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_侯爷迟早要出事/公子有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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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邵夫人心底就似春意盎然,繁花似锦。

  ……

  等到送完母女去到城西,再折回圣林寺已然偏晚。

  圣林寺素来香火鼎盛,到了此时,还有不少善男信女络绎不绝,寺庙内摩肩接踵,邵文槿自然而然将她护在身后,阮婉不觉抿唇。好似大事小事,都习惯有一人相伴左右。

  阮婉心心念念着圣林寺的斋饭,要讨个好兆头,一路都没有吃些东西,早已饥肠辘辘。

  入了圣林寺,径直往斋堂里去,小沙尼都已开始收捡。眼巴巴瞅着,眼泪都要掉下来,好说歹说,小沙尼才尴尬匀出两碗,阮婉就欢喜端走。

  她是饿急了,三口两口就吃完,还险些噎着。

  邵文槿啼笑皆非,哪里像令南顺京中诚惶诚恐的昭远侯?

  阮婉却满足得很。

  斋饭过后,请了香烛,圣林寺中的菩萨一一跪拜,一个不漏。她这幅温婉娴静模样甚是少见,邵文槿目不转睛。

  待得阮婉拜完,就起身唤他,来。

  邵文槿却之不恭。

  双手合十,循着木鱼声行九扣,分外虔诚。阮婉不由多看几分,越看越喜欢,从前为何觉得他讨厌的?

  等出了圣林寺,将近入夜。

  正月里不赶夜路,就在茂城寻了客栈住下来,忠伯知晓他二人赶不回来,定是要在外宿上一宿,也不会多担心。

  由得圣林寺的缘故,茂城正月里都很热闹,年初一到元宵都有庙会。冬雪初霁,夜里别有一翻璀璨景致。

  邵文槿从前没到过茂城,阮婉领他四处逛游。长风偏北,和南顺京中繁华夜景不同,腊月里呵气成雾,家家户户门前遥挂的花色灯笼,透着暖暖的暖意。

  并肩漫步,说不出的惬意,许久不曾这般闲暇时候,仿佛是最好的年华,徜徉在春意里,心中花满枝桠。

  “文槿,会在这里呆多久?”不舍问起,总归好过于猜测。

  “告假三月。”他淡然应道。

  三月?阮婉有些恍惚。

  他来时遇有风雪,光是从南顺京中到成州就用了一月。再从成州回南顺,即便沿途顺畅,也至少要半月。

  除去来回,中间就只有月半。

  月半,阮婉轻咬下唇。两日眨眼便过,剩下的月半,不过白驹过隙罢了。她舍不得他。

  邵文槿佯装不觉,便伸手牵她,她才回过神来。

  “邵夫人何时肯下嫁于我?”悠悠开口,脸上噙着惯有的笑意,风流淡然,却不轻佻。

  问的是下嫁,唤的却是邵夫人,分明是有意。阮婉恼意,先前的阴霾就似扫去不少,“谁是邵夫人的?”

  两腮鼓得像只鲤鱼,气鼓鼓甩开他,兀自往前走。

  刚走出不远,就听他在身后喊,“夫人!”

  本就生得好看,还身姿挺拔秀颀,嗓门又大,便是在庙会这般嘈杂的地方,也甚是惹人注目,过往行人纷纷驻足看他。

  丢死人了,阮婉汗颜!

  他丢人,便也是丢她的人!阮婉只得折回,扯起他衣袖就往僻静处走,“邵文槿,厚颜无耻。”

  “我家夫人颜面薄,我便只能脸皮厚些。”这般话已然不是第一次听到,噎得阮婉不轻。自顾恼意,不假思索拉着他走。片刻,就不知绕道何处幽静小巷里,灯火昏黄,连人影都看不清。

  “邵文槿……”她是想说,我们折回去吧,话到一半,身后的男子气息却倏然将她抵至墙边。

  隔着棉袄,尚不觉凉,炽热的双唇已然贴上,一手覆上她背脊,一手托起她后颈。顷刻,不知是谁唇间的呵气幽兰,沾染了几分喘息,更觉撩人心扉。

  含上耳垂,斯磨挑/弄,掌心的温度就透过薄衫渗入玉肌酥骨。闻得他声音稍许嘶哑,“我唤夫人有何不对?”

  ……

  翌日,阮婉枕在他怀中,恍然从茂城睡回成州。

  心中的踏实安稳,好似过往在西秦和苍月的一路。赖在他怀中,口中喃喃,也不知是否呓语,“文槿,等少卿大婚,我们成亲可好……”

  轻抚她脸颊,眼中缀满蜜意,“定会风光娶。”

  ……

  初二晌午过后,两人折回成州。

  忠伯才道,昨日陆大家来过,没见到小姐,就留了好些画卷。长风都称陆康为陆大家,陆康虽是纪子的徒弟,却是一段高山流水遇知音。

  从前长风送亲,邵文槿在宫中见过陆康,阮婉惯来唤他陆叔叔。

  去年重伤卧病,陆康其间来看过她,她道无聊,大夫让她将养,作画却要久站,不能碰,陆康就说年后寻些画卷给她打发时间。

  陆叔叔果然不食言的,阮婉眼中的兴奋之色溢于言表,“这是西秦范涛的百鸟图,听闻正本是在汝阳侯府中,陆叔叔竟然拿到了。”

  “这幅是前朝墨韵的万马奔腾,画□□计有三百余匹骏马,各个神态不一,堪称奇作。”她早前想画一幅,结果提笔容易,火候差得太多。

  至于最后一幅,阮婉倏然笑开,眼中一抹流光溢彩,“是陆叔叔的新作,石斛兰。”

  陆康近来少有出新画作,邵文槿有耳闻。陆康惯以山水写意盛名,他画花草,邵文槿还是头一次见到,与他惯来的喜好大相径庭,自然疑惑。

  阮婉却是高兴得很,“陆叔叔平日里待我就亲厚,这幅石斛兰是特意画来送我,祝早日康复的。”

  石斛兰寓意早日康复,更有象征慈父一说。陆叔叔是同她亲近的长辈,才会花石斛兰送她。

  邵文槿就摇头,陆康画作万金难求,旁人煞费苦心都求之不得,却肯费心思给阮婉画石斛兰。圈内圈外,果真天差异别。

  她是公子宛,自小就喜欢这些画作,捧在怀中便爱不释手。

  邵文槿就随口道起,他去年去过司宝楼几次,时常听那里的文人墨客叹息。不知公子宛是江郎才尽了,还是意外亡故,一整年都没有任何消息传出。外界猜测纷纷,大抵都是惋惜,公子宛不作画了,南顺京中最伤心的便属自诩公子宛头号知音的陆子涵。

  阮婉噗得笑出声来,想起陆子涵对她避之不及的模样,要是知道她就是公子宛会不会一头撞死在司宝楼。

  “去司宝楼作何?”笑过之后问他。

  邵文槿也不相瞒,“阮少卿不肯告诉的下落,我只能想旁的办法。没有昭远侯消息,公子宛兴许有,就时常去司宝楼打听。”

  阮婉心头温暖,却佯装不觉,又道,“那后来,少卿如何肯告诉的?”阮少卿那幅性子,她又不是不知。

  邵文槿应得淡然,“我同他在禁军大营打了一架。”

  “打架?”阮婉无语,眉间微蹙,便退口而出,“可有吃亏?”(阮少卿旁白:喂喂喂!应该先关心哥哥!)

  邵文槿擅长的是带兵打仗,阮少卿的身手阮婉却是见过的。邵文槿便笑,“唔,吃了不少。”

  阮婉微怔。

  邵文槿就继续,“他是内兄,我自然该让他些,被他痛揍了一顿。”(阮少卿旁白:讲实话!狗血喷人!妹妹他骗人!)

  顿了顿,又道,“不过,我也不算吃亏。”

  寻到她,就不算吃亏。

  阮婉眼中些许氤氲,“死阮少卿,我要去把他养的乌龟清炖了!”(阮少卿旁白:怎么不把我一起炖了,胳膊肘外拐!)

  乌龟养在苑中冬眠,她就恼意匆匆往苑中去。邵文槿啼笑皆非,顺手带回怀中,下颚抵在她额头,问道,“公子宛为何不作画了?”她的伤势早好,要拿笔该是没有差错。

  阮婉唏嘘,脸颊倏然透出一抹绯红,如实言道,“心中有近旁的记挂,不安稳,就画不出来。”

  邵文槿垂眸,唇畔浮起入水笑意。

  ……

  正月里,春意渐暖,虽然比不得南顺,却较之腊月好了太得多。

  犹是到了二月中,冰雪初融,野郊有些嫩芽都发了出来。少虽少了些,却是一缕新意,看得人心情大好。

  骑马,踏青,赏梅,作画,便是十指相扣,时间也从指缝里溜走。

  临行前,依依不舍。

  小别胜新婚,但别时滋味言语前岂能道尽。香帏拥吻,芙蓉帐暖,辗转彻夜,“文槿……”遍遍唤他,他便将唇间的印迹烙进她心底。

  ☆、第一百零一章战事起(上)

  第一百零一章战事起(上)

  三月初,邵文槿返京,京中顿时沸腾。

  年前,昭远侯同邵文槿在禁军大营中大打出手,打得惊天动地,惨绝人寰,一跃成为南顺京中最热话题。

  经久不息。

  昭远侯同邵文槿不合,京中多少有听闻,但他二人从未正面冲突过,结果一冲途就一发不可收拾。

  听闻昭远侯在府中将养了整整一月,年后都还一脸怒气。邵文槿更是气得离京出走,不知去了何处。

  昭远侯过往在京中惹是生非,高入平和陆子涵虽然有怨言,却都不足以与之抗衡,京中一惯是昭远侯独大。

  而邵文槿是将军府大公子,背后有邵家军支持不说,便是在禁军之中都素有威望。从前是邵文槿不愿出面,此番邵文槿同昭远侯公然撕破脸,局势就峰回路转。

  可想而知,一旦邵文槿回京,京中势必闹得天翻地覆。

  光是想想,京中百姓都觉热血沸腾。

  虽然昭远侯近来人气急剧拉高,但他若同邵文槿针锋相对,就比单纯看昭远侯的热闹有趣得多。

  至于那些个贵二代,更是擦亮了眼睛等着看好戏。

  阮少卿嚣张惯了,是时候有人出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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