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_侯爷迟早要出事/公子有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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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邵文槿微顿,继而嘴角微微上扬:“除夕不该说这些事,但少卿同陛下要好,微臣唯有找陛下痛饮,还请陛下恕罪。”

  宋颐之也笑,哪里会?

  邵文槿挥袖推开杯盏,伸手去够酒壶,朗声笑道:“那微臣今晚同陛下不醉不归!”

  宋颐之就也抓起酒壶,眼底黯然好似落入冰窖谷底。

  邵文槿瞥过暖阁处,灯火通明,遂而仰首,将壶中一饮而尽。

  阮婉,除夕我陪守岁。

  ……

  暖阁之内,炭火烧得正好,暖意徜徉,阮婉看看书便困了,倚在靠椅上小寐。再晚些时候,朵言进屋,道起陛下今晚有事回不来了,让姑娘先歇着。

  阮婉微鄂,还是点头称好。躺在床榻很快入眠,宋颐之说好过了今晚就让她回侯府。

  一夜好梦,竟梦到邵文槿。明知是梦,心中却分外踏实,就好似他就在身旁,唯愿长梦不醒。

  拂晓一过,陆续有官员入宫拜贺,宋颐之先回寝殿更衣,邵文槿也起身离开。出殿时,余光瞥向殿外伺候的一名近侍官,是陈皇后身边的老人。那近侍官会意跟到御花园处:“邵将军可是有事问老奴?”

  “暖阁中住了何人?”

  近侍官摇头:“口风太严,老奴在凤鸾殿当值都不知晓,只听闻陛下软禁了一女子在宫中独宠。”

  邵文槿拱手作拜:“文槿还有一事相求,能否请公公带句口信到暖阁。”

  近侍官脸色微变,却伸手扶他:“邵将军折煞老奴了,当年老奴宫中犯错,若不是邵将军出言求情,老奴早是一堆白骨。只是暖阁出入甚严,老奴尽力而为,邵将军怕是要多等几日。”

  许是梦到邵文槿,阮婉一觉睡到清晨,心底惬意。

  暖阁中,她原本也无东西好收拾,有些宋颐之送的打发时间的小物什,日后进宫来取也可。

  等朵言端了热水进屋伺候她梳洗,阮婉都已换好男装,收拾妥当。温润的毛巾贴在面上,带着柔和的暖意,心底畅然:“朵言,这段时候劳烦照顾。”

  朵言讶异:“陛下可知姑娘要走?”

  阮婉笃定点头。

  朵言还有迟疑:“姑娘眼下就走,容奴婢告诉陛下一声?”

  阮婉笑:“年初一早上,京中的要员都要入宫拜年,礼仪繁琐,陛下只怕分身乏术,无需劳烦。”

  言罢推门出屋,朵言慌忙跟上,眼中犹有异色。阮婉行过暖阁前苑,到了后殿还是被禁军拦下:“陛下有旨,不得任意出入后殿暖阁。”

  阮婉便笑,想来这些禁军都是生面孔,根本不认得她,开口言道:“陛下早前有口谕,允我今日出宫。”

  禁军冷冷道:“我等不知。”

  阮婉缓缓敛了笑意:“朵言,告诉他们。”

  朵言面露难为之色,在她身后低头不敢开口。阮婉心跳似是漏掉一拍,缓缓回眸,惊疑不定看她。倏然,心中好似缀了沉石,半晌缄默。

  “既是京中禁军,就该听令于本侯,敢拦本侯,作死吗?”压低声音呵斥,是她唯一能想到的途径。

  不想旁人纷纷诡异看她,就连朵言也错愕不已。

  “怎么,认不得本侯不知道去问人!!”然照搬从前的气势,盛气凌人。只是眼前几人除了惊诧,似是并无多少畏惧。

  阮婉更恼:“听不懂本侯的话!滚去叫张世杰来!”

  张世杰是禁军统领,听闻张世杰,几人稍稍怔住,游移不定看向朵言。朵言才吱唔道:“姑娘……说的可是昭远侯?”

  阮婉无语,南顺京中敢自称本侯的除了她还能有谁?

  “本侯就是昭远侯!”

  阮婉吼完,明显见得朵言满脸忧色:“姑娘,昭远侯以身殉国,年前就以国丧下葬,京中人人都晓……”

  入殓下葬……阮婉眼中蓦然一滞,面色渐渐发白,先前红润的双唇也渐渐失了血色,怪不得他要将幽禁在暖阁中!

  只怕叶心从未离京,邵文松也毫不知晓。他对外宣称她以身殉国,却以女子身份将她留在宫中。他允诺她年后出宫,根本就是幌子,国中都晓昭远侯已死,宋颐之又岂会轻易让她离开?

  从一开始,宋颐之就没想过让她走!

  恼意与悲痛一并袭来,好似压得心中窒息,遂而咬唇,朝朵言笑道:“去叫宋颐之,去啊!”

  朵言吓得慌忙跑开。

  大殿之上,君臣举杯言欢,朝臣一一拜贺。殿中觥筹交错,又歌舞俱起,水袖柳腰,分外夺人眼球。

  宋颐之本在同高入平说话,朵言匆匆跑来,宋颐之先前神色倒还平常,待得听完朵言开口,脸色倏然一变。默然片刻,又偏头吩咐朵言一声,朵言才点头跑开。宋颐之没有离开殿中,只是往后都似心不在焉,不知心思飘去了何处。

  今年的宫宴散得早,离宫时,落日余晖在晚风中轻舞。

  入得马车,邵文松才道今日陛下兴致似是不高,定是昨夜同他喝过一轮了,这等事都不叫他,邵文松埋怨。

  邵文槿微微敛眸,马车行至昭远侯府,他唤停,邵文松诧异,又不好言何,只得自己回将军府。

  小九见得是他,上前相迎:“邵将军。”

  “叶心姑娘在吗?我要见她。”

  等了一日,宋颐之也未露面,阮婉知晓他有意避开。

  宋颐之是傻子时性子就犟,哪怕她把暖阁砸了也无用,只能顺着他。所幸不吱声,日日窝在屋中看书,旁的事一概不闻不问。

  近侍官如实相告,宋颐之心若琉璃。

  大凡她同他动真怒便是如此,唯有等她消气。她过往都同他气不过几日,如此也算宽慰。

  到了初七,近侍官匆匆来寻,陛下,姑娘自昨夜起就不肯饮水进食。

  宋颐之不觉怔忪,握笔的手也微微颤抖,眸间黯淡不复往日清亮。

  到了初八晚间,阮婉果然见到宋颐之。皇袍加身,分明比从前挺拔秀颀,眉间却多了一抹凉薄寡淡的笑意。

  “真要走?拿绝食威胁朕也要走?”

  开口唤的是“朕”,不似从前温和,多了几分少见的威严。

  阮婉却丝毫不避讳他的目光,昔日明眸青睐,言笑晏晏,懒懒唤他一声的“小傻子”,如今只剩一幅温婉宁静,也不吵不闹。

  “没有陛下首肯,我连暖阁都出不去,凭何威胁陛下?”

  宋颐之语塞。

  阮婉又道:“其实也无妨,昔日景王之乱,我也被软禁在府中,与眼下并无不同。”顿了顿,倏然一笑:“只是景王对我多有忌惦,怕惹恼长风和京中禁军,如今昭远侯已死,陛下有何顾忌之说?将我在暖阁幽禁至死,也无人知晓,我凭何威胁陛下?”

  “明知我在意!”

  “陛下在意的,是一直护着的昭远侯。”

  “是,我是在意那个处处护着我的少卿!旁人笑我辱我,唯有她实心待我!我重病,有她陪我!我无理取闹,有她纵容我!我仓皇逃命,她冒死收留我,还冒险送我逃出京中!我跌落崖底,几次昏迷不醒,都想起她说过日后要来寻我!我慌忙赶回京中,是怕她在京中遭景王毒手!她从不嫌弃我是傻子,哪怕我登基,她也只会唤我宋颐之!我喜欢她有何错?”

  阮婉鼻尖微红,不应声。

  “父皇母后都已过世,皇兄也遭奸人毒手,自幼陪我长大的薇薇和小路子也不在了,我身边只有她,她不在宫中,我不知如何应对!每日同她说话,我心中就安稳踏实,我是有私心留她在宫中。”

  阮婉别过头去,敛住眼中氤氲。

  宋颐之上前揽她在怀中:“少卿,邵文槿已经死了,我身边只要有一人就够。”

  “小傻子,我对好是因为从前待我好,我见不得旁人欺负,但我从未喜欢过。”

  宋颐之骤然僵住。

  “邵文槿是死了,但我心中只要有他便够。”

  宋颐之脚下踉跄,缓缓松手:“真要走?好,和朕饮了这杯酒,朕送出宫。”话音未落,阮婉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好!”宋颐之笑得几分悲凉:“少卿,从今往后,恨我也好,我们都是夫妻。”

  阮婉眉稍微拢,却见他凤眸灼亮带着男子的炽热。阮婉避开,被他一把扯回怀中,只觉方才的酒下肚,热得似要渗出涔涔汗迹。

  阮婉唤不出声:“宋……”

  他抱她上床榻,唇间亲吻,阮婉手中无力挣扎,面色渐红,越是挣扎喘息越重。伸手抚至她衣衫腰带处,顺势解开。

  “陛下!”屋外近侍官请示,宋颐之恼怒,“何事?”

  阮婉好似抓到救命稻草,近侍官既不好作答,又不好进屋,只得胡编乱诌:“高将军连夜入宫,有要事求见陛下!”

  高入平?宋颐之脑中掠过一丝清明,高入平初四就动身返回都城了。那不是高入平,近侍官又不好言起,宋颐之猜到,是邵文槿。

  邵文槿手握兵权,却接二连三入宫,是猜到还是巧合?他默然片刻,吻上她额间,才起身离开:“少卿,等我。”

  阮婉拼命饮水,过了稍许,脸上红润才将褪去。

  屋外有人叩门,阮婉心惊,进来的却是平日里见过的一个小内侍。阮婉不知他何故,他却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唤了声:“婉姑娘。”

  婉姑娘?阮婉自然吃惊,小内侍见她如此,知道没唤错人。从袖袋中取出一页信笺塞至她手中,阮婉狐疑接过,只消一眼就眼底微红。是她在都城写的信笺,彼时夹在给邵文槿的书信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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