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_侯爷迟早要出事/公子有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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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想起今晨阮少卿那幅模样,叶心委实哭笑不得,应道:“侯爷和郡主去了司宝楼。”

  ……

  公子宛的新作今日亮相司宝楼,阮少卿哪有不去的道理。

  只是自今晨起,某人的脸色就不太好看。叶心问起,他就恼得很:“没时间写家书,却有时间画画,定是邵文槿那厮怂恿的!”

  怂恿阮婉不给他写家书!!

  叶心掩袖便笑,“小姐何时没给侯爷写家信?不一直都是姑爷代劳的?”

  阮少卿轻哼一声,所谓的代劳画面就依稀浮上脑海。

  她念,有人写,还不忘眸含笑意。不待他一身鸡皮疙瘩消退下去,画面中的邵文槿竟抬眸瞥向他,耀武扬威,似笑非笑。

  阮少卿脸色耷拉更甚,开口就似酿酸的梅子,“也知道那是代写的,谁要看他写的!”顿了顿,“字丑!倒胃口!”

  “是,奴婢这就撕了。”叶心顺手扯出刚送来的信笺,佯装要动手,阮少卿微微瞥过,眼珠子险些没掉出来。

  叶心打趣,侯爷,撕还是不撕?

  阮少卿恼怒,“撕撕撕!看完就给撕!”言罢一把夺过,叶心跟在身后笑了许久,他也自行滤去。

  拆信读起,先前的装腔作势消融在眼角的笑意里。

  叶心不禁莞尔,侯爷是想念小姐了。

  行至苑中,恰好读到末尾,“……安好勿念,代问扶摇与暄儿好。”

  嘴角轻抿,抬头便见扶摇抱着暄儿款款而来,温婉一笑,好似从画卷中走出。有人略微出神,蓦地想起初次邂逅,她红着脸,羞赧唤他少卿。彼时他啼笑皆非,心中却拿捏了十之□□,恐怕是阮婉替他捅出的篓子。他光明正大打量她,她却偷偷瞥过,四目相视,微微怔了怔,又飞快移目,继而低眉佯装不察。少时,忽地转眸看他,他也一时兴起,唇畔微扬,勾勒出些许风流倜傥。有人便轻解眉头,梨涡浅笑倏然浮上脸颊,叫人莫名动容。

  再后来的骑射大会,她倚在凭栏上目不转睛地看他。眼中的流光溢彩,有时刻意敛起,好似风起云淡,顷刻,又如拨云见日般,明眸璀璨,时至今日他还记忆犹新。

  他应邀带她逛京城,其实他远不及她熟悉。

  她也不点破,轻语笑言,“少卿,可曾听说,从前陛下还是睿王的时候,有人告诉他,我左手有七根指头?”

  七根指头?阮少卿不禁笑出声来,哪里会。

  扶摇又道,“还说我的声音比黄鹂婉转动听,天宫仙子听了都要嫉妒。”

  “这句倒是不假。”他并非应承,扶摇也笑得惬意。

  两人从东市走到西郊,从南边逛到城北。他会嫌阮婉聒噪,斗嘴时更恨得咬牙切齿。阮婉若文静作画,他又左一个闷葫芦又一个呆葫芦。

  扶摇却恰恰相反。

  矜持时恰到好处,话匣子打开,又甚是投机。并肩踱步,不觉便是半日。亦如随意流过的微风,悠然拂起身旁青丝一缕,他恰好伸手,绕在指尖的柔和便顺着肌肤清浅浸入心底。

  驿馆与明巷离得不近,他竟默不作声笑了一路。

  临别惜别,她塞他香囊拎裙跑开,他唤她道谢,她应声回头,眸间秋水潋滟,一步三回头,笑得傻里傻气。他遥遥目送,香囊递到鼻尖轻嗅,心底蓦地窜出不舍,却然生不出一丝惆怅。

  因为若是再见,便是婚期。

  ……

  直至暄儿从扶摇怀中扑腾过来,阮少卿才回神。暄儿已笑咯咯搂住他后颈,奶声奶气唤了声爹爹,狠狠在他侧颊吧嗒一口,他心中欢悦溢开。

  扶摇轻笑,上前替暄儿擦汗,“方才在前院玩了许久,跑出一身汗,不洗澡该着凉了。”

  “爹爹抱抱。”粉团子显然没赖够,摇头抗议。

  阮少卿一把拎起胸前软趴趴的某物,果然背后都是湿的,遂而佯装蹙眉凑上前去,叹道,“爹爹都要听娘亲的话,不听话,是要连着爹爹一同挨罚?”

  粉团子依旧咯咯作笑。

  叶心会意接过,粉团子也不恼,便又赖在叶心怀里道,“心姨,澡澡……”

  叶心忍俊不禁,福了福身告退:“奴婢带小世子去暖阁。”

  阮少卿点头,待得二人走远,又顺势牵起身旁纤手柔夷,“夫人,同我去趟司宝楼。”

  司宝楼?

  扶摇微鄂,还来不及细问,他已拉她出府。嘴上虽然死犟,但去看看那丫头的画作,心中却大抵欢喜。若是欢喜,总要有人一同分享,他已习惯身边诸事有她。

  等到司宝楼,早已人山人海。

  今日有公子宛的新作亮相,京中自然沸腾!

  过往四年多,公子宛没有出过一幅新作,文人雅士圈内议论也从未停过。有说公子宛江南才尽的,多数人都觉不大可信,昔日公子宛被昭远侯魔爪摆布都没有才尽;说公子宛遭遇意外的也有,但一丝确凿风声也没有,纪子门生总该有知晓行踪的。

  思来想去,便唯有新婚燕尔一说。

  定是新婚燕尔去了!

  公子宛新婚,继“好年华”过后再无一幅画作流出,有人不免惋惜,倒是同当年的西秦永宁侯相仿。

  永宁侯大婚,十八学士图从此成为绝笔!

  公子宛是男是女又如何?

  “好年华”若也成为绝笔,才真正让人扼腕叹息!

  是以,公子宛新作消息一经传出,文人墨客便奔走相告,三日前司宝楼就开始人满为患,唯恐少来一日遗漏了。

  时隔四年,公子宛的新作竟然名唤“奇葩图”!

  场哗然,待得身后幕帘拉开,哗然又悉数变为愕然。

  堂中之人纷纷站起,或尔眼中错愕,或尔瞠目结舌,却都惊讶得合不拢嘴,更再难移目。

  场中,竟是一幅宽为十米的画卷!!

  乍一看,画卷之中零零散散两百余人,集中刻画的人物竟然就有四五十之多,神态各异,气势恢宏!

  这般大手笔,自前朝墨韵的万马奔腾图后再未有人尝试过。

  原来,公子宛并非沉寂四年,而是在作这幅图!

  震撼来得太过突然,堂中僵住之人不在少数,然沉浸在眼前的画卷之中,忘了呼吸。

  少顷,有人不觉高呼,“那……不是……高将军吗?”

  “沈大人!”

  “还有,赵大人!”

  看得越细,才越发惊奇。画卷之中不是旁人,三五成群,肆意玩笑,扬手执鞭,映入眼帘的根本就是南顺京中的一个个鲜活形象。

  昔日刘太尉家的长子,刘彦祁,生得肥头大耳,整个人比马都要魁梧上一圈,大摇大摆骑在马上,看得叫人胆战心惊。

  马尚书家的次子,马鸿明,嗜书如命,便是马背上都手不离书卷,马匹当座椅。

  还有早前礼部侍郎家的长子,沈朝,仪表堂堂,风姿绰约,是京中有名的风流公子哥,腰间别着的显眼玉佩,是同落霞苑头牌私定终身的信物。

  而赵国公的嫡孙赵秉通,一看便知正直憨厚,在人群中笑得也最为豪爽。

  ……

  邵文松微滞,这是敬平十四年,高太尉操持的那场骑射大会!

  画卷中有他,有邵文槿!

  那时他初次随父征战归来,邵文槿也和阮少卿送亲返回京中,高入平信誓旦旦要胜他们兄弟二人,阮少卿就出言挑衅,一口一个高不平。陆子涵笑得前仰后合,高入平却恼怒不已,气得要上前揍阮少卿,邵文槿才应下了和他的赌局。

  分明是多年前的事,轻描淡写的一笔,便历历在目,邵文松眼中隐隐氤氲。身侧的赵秉通也不禁举杯,感叹,“倒是让人想起许久前的事……”

  不过深浅墨色,却栩栩如生跃然纸上,若非熟悉到了然于心,哪里画得出来?

  “连我都有些想邵文槿那家伙了。”高入平轻咳,画中明明是以自己的糗事为主,勾起的回忆却让人快意。过往在京中,邵文槿总是同他争,他也恨不得将他踩到脚下而后快。如今,他手握东北重兵,可谓意气风发,却寻不回年少时有人处处同他较真的滋味。

  “陆子涵,也不知他如何了?”刘彦祁一饮而尽。

  一幅奇葩图,于外行看是热闹,内行看是惊叹,真正到了昔日京中这群贵二代眼里,欣喜和感叹才难以言喻!

  一幅图,描绘了当年南郊马场的众生相,承载的记忆难能可贵,三言两语哪里道得清。

  良久,有人叹道,似是独独缺了陛下和当初煜王身影。

  又有人应声,那时煜王在济郡督建水利,陛下似是因为扶摇郡主之事受了陈皇后责罚,在睿王府禁闭。

  对对对,是有此事,众人悉数想起。

  还有后来的群马受惊,邵文槿冲到马群中救了阮少卿和陆子涵。诸多回忆和趣闻皆自画中而来,经久不息。

  末了,有人忽而开口,“们说,公子宛会不会一直是我们其中一人,只是我们从来不知晓罢了?”

  赞同的竟大有人在。

  “若非如此,哪能戏称奇葩图?定是公子宛自己也在其中!”

  公子宛也在奇葩图中!一语既出,司宝楼内顿时热闹无比,洋洋洒洒四五十人,哪个才是公子宛!

  “嘿,公子宛会不会是陆子涵和邵文槿其中一人?”刘彦祁神来一语,厅中陆续怔住,“邵文松,阮少卿,们过往同他们二人交好,说是不是?”

  邵文松自是楞在一处。

  阮少卿却淡然一笑,“公子宛是谁有何要紧?”

  赵秉通倏然会意,“阮少卿说的是,公子宛是谁又有何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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