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_侯爷迟早要出事/公子有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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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九月初八,正好行至即北。

  入夜,好似东风夜放花千树,目光企及之处,皆是张灯结彩,喜庆不减年关,阮婉还是头一次在年关以外的时节逛花灯会。

  花灯会上,果然是男女作伴居多。

  临街水巷里,放花灯船,船里塞得是心愿纸条。等小船上的蜡烛染尽,纸条便也焚毁殆尽,那祈祷之意便悉数传达到九天之上,心诚则灵。

  街市里,来往的人就更多了些。

  挂花灯,猜灯谜,摩肩接踵,阮婉只觉许久都未这般热闹过。

  阮婉也好奇凑上前去,才晓这里的花灯都说是不卖的,得猜对灯谜,老板才会取下送,会顺带说些吉祥祝语。

  年轻男女收了花灯和祝福,就视为再好不过的兆头,反过来再给店家一些打赏银钱,双方都高兴。

  这些风俗委实有趣,在南顺却都少见的很。

  阮婉看了好些,灯谜并不难猜,稍稍动动脑子便会,图得都是一好兆头,店家又哪里会多加刁难?

  只是若是越难的题,送的花灯便越是好看,以此为噱头,引得众多男女围观。相应的,若是被人猜出,店家得到的打赏钱两就越多。

  阮婉便同邵文槿一人猜了一个,却谁也不点破。小小暧昧徜徉在心间,就似吃了整粒话梅糖,酸里带甜,甜却不腻。

  阮婉怀中捧着花灯,笑意便潜在眼角眉梢里,不言而喻。

  九月间,夜风里透着些许凉意,他便上前牵她手,柔和暖意便透过肌肤渗入四肢百骸,说不出的惬意。

  这头侬我侬,一旁的两对却明显要吵闹得多。

  “孟既明,好厉害!”贴上脸颊一亲。

  “孟既明,是如何都知晓的!”

  “孟既明,我还要那个!”

  阮婉回眸打量,那两人竟然将人家整个铺子猜得所剩无几,还然不觉。邵文槿轻笑,便牵了她去往别处。

  踱步到空旷之处,见到旁人在放花灯,映得夜空绚丽多彩。

  每个花灯四面都画有吉祥饰物,还似,有看不真切的字迹。

  阮婉在看,他便开口,“听闻即北的花灯素来灵验,只消两人将名字写在花灯对侧,便会天长地久。”

  他已说的再直白不过,就低眉看她。

  阮婉有意打趣,“不过传闻罢了,谁知晓它灵不灵的?”

  邵文槿也笑,“灵不灵,试过便知。”

  言罢,牵起她就往花灯出去。

  掩袖磨墨,又在挂好的花灯对侧写字。按照放花灯的习俗,不能让对方看到自己所写,阮婉踟蹰片刻,才落笔。

  邵文槿也正好落笔,就似心有灵犀。

  她移目看他,他写得甚是认真,阮婉不禁莞尔,便也一同。

  待得阮婉托起底架,他便俯身点燃,亲眼见到自己的花灯缓缓深入空中,才小心头就似说不出的奇妙意味。

  仰头凝望,不经意间落入温柔踏实的怀抱,熟悉的男子气息萦绕在耳畔,柔和润泽,“阮婉,今日满十九。”

  阮婉微顿,今日是九月初八,她将好满十九。一路逃窜,根本无心旁事,竟连她自己的生日都忘记了。

  迟疑间,邵文槿已将一枚玉佩送至她跟前。

  阮婉惊喜,回眸看他,又满怀期许接过。

  竟是一枚带着“阮”字的玉佩,和她从前摔碎的那个一模一样。那枚玉佩质地少有,不易寻。她和少卿一人一枚。

  如今想来,她的那枚,还是初次见到邵文槿时,被邵文槿凌空扔出去,摔出去好远摔坏的。

  当时她走得急,连残碎都没有捡,不想竟是在邵文槿手里。

  阮婉喜出望外,虽然不是早前的那枚,但握在手中光滑无比,定是有人时时带在身边,又时常在手中把玩。

  既然是同她一道姓“阮”的玉佩,他偷偷这般亲近作何?

  睹物思人,他也不隐瞒。

  ……

  过了九月初秋,转眼便至十月。

  邵文槿和阮婉就似心照不宣,一路行得很慢,都到十月了,路程才走不到四分之三。

  难得有机会两人单独相处,从前的归心似箭,就变做了走走停停。

  等到十月底,才行至朔城码头。

  朔城码头到慈州只要三天水路,过了朔城,就等于回到南顺了。本是好事,阮婉心中竟然生出一抹不舍。

  待得上了客船,阮婉褪下一袭女装,层层裹胸,又束好发髻,俨然回到从前昭远侯模样。

  十一月初,江上烟波四起,慈州就在不远处了。

  作者有话要说:先睡,明天早起继续

  ☆、第八十七章回南顺

  第八十七章回南顺

  桃之本是长风人,后来又随主人举家迁往西秦。

  长风、西秦皆是北国,国中连水乡都数罕见,她过往又从未到过南顺,前往慈州的三日水路,她竟也不觉晕船!

  邵文槿心中有异,却也不点破。

  就如阮婉也是成州人,如何会巧到,恰好在西秦遇到桃之?

  桃之与他们一路同行,看似聪明机灵的丫头,端茶倒水手脚勤快,实则处处帮衬,拿捏稳妥。

  桃之并无恶意,邵文槿看在眼里,既不开口戳穿,也不装作然不觉。

  不知他作何心思,桃之便一直有些怕邵文槿。

  自朔城码头上船,阮婉换回一身男装,俨然南顺国中容貌俊美的昭远侯。换做旁人见了,早该惊得合不拢嘴,桃之只楞了稍许。

  再往后,阮婉私下叮嘱,日后不得再唤她夫人。她也乖巧点头照办,旁的话一句没有。

  只是桃之偶尔瞥到邵文槿,他仍是不动声色打量她。只是打量,也不作其他,眼中的深邃幽兰好似将她看穿。

  桃之心中微微一顿。

  ……

  临到第三日黄昏,商船缓缓靠岸。

  阮婉心中的不舍就似顷刻抛到脑后,巴不得立时回到京中。

  下了商船,一脸欢呼雀跃之色,只觉慈州的空气里仿佛都带了别处比不过的润泽清新。

  总算平安抵达,桃之也松了口气。

  船将靠岸,桃之便扶着阮婉下了船,微微顾目,环视四围,好似在寻人。

  稍许,目光滞住,脸上倏然浮起一抹笑意,继而颔首。

  阮婉同她说话,也只听到一半,敷衍应声。

  邵文槿顺势望去。

  码头不远处,清风酒肆二楼,那人他在济郡时候便见过。

  富阳许府酒庄的老板,许念尘。

  许念尘见到他,竟也不避讳,反是遥相举杯,客气招呼。邵文槿便也点头致意,算是还礼。

  桃之竟是许念尘的人,邵文槿其实意外。

  许念尘只是一介商人,过往曲庄春疫,济郡洪灾,他都频频出力。许家财大气粗,绝非表面看似的那般简单。

  自从他同阮婉在西秦遇到桃之,就一路再无险阻,邵文槿多少猜出其中几分。

  许念尘送如此大的人情,却未事前招呼一声,好似是原意置身事外,不想被他知晓。偶尔被他识破,便也不藏着,所幸大大方方举杯相邀。

  邵文槿只觉许念尘此人很有些意思。

  他既已知晓,桃之也不隐瞒,垂眸福了福身,乖巧言道,“桃之在此同夫人,公子作别。”

  唤的还是公子,夫人,邵文槿难得一笑。

  阮婉先前并未觉察,自是不明的,眼中愕然未及开口相问,便见桃之跑开。

  邵文槿一把拦下,“桃之是许念尘的人。”

  许府酒庄许念尘?

  阮婉自然诧异,他对许念尘的印象并不坏。

  曲庄春疫,济郡洪灾,许念尘背后做了不少事,却都低调不愿透漏。

  人虽然冷言寡欲了些,也是性子所致,过往同接触,不卑不亢,也不阿谀谄媚,甚至连宋颐之都喜欢许念尘。

  他口中的,我与夫人失散,行善积德,阮婉迄今便都记得。

  桃之若是许念尘的人,那便是许念尘背后安排。若非邵文槿识破,他许是又不会同旁人道起。

  阮婉感激之余,心中又生出几分隐忧。

  桃之是知晓她是女子的,那许念尘……

  思及此处,眉间轻蹙,邵文槿却似看出她心思一般,宽慰道,“许念尘既会出面帮衬,便是没有恶意。”

  再者,连桃之都恰好是成州人士,那许绍宜知道的事情又哪里会少?

  既是一早便心知肚明,却又绝口不提,好似不晓一般。许念尘一直是这样的人,又岂会再嚼她是女子的舌根?

  遂而宽心。

  等回到京中安顿下来,再去专程去一趟富阳,拜访许念尘就是。

  自慈州码头往西南,该是去往慈州城守官邸。

  慈州城守叫肖跃,早年随邵文槿父亲征战沙场,是邵父的心腹旧部。

  肖跃又同邵文槿称兄道弟,邵文槿信不过旁人,却是信肖跃的。

  抵达慈州,邵文槿定会首先去寻肖跃。

  许念尘猜的一丝不差,一旁的曾辞叹为观止。搁下酒杯,见得不远处桃之兴匆匆跑来,便挥手同她招呼。

  桃之欢喜点头。

  曾辞便朝许念尘笑,“让桃之这丫头跟着阮少卿两月,她这般藏不住事的性子定是憋坏了,招呼都没同人家道,就往这边来。”

  许念尘也搁下酒杯,朝桃之道声,“不急,慢些。”

  桃之哪里肯听,他开口,她竟跑得更快了些。

  曾辞触景生情,便托腮摇头,“当初捡到桃之的时候,她还这么个小不点儿,转眼就长这么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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