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 尾声_侯爷迟早要出事/公子有主
帝都小说网 > 侯爷迟早要出事/公子有主 > 189 尾声
字体:      护眼 关灯

189 尾声

  正文

  一头是平阳王府。本文由。首发

  两头都得罪不起!

  一干人等都巴不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知晓的人越少越好,息事宁人才最重要。

  像这类常年往返于郴州和埔郡之间的客船,都是些老行道。

  船客之间的冲突见得不少,也自然有应对之道。除去大风浪,船上呆得日子总共不过四日,让两尊大佛在几日内不碰头,也并非什么难事,留神就好。

  于是船家次日便打发了小厮去处理。

  小厮轻车熟路,说西边的货仓窗户有些漏水,还未修缮。这两日晴日倒还好,后两日有雨水。本就是四月天,夜间风凉,加上江上比不得陆地,怕有潮气碍着客房,感染风寒之流,就想着给西边的几间房都换换。

  孟云卿正同沈修颐一处。

  方才还想着如何开口同沈修颐说换房之事,前来的小厮便一语点破,倒是省得她开口了。

  孟云卿抿了口茶,听沈修颐问道:“要搬去何处?”

  小厮淡然应对:“西边的房间原先都是女眷,管事的让把三楼的房间收拾出来,过了晌午就可以搬了。”

  一袭话说的并无破绽,孟云卿立刻从善如流:“娉婷,那叫上安东,晌午过后就把东西搬过去吧。”

  娉婷机灵应好。

  “小的那不打扰了。”小厮完成任务,退了出去。

  孟云卿嘴角微舒。

  沈修颐便接着方才的话题,道:“云卿,其实府里兄长不止我一个,应当唤我一声三表哥。”

  三表哥?

  孟云卿隐隐有些头疼。

  ……

  老侯爷膝下有三儿一女。

  沈修颐的父亲沈万里是沈家上一辈的长子,依祖制继承侯爵,受封定安侯。

  女儿是沈芜,早年出家了。

  家中还有二房和三房两位老爷。

  老侯爷虽然过世了,但老夫人健在,沈家就尚未分家,仅仅分了大房,二房,三房。老夫人爱热闹,不喜欢家中冷清,于是一家子还都同住在定安侯府中,由侯夫人楼氏操持内室家务。

  定安侯没有纳妾,一房的四个子女都是楼氏亲生。

  沈家是燕韩的高门大户,家中男子都按字排辈,到沈修颐这辈,便是一个“修”字。

  三房一起排位。

  沈修文是定安侯长子,受封定安侯世子。

  沈修颐是楼氏的次子,二房的沈修明年长一岁,便排在沈修颐前头。而后还有沈修武,沈修进,沈修和……

  总之,侯府上下一共有六个公子,五位小姐。

  掰着十个指头都数不完,孟云卿幽幽一叹,再加上已经娶亲生子的沈修文,沈修明等等,真是偌大一个沈家……她甚至在想祖母能否认得家中的孙子辈和重孙辈。

  沈修颐不禁笑开:“侯府虽然人丁兴旺,但也将好,在京中却算不得子孙多的,日后便知晓了。”

  孟云卿轻咳。

  前一世,她一人在坪州,时常想家中要是多几个兄弟姊妹走动多好。

  这一世,光是听到侯府这十一个兄弟姊妹的名字都觉得头疼,更何况还有还有一堆侄子侄女。

  人多的地方,是非便多。

  孟云卿托腮问道:“家中兄弟姊妹太多,一时也记不住,不如先同我讲讲们兄妹四人。”

  “也好。”沈修颐随和道:“父亲房内没有别的姨娘,我们兄妹四人都是母亲所生……”

  沈修颐上头有一个哥哥和姐姐。

  哥哥是沈修文,因为挂着定安侯世子的爵位,府里都称世子爷。

  沈修文年纪不过二十四五,早前便跟着定安侯出入朝堂,是定安侯一手教出来的,是定安侯在朝中的臂膀,在朝中也应对自如,拿捏有度,颇受平帝宠信。

  定安侯只有楼氏一个正妻,沈修文也没有纳妾。

  也由得如此,父子二人在京中名声很好。

  世子夫人是冯国公府的二小姐,冯国公和定安侯在朝中分庭抗衡,早些年闹得势同水火,不可开交。平帝就赐婚两家以缓和关系,同时也做相互制衡,一石二鸟。

  冯箐箐也是精明人。

  嫁到侯府多年,不仅未与府中冲突,还给沈修文生下两儿一女,很受老夫人和侯爷夫人喜欢。冯箐箐也同沈修文举案齐眉,家中很是和睦,就连定安侯都对这门亲事满意起来。

  ……

  沈修颐还有一个姐姐,年纪小沈修文三岁,换作沈媛。

  沈媛早几年出嫁,嫁到顾家做长媳。

  姑爷是工部尚书顾长宁的嫡子,顾昀鸿。顾昀鸿是太子侍读,是太子的心腹,后入吏部,年纪轻轻便做到了吏部侍郎,是朝中炙手可热的香饽饽。

  沈媛嫁到顾家几年,只生了一个女儿,一直没有儿子。

  倒是顾昀鸿房中的妾氏填了三个小子。

  沈媛是定安侯府的女儿,顾家自然懂得权衡,三个儿子都挂在沈媛名下,算作沈媛的儿子。

  ……

  沈修颐,孟云卿便再熟悉不过了。

  沈修颐是老夫人最疼爱的孙子,沈修颐头上一个哥哥,一个姐姐都已婚配,他的婚事就成了侯府的大事。

  他也头疼不已。

  定安侯混迹官场多年,深谙其中道理,沈家一门殊荣已盛,有一个沈修文就够了,再多一个便遭人忌惮,尤其是遭平帝忌惮。

  因此,沈修文之后,侯府没有其他子弟再步入官场。

  要入官场,只能外放。

  老夫人自然舍不得沈修颐,外放之地大都贫寒,她想见孙子一面都难。

  侯夫人也是此意。

  因此沈修颐是不入官场的。

  侯府里,唯有沈修武例外。沈家都是文官,沈修武却自幼从军,官职做得不大,一直在漠北戍守,回京时日少。加之是二房的庶子,定安侯并不属意。

  此事也不了了之。

  ……

  到了沈修颐之后,还有一个妹妹,沈琳。

  沈琳是侯夫人的小女儿,自然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是府里其他的小姐们比不了的。

  沈琳大孟云卿两岁,正是说亲的年龄。

  侯夫人的门庭都被踏破了。

  定安侯一门,只有沈修文入仕,定安侯不可能再提拔家中子弟。京中的贵妇们都巴望着给适婚的儿子攀上这门亲事,借定安侯府的高枝平步青云。

  于是沈琳婚事,侯夫人格外谨慎。

  “媛儿出嫁得早,侯爷念叨多年,就想着小女儿能在府中多陪些时日。”

  “老夫人舍不得,我们做子女的也不敢越俎做主。”

  “怕是要再等等。”

  侯夫人也自有应对之法。

  ……

  说了半晌,大房的情形也讲了十之**。

  末了,沈修颐还不忘补充:“父亲虽然待家中晚辈都严厉,但事事讲理,母亲就温柔得多,嫂嫂也是好相予的人。初到府中可能不习惯,都是自己家人,无需担心。”

  他想的周道,孟云卿也顺势点头。

  若有所思将茶杯送至唇瓣,还是轻轻搁下:“表哥方才说的顾家,可是有小女儿?”

  沈修颐倒是意外:“是说昀寒?”

  顾昀寒——孟云卿心口一滞,脸上勉强扯出一丝笑意,颔首称是。言外之意,她想听听。

  沈修颐便笑开:“单凭这个“昀”字,能加在女子名字里,就知道顾家宠她到什么地步。顾昀寒可是顾家的掌上明珠!”

  孟云卿抬眸看她。

  眼前的妇人三十来岁,远不如后来记忆中的珠圆玉润。

  刘氏一面上前扶她,一面斥责她身侧的丫鬟:“没用的东西!是怎么伺候家姑娘的!”

  一侧的丫鬟便低着头呜咽。

  刘氏继续:“早就该将卖了,省得在这里坑害家姑娘!不长眼的东西!”

  孟云卿怔忪。

  小丫鬟恰好抬头。

  那双眼睛,眸含氤氲,与记忆中的模样不谋而合。

  娉婷……

  孟云卿鼻尖微红。

  “姑娘,怎么了?”娉婷却明显吓住了,慌忙迎上前去,从刘氏手中搀起她。

  还险些将刘氏撞到。

  !刘氏有些恼,正要张嘴数落,却听孟云卿开口唤了声:“大伯娘。”

  刘氏愣住。

  这一声唤得不愠不火,客气里又带了几分疏远。刘氏错愕拢眉,这等语气和模样的孟云卿,她哪里见过?

  就这般凝眸看她,也不移目,好似要将她看穿一般。

  刘氏心中兀得有些发怵,颤颤道:“云卿……这般看我做什么?”

  孟云卿果然收回目光,搭了娉婷的手,想要起身,脚下却踉跄两步。

  娉婷便止不住哽咽:“姑娘一连跪了几日,眼下还哪里站得稳……”

  孟云卿懵住。

  缓缓抬眸,映入眼前的孝帘和灵堂,好似前世一般。多年前,娘亲染病过世,她就在堂前一连跪了几日,娉婷也是一直这么守着她。

  她这一跪,仿佛有一世那么长。

  长到将那根冰冷的簪子推进胸膛,寒意席卷身。

  ……

  见她怔忪模样,刘氏的脸色更为难看,又朝娉婷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扶家姑娘坐下。”

  连方才的冲撞都忘了计较。

  娉婷立即照做。

  刘氏语便重心长牵了孟云卿的手:“说弟妹这一走,就这么撒手留下一人,孤苦伶仃,叫我如何放心得下?”

  触到心中痛楚,还掏出手帕,自顾抚了抚眼角水汽,“娘亲在世时,唤我一声嫂子,便一直叫我大伯娘。我这个做大伯娘的,心疼呀。”顿了顿,仿佛千万句话都抑在喉间,无处宣泄,只得恰到好处别过头去:“孩子,自己注意身子,大伯娘明日再来看。”

  娉婷搀了孟云卿起身,向刘氏福了福。

  刘氏满意点头。

  末了,又让她好生歇着,她也从善如流,娉婷代为相送。离开时,刘氏几步一回头,朝她摆手。

  ……

  待她走远,孟云卿狠才狠掐了掐手指,指尖上的痛楚清晰传来。

  不是做梦。

  捂了捂胸口,孟云卿默然垂眸。

  她是重生了。

  重生在十年前。

  那时正月刚过,二月里珙县乍暖还寒,久病卧床的娘亲没熬过,去世了。她穿着粗麻孝服,在灵堂跪了整整七日。

  哭得天昏地暗。

  刘氏日日来看她,嘘寒问暖,帮她料理娘亲的后事。

  几乎整个家中都是刘氏在帮忙打理。

  她才失了娘亲,刘氏安慰她,照顾她。

  她那时当刘氏是最亲的人!

  刘氏收养她,她就随刘氏离开珙县,搬去了清平。

  她从未想过,刘氏一直在处心积虑谋划着,要如何将孟家的家产据为己有。

  去清平,便是她上一世噩梦的开端。

  她也是在清平认识的宋景城。

  孟云卿攥紧了手心。

  胸口没有伤疤,却还在隐隐作痛。

  ……

  入夜,府内落了门。

  “姑娘,跪了一日了,歇歇吧。夫人若是泉下有知,也不想看到姑娘这般辛苦。”娉婷上前扶她。

  娘亲去世时,她只有十三岁。

  加上前一世过去的十余年,她对娘亲的印象其实已经模糊不清了。

  依稀记得的,是那个温柔动人的怀抱,在苑内的梨花树下,轻抚她的额头,唤她一声,锦年。

  如今,那个怀抱再无。

  爹娘走后,便再没有人会唤她锦年了。

  ……锦年,我娶妻了。

  ……锦年,我结发为夫妻,我定会还一世安宁。

  孟云卿指尖微滞,胸口隐隐抽痛,氤氲又攀上眼睑。

  “姑娘……”娉婷忧心。

  稍许,她敛了情绪,挺直背脊,双手高举齐于额间,对着牌位,郑重行了叩拜大礼。

  辞别父母,才行大叩之礼。

  娉婷意外。

  几日以来,姑娘一直哭个不停,任谁劝都劝不住。夫人下葬时,姑娘哭得天昏地暗,再醒来时,姑娘分明还是从前的姑娘,却似乎变了心性一般。

  孟云卿伸手,安静起身。

  三月初七,细雨纷纷,娘亲入土为安。

  三月二十五,刘氏就带她去了清平。

  眼下是三月初十,她要赶在三月二十五之前。

  前世时,她一人守灵,根本无暇顾及其他。

  娘亲下葬后,刘氏便以照顾她的名由,冠冕堂皇接管了孟府,侵吞了府中所有财物和地契,还遣散了孟府上下十余口人。

  娉婷起初不肯走,她也想留下娉婷。

  不过几日,刘氏又出面带走了娉婷,只说给娉婷寻了个好人家收养,是那丫头的福气。

  她连娉婷的面都没见到。

  刘氏哪里会善待娉婷?

  许久之后,她和宋景城离开清平,到金洲躲避。

  她就在金洲遇到娉婷。

  烟花柳巷之地,浑浊不堪,憔悴的面容上勾勒着厚厚的粉妆,任由旁人掌心摩挲,业已平常。

  “孟云卿,我为何不该恨!”她认出她来,彼时眼中的戏谑,至今仍叫人不寒而栗。

  “我宁肯当初撵我走!!”

  ……

  重回一世,有些悲剧就不要再发生。

  孟云卿收起思绪,正好行至东苑。

  孟府不大,娘亲的房间就在东苑内。

  纤手推开那扇房门,娉婷上前掌灯,孟云卿眼眶微润。

  屋内是幼时记忆中的淡淡檀木香味道,陈设简单朴素,却有着罕见的精心别致。

  妆奁前搁着一面铜镜,娘亲生前在这里梳妆。

  她还记得小时候,爹爹在这里给娘亲画眉,娘亲给爹爹束发。

  一幕幕犹如浮光掠影。

  伸手抚过铜镜,映出镜中那张还未长开的脸,有着这个年纪不相称的安静沉稳。

  放下铜镜,打开一侧的红木盒子。

  盒子里都是娘亲的遗物,娘亲留给她的首饰和信物都放在这个红木盒子里。

  可笑她前世时,悉数交给刘氏保管。

  连娘亲近身的玉佩都没有留下。

  刘氏自是欢喜的。

  眼中的流光溢彩,掩都掩饰不住。

  等她容颜长开,刘氏又起了贪婪之心,要将她送去方家,给方家父子二人做侍妾。

  方家荒淫无道,逼死的姬妾不胜枚举。

  她跪在刘氏面前,给她磕头作揖。

  却根本入不了刘氏的眼。

  刘氏将她关到柴房,饿了两天两夜。

  若不是宋景城,刘氏只怕是抬,也要将奄奄一息的她抬到方家去。

  那时候的宋景城,原本中了秀才,是寒门学子梦寐以求的出路。宋景城带着她四处逃窜,为了躲避方家和刘氏,连仅有的功名都丢了。

  他怕她担心,还煞有其事花光了积蓄,换了那枚玉簪作定情信物送她,好似他心中然没有落魄之事一般。

  成亲当日,红衣红烛,天地为媒。

  他耳鬓私语,浓情蜜意。

  她不曾想过,有一日,他会为了所谓的前程,将她送入火坑。

  胸口玉簪剜心蚀骨的痛,仿佛还在当下,眼前。

  ……

  重生一世,她要为自己谋一个锦年年华。

  至于有些人,便再不要遇到。

  扣上红木盒,孟云卿缓缓抬眸:“娉婷,让安东准备马车,我们明天一早去见冯叔叔。”

  “孟妹妹怎么突然脸色不大好?”韩翕的笑容慢慢淡了下来,一路相处,都已熟络。便想着许是六月天,日头正闷热着,来时马车上开窗放着风,是不是吹风吹得紧,有些生病了。

  于是转向娉婷问道:“家姑娘可是哪里不舒服的缘故?”

  娉婷也一脸担忧。

  孟云卿浅浅一笑,只摇了摇头,也不接话。越是说得多,引来得猜测越多,就像方才她随口胡诌一个“晕车”,连娉婷都不信,更何况韩翕和卫同瑞。

  干脆莞尔,不去应声,兴许还来得好些。

  韩翕果然没有再多问,拢了拢眉头,嘱咐一句:“回侯府歇一歇,若是还不舒服就请大夫看一看。”

  嗯,她才点头。

  一侧的卫同瑞也只是看她,也不说话。

  他不开口,孟云卿也不主动接话,卫同瑞不同于韩翕,三言两语反而搪塞不过去。

  恰好马车外的声音传来:“沈公子,您可有见到我家二公子!”

  韩翕一听便是自己家六子的声音。

  六子是相府的家仆,肯定是爹叫来催他的。韩翕悠悠一叹,掀起帘栊道:“来了来了!”

  六子见到他,眼前倏然一亮,许是很久不见了,也似见到救星一般,就差朝他扑过来:“二公子,可算回来了!”

  “我又不是回不来了!”韩翕一脸嫌弃。

  六子嘿嘿笑开:“相爷等等了大半日,在院里都来回走了不下一百趟,就去门口走了一炷香,才让小的来城门口看看。您若再不回去,相爷他老人家怕是就要自己撵到城门口来了。”

  这幅说话的神态动作,俨然与韩翕如出一辙。

  想来是平日就伺候他的小厮。

  一听六子的描述,韩翕实在有些奈何,“还不是路上遇到有人迎亲,堵了好些时候。”

  六子哪里管得了什么路上遇到的迎亲队伍,就差上车来拖他大腿。

  卫同瑞便开口:“相爷都催起来了,还不走?”

  一听他开口,韩翕就恼火得不得了,眼见他一幅不以为然的模样,顿觉反唇相讥对他也没有什么效果,便扭头不去看他。

  临到下车,又朝孟云卿道:“孟妹妹,改日再来看。”

  这又是哪家的小姐?小厮眼珠子都直了,若是相爷知道二公子去了趟郴州,又认了一个妹妹回来,只怕又要气得抓心脑干不可。

  遂而扯了韩翕就走。

  韩翕还不时回头向她热情挥手。

  这场面委实有些滑稽,孟云卿忍俊不禁。

  待他走远,卫同瑞才沉声问道:“这京中有何害怕的?”

  他忽然开口,一语中的,孟云卿当即愣住——这京中她有何害怕的?她不知如何接话。

  见她愣住模样,卫同瑞拿捏了十之八/九:“沈家是表亲,老夫人虽然年事已高,却和蔼可亲,无需担心。等过两日,我和韩翕来侯府看。”

  卫同瑞会错了意。

  以为她初到京中,对沈家不熟,心中生了怯意。

  毕竟只是个十二三岁的姑娘。

  路上还听说她夜里认生睡不好。

  他会错了意,孟云卿心中却松了口气。怕她在府中没有熟悉的玩伴,又说过两日来侯府看她,孟云卿心生感激。

  由着卫同瑞与韩翕这般一闹,她心中的不安确是散去不少,于是微微弯了弯眉,应和他方才的话,答道:“没来过京中,人生地不熟。”

  卫同瑞也面露笑意:“隔几日约逛逛京城。”

  “嗯。”孟云卿应声。

  沈家就在京中,家中兄弟姊妹又多,要说逛京城,家中长辈自然会安排。只是卫同瑞如此说,她便也如此应好。

  “那多保重,我也告辞了。”

  他是专程回来给将军夫人贺寿的,虽然不像韩翕那样有六子来催,也是归心似箭的。

  路上既有耽搁,想来将军府那头也是盼了许久的。

  他同她道别,是拿她当作朋友。

  这一路,孟云卿对卫同瑞的印象很好,就也不像旁人那般生疏:“卫公子,代问将军夫人好。”

  凤凰寺时,卫同瑞就给父母祈福,孟云卿知晓他孝顺。

  回京路上,卫同瑞还时常征求她意见,送母亲什么样的礼物好。她是女子,想法和他不同,他乐意听。

  她便问将军夫人喜欢什么?

  卫同瑞想了想,如实道来,是以孟云卿也对这位素未蒙面的将军夫人有了几分印象,再加之一侧有韩翕这张“昭告天下”的嘴在生动描述,估计在京中遇见了,她也能猜出几分。

  卫同瑞便笑:“知道了。”

  娉婷掀起帘栊,送卫同瑞下了马车,卫同瑞不似韩翕,径直上了马,入了城中。娉婷感叹:“韩公子和卫公子人都是好人。”

  是啊,这一路以来,的确都对她多有照拂。

  恰好娉婷掀起的帘栊没有合上,孟云卿顺势打量,先前就不在的沈俢颐,眼下怔同另一男子站在一处。

  看着语气神态轻松自在,应是亲近之人。

  孟云卿细下打量,那人腰间似是也系着同沈俢颐一样的玉佩,她手上也有一枚。

  是沈家的人?

  孟云卿颦了顰眉,回想沈俢颐说过的侯府的子弟。

  沈修文是定安侯世子,要着朝服,这人肯定不是。

  沈修武从军,她见过的付云,姜之栋,还有卫同瑞几人都是军人,军人身上特有的气势,眼前之人没有。

  再有,沈修进是三房的孩子,年纪比沈俢颐还要小些。

  所以,来人年纪比沈俢颐稍长,应当……是二房的沈修明。思及此处,他二人正好寒暄完,快步朝马车这边走来。

  既是家中来人,没有旁人来见她,她却端坐在马车里等的道理。

  原始嘱咐安东和娉婷扶她下马车,沈俢颐二人便刚好行至眼前,她则福了福身问好。

  言行举止得当,又通晓世故,是个心思玲珑的姑娘,沈修明心底对她生了几分好感。

  “云卿,该唤声二表哥。”沈俢颐开口。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剧终啦,很舍不得。

  还是要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陪伴,么么哒~

  新文《重生之良婿》,预计6月20日开坑,大家可以提前收藏啦~

  最后,再弱弱的求一句,专栏收藏,这样开新文就能看见啦~166阅读网

  请收藏本站:https://www.didou8.cc。帝都小说网手机版:https://m.didou8.cc

『点此报错』『加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