉几乎都是一种折磨。
可现在她吃饱了，也不想吐，困意就逐渐涌了上来。
车辆在一个拐弯后，白珺棠便觉得自己的肩膀一重，转过头就看到程婉竟然睡着了。
睡着了的程婉整个人都是放松的，她靠在白珺棠的身边，把脑袋枕在她的肩膀上，从白珺棠的这个角度看过去，能看到程婉高挺的鼻梁和浓密的睫毛。
白珺棠微微抬起头挑起程婉的下巴，帮她调整了一个舒服一些的角度继续睡。
程婉整个人都睡熟了，她歪着脑袋缩在白珺棠的身边，闻着能让她安心的冷杉味信息素。
白珺棠看着程婉，她发现程婉的嘴唇不像她本人那样单薄，反而肉乎乎的。
一副很好亲的模样。
白珺棠丝毫没有觉得自己对程婉这种想法有什么无礼的地方，她只是看着程婉的脸，勾起唇角笑了笑，让李琛开的再慢一点。
原本半个小时就能到的路程，李琛愣是开了一个多小时。
车刚停下来，程婉就睡醒了。
她一时之间还有些迷糊，分不清楚这里是哪里，她在什么地方。
程婉一直都是这样，每一次睡醒都会反应一会儿才可以。
白珺棠就一边揉着酸涩的肩膀一边看她回神，过了大概十几秒，程婉才怔怔的对白珺棠说：“对不起。”
“这一次，的确应该说对不起。”白珺棠忍不住道：“你睡了一个多小时，我肩膀都麻了。”
程婉脸‘噌’的一下就红了，紧张的说：“白小姐，我、我帮你捏捏吧，真的非常不好意思，我一般在车上是不睡觉的。”
白珺棠倒不需要她真的帮自己揉肩膀，只是调侃道：“所以是在我身边太舒服了，才睡着的？”
程婉脸更红了，因为白珺棠说对了。
就是因为在她身边太舒服了，所以才一不小心睡着的。
可这话程婉是打死都不能说的，只能憋红着一张脸低下头，又小声的道了个歉。
就在这时，车外突然传来了叩窗的声音，白珺棠回过头就看到自己的母亲带着大墨镜站在车外，一副不悦的表情看着她。
白珺棠和程婉下了车，白微澜裹着暗红色的披肩，她今天穿着一身黑色的长裙，衬托着她皮肤白皙身材高挑，助理在旁边给她打着伞，不让她晒到太阳。
“怎么那么晚才来，我都在这等了你们半个多小时了。”白微澜摘下墨镜，不悦的对自己的女儿说：“给你妈妈扫墓你也敢迟到，有没有礼貌。”
说着，白微澜瞥了一眼程婉，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平静的说：“你就是程婉吧。”
程婉对于这么有气势的女人没有什么应对的经验，她只能点了点头。
白微澜看着程婉，打量了两下。
程婉根本不敢动，好在白微澜也就看了两眼就重新带上了墨镜，转头对自己的女儿说：“那么好的姑娘，是怎么瞎了眼看上你的。”
白珺棠：？
白珺棠：“妈，你什么意思？”
白微澜淡淡的说：“怎么，你连中文都听不懂了？”
白珺棠：“……”
不生气不生气，这是亲妈。
白珺棠看了一眼程婉，对她说：“我们先去扫墓，然后再吃午饭。”
程婉愣愣的接过白珺棠塞给她的一大束鲜花，跟着两个人就往墓地里走去。
今天的天气晴好，晒得人有些烫，好在墓地周围种了不少乘凉的树木，而且远离城市就没有那么热了。
白微澜和白珺棠母子两人走在前面，程婉一个人跟在后面，白珺棠偶尔也会放慢速度等等程婉，三个人一起走着。
很快，程婉她们就来到了一个墓碑前，白微澜摘下墨镜把花放了下来。
程婉看到墓碑上的照片，是一个看起来很年轻的女人，她笑得很开心也很漂亮，眉眼和白珺棠有一点点的像。
不过白珺棠还是更像白微澜罢了。
白微澜和墓碑上的人说：“看看我和你女儿带谁来看你了。”
说着，白微澜冲程婉招了招手，说：“过来。”
程婉抱着花走到墓碑前，也学她一样把花放了下来。
“这孩子是不是跟你当年一样乖巧？”白微澜对墓碑说：“她现在有身孕了，肯定能生个可爱的孩子，你的愿望也算是实现了一部分。”
之后白微澜又把自己的闺女拉了过来，和墓碑上的人说了一会儿话，就把两个人都赶走了，说要单独和墓碑上的人说说话。
程婉和白珺棠一起走远了，程婉看着白微澜蹲在墓碑前的身影，忍不住对白珺棠说：“你的两个妈妈们一定很相爱吧？”
白珺棠也回头看了看，说：“嗯，她们的感情很好，有的时候就显得我特别多余。”
程婉艳羡的看着白微澜的背影，低声说：“是么。”
看着程婉低落的眼神，白珺棠想起程婉也不是程家亲生的，而且这段时间相处下来，白珺棠觉得程家坑了自己这件事，她和程婉似乎都是受害者。
虽然不清楚程婉在程家究竟是个什么待遇，可白珺棠觉得肯定也是不受宠的才对，不然程嘉健那老狐狸也不会把人送到自己床上。
程婉还在树荫下看着白微澜的身影，微风拂过树梢的时候，层层叠叠的阳光透下来，映照在她和白珺棠的身上。
夏天的气息逐渐近了，带着阳光的味道。
白珺棠就这样看着程婉，突然开口道：“明天周一，我们把结婚证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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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婉还是那身黑色低调的套裙，脚上穿着舒适柔软的小皮鞋，而且也精心的化了妆，可白珺棠依旧一眼就看出来对方瘦了一整圈。
坐在车上的时候，白珺棠上上下下打量着程婉，开口问道：“你怎么回事，几天不见怎么又瘦了？”
程婉微微一愣，她坐在车上沉默了半响才低下头道歉：“对不起。”
“我不想听对不起。”白珺棠看着她说：“你现在不是未成年人了，需要我天天盯着你吃饭，你肚子里现在还有个孩子，是两个人在吃饭。”
白珺棠看着她说：“程婉，你是不是故意跟我作对，就不想好好生下这个孩子？”
程婉摇了摇头，她抬头看着白珺棠，低声说：“我……我最近反应很大，不是故意不吃饭的，真的是吃不下。”
她这些天也强迫自己吃东西，可但凡吃进去的都是会吐出来。
阿姨换着花样的给她补身体，程婉都是捏着鼻子硬吃，可几乎每次吃到一半就会吐，有的时候好不容易吃进去，没过两个小时也都会吐出来。
白天吐完了，晚上还想吐。
有的时候睡着睡着，程婉都会半夜惊醒，捂着嘴冲进卫生间吐一通。
明明什么都没有吃，可还是反胃的难受。
白珺棠听了这话眉头皱的更深了，她看着程婉说：“你吐得那么厉害，为什么不去医院开点药？”
程婉说：“我妈说每个女人怀孕都是这样的。”
“向来如此就是对的吗？”白珺棠不悦的说：“身体是你的，那些人当然只会说风凉话。”
程婉看着白珺棠，虽然她明白对方关心自己的身体只是因为肚子里有白珺棠的孩子，可程婉还是很感激。
因为从没有人跟她说过这样的话。
白珺棠打开后座的隔断，因为有的时候她很忙，没有时间吃饭，所以隔断里会有不少面包饼干矿泉水之类充饥的东西。
她挑了一片全麦吐司，又拧开了一瓶水递给程婉，说：“早上没吃饭的话，就先吃点东西吧。”
说着，白珺棠还对开车的李琛说：“车开慢点稳点，时间不急。”
李琛应了一声，把车开的四平八稳。
程婉接过吐司和水，说实话她早上想了想还是没有吃饭，因为她现在只要坐车就会吐，害怕在白珺棠面前吐出来。
现在的程婉在白珺棠心里已经不是什么好形象了，可程婉还是觉得得给自己留点面子。
拿着那片全麦的吐司，程婉看了白珺棠一眼，张口咬了下去。
白珺棠似乎……比之前温柔了不少。
完全不清楚程婉怎么看自己，白珺棠看着外面的景色，等程婉一口一口吃完了，才开口道：“今天去见我妈妈，她这个人比较刻薄，说话也不好听。”
“嗯。”程婉听程嘉健说了，白微澜是一个非常刻薄的女人，无论在商场还是人场，都是很凶的脾气。
白珺棠转过脑袋看着程婉，看着看着便说：“你现在还难受吗？”
程婉愣了愣，随即摇了摇头：“不难受。”
说来也奇怪，这几天她只要吃完饭或者坐车就会吐，现在在车上吃东西竟然一点感觉都没有，身边一直都围绕着白珺棠身上的那股冷杉味，一点都不觉得难受。
程婉不清楚是不是因为白珺棠的信息素才让她不难受的，可现在的确比之前舒服多了。
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李琛四平八稳的开着车，稳稳当当的有一种催眠的感觉。
程婉这些天晚上都没有休息好，每天晚上睡觉几乎都是一种折磨。
可现在她吃饱了，也不想吐，困意就逐渐涌了上来。
车辆在一个拐弯后，白珺棠便觉得自己的肩膀一重，转过头就看到程婉竟然睡着了。
睡着了的程婉整个人都是放松的，她靠在白珺棠的身边，把脑袋枕在她的肩膀上，从白珺棠的这个角度看过去，能看到程婉高挺的鼻梁和浓密的睫毛。
白珺棠微微抬起头挑起程婉的下巴，帮她调整了一个舒服一些的角度继续睡。
程婉整个人都睡熟了，她歪着脑袋缩在白珺棠的身边，闻着能让她安心的冷杉味信息素。
白珺棠看着程婉，她发现程婉的嘴唇不像她本人那样单薄，反而肉乎乎的。
一副很好亲的模样。
白珺棠丝毫没有觉得自己对程婉这种想法有什么无礼的地方，她只是看着程婉的脸，勾起唇角笑了笑，让李琛开的再慢一点。
原本半个小时就能到的路程，李琛愣是开了一个多小时。
车刚停下来，程婉就睡醒了。
她一时之间还有些迷糊，分不清楚这里是哪里，她在什么地方。
程婉一直都是这样，每一次睡醒都会反应一会儿才可以。
白珺棠就一边揉着酸涩的肩膀一边看她回神，过了大概十几秒，程婉才怔怔的对白珺棠说：“对不起。”
“这一次，的确应该说对不起。”白珺棠忍不住道：“你睡了一个多小时，我肩膀都麻了。”
程婉脸‘噌’的一下就红了，紧张的说：“白小姐，我、我帮你捏捏吧，真的非常不好意思，我一般在车上是不睡觉的。”
白珺棠倒不需要她真的帮自己揉肩膀，只是调侃道：“所以是在我身边太舒服了，才睡着的？”
程婉脸更红了，因为白珺棠说对了。
就是因为在她身边太舒服了，所以才一不小心睡着的。
可这话程婉是打死都不能说的，只能憋红着一张脸低下头，又小声的道了个歉。
就在这时，车外突然传来了叩窗的声音，白珺棠回过头就看到自己的母亲带着大墨镜站在车外，一副不悦的表情看着她。
白珺棠和程婉下了车，白微澜裹着暗红色的披肩，她今天穿着一身黑色的长裙，衬托着她皮肤白皙身材高挑，助理在旁边给她打着伞，不让她晒到太阳。
“怎么那么晚才来，我都在这等了你们半个多小时了。”白微澜摘下墨镜，不悦的对自己的女儿说：“给你妈妈扫墓你也敢迟到，有没有礼貌。”
说着，白微澜瞥了一眼程婉，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平静的说：“你就是程婉吧。”
程婉对于这么有气势的女人没有什么应对的经验，她只能点了点头。
白微澜看着程婉，打量了两下。
程婉根本不敢动，好在白微澜也就看了两眼就重新带上了墨镜，转头对自己的女儿说：“那么好的姑娘，是怎么瞎了眼看上你的。”
白珺棠：？
白珺棠：“妈，你什么意思？”
白微澜淡淡的说：“怎么，你连中文都听不懂了？”
白珺棠：“……”
不生气不生气，这是亲妈。
白珺棠看了一眼程婉，对她说：“我们先去扫墓，然后再吃午饭。”
程婉愣愣的接过白珺棠塞给她的一大束鲜花，跟着两个人就往墓地里走去。
今天的天气晴好，晒得人有些烫，好在墓地周围种了不少乘凉的树木，而且远离城市就没有那么热了。
白微澜和白珺棠母子两人走在前面，程婉一个人跟在后面，白珺棠偶尔也会放慢速度等等程婉，三个人一起走着。
很快，程婉她们就来到了一个墓碑前，白微澜摘下墨镜把花放了下来。
程婉看到墓碑上的照片，是一个看起来很年轻的女人，她笑得很开心也很漂亮，眉眼和白珺棠有一点点的像。
不过白珺棠还是更像白微澜罢了。
白微澜和墓碑上的人说：“看看我和你女儿带谁来看你了。”
说着，白微澜冲程婉招了招手，说：“过来。”
程婉抱着花走到墓碑前，也学她一样把花放了下来。
“这孩子是不是跟你当年一样乖巧？”白微澜对墓碑说：“她现在有身孕了，肯定能生个可爱的孩子，你的愿望也算是实现了一部分。”
之后白微澜又把自己的闺女拉了过来，和墓碑上的人说了一会儿话，就把两个人都赶走了，说要单独和墓碑上的人说说话。
程婉和白珺棠一起走远了，程婉看着白微澜蹲在墓碑前的身影，忍不住对白珺棠说：“你的两个妈妈们一定很相爱吧？”
白珺棠也回头看了看，说：“嗯，她们的感情很好，有的时候就显得我特别多余。”
程婉艳羡的看着白微澜的背影，低声说：“是么。”
看着程婉低落的眼神，白珺棠想起程婉也不是程家亲生的，而且这段时间相处下来，白珺棠觉得程家坑了自己这件事，她和程婉似乎都是受害者。
虽然不清楚程婉在程家究竟是个什么待遇，可白珺棠觉得肯定也是不受宠的才对，不然程嘉健那老狐狸也不会把人送到自己床上。
程婉还在树荫下看着白微澜的身影，微风拂过树梢的时候，层层叠叠的阳光透下来，映照在她和白珺棠的身上。
夏天的气息逐渐近了，带着阳光的味道。
白珺棠就这样看着程婉，突然开口道：“明天周一，我们把结婚证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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